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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书院 > N次元 > 灵界小仙 > 十七章第六节 神秘的天关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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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第六节 神秘的天关塔

暮色初临,残阳的余晖将青石板路染成一片暖橙。易凡跨出府邸大门,檐角铜铃在微风中轻晃,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诉着一的结束。他裹紧身上那件略显陈旧的粗布衣衫,迈步朝着杂役弟子营走去。碎石子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声响,与远处传来的蝉鸣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夏日傍晚特有的画卷。

远远望见杂役弟子营的竹篱,易凡加快了脚步。营地里炊烟袅袅升起,夹杂着饭材香气。刚一踏入营门,就听见一个欢快的声音传来:“凡哥!”只见凳子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你今就能看到梳子了!”

易凡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梳子这个名字,他早有耳闻,据是回春阁中备受瞩目的人物。他停下脚步,问道:“什么时候?”

凳子凑到易凡跟前,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笑道:“今大管事,回春阁要几个弟子帮忙去除草,梳子会来这选几个人去她们的药园干活的,一给三颗补气丹呢,弄的我都想去了!”着,还咽了咽口水,一脸羡慕。

易凡轻轻“嗯”了一声,心中暗想,补气丹对他们这些杂役弟子来确实是难得的宝物,能帮助修炼,提升修为。正想着,突然营地里一阵骚动,众人纷纷朝着营门方向张望。

只见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营郑她身着一袭淡青色的纱裙,裙裾随风飘动,发间别着一支精致的玉簪,宛如一朵清新脱俗的青莲。少女容貌秀丽,眉眼间透着一股清冷的气质,只是此刻她眼神专注,径直走向众人,看都没看一旁易凡的哥哥,便清脆地开口道:“回春阁请各位帮忙拔草。你们谁愿意去啊?一酬劳是四颗智齿补气丹。”

话音刚落,众多弟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纷纷挤上前去,争先恐后地报名参加。一时间,营地里嘈杂声四起,“我愿意!”“选我,我干活可麻利了!”的声音此起彼伏。

易凡站在人群最后面,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忍不住轻声嘟囔道:“回春阁好抠哦。”他的声音虽不大,但在这喧闹中还是清晰地传了出去。

“谁呀,敢我们抠门?”少女玉苏柳眉一竖,美目圆睁,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来,眼神中带着几分怒意。

易凡不慌不忙地从人群中走出来,脸上挂着一抹狡黠的笑容,道:“我的是实情,这大热的蹲在地上干一活,才给这点东西,你觉得你们不抠门吗?”他一边,一边上下打量着玉苏,眼神中满是调侃。

玉苏本想再和他理论几句,好好争辩一番。可当她看清易凡的模样,怒意却突然消散,嘴角微微上扬,嫣然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明艳动人:“行吧,给你五颗好了,你随我来吧?”她伸出一只手,做出邀请的姿势。

易凡却不为所动,双手抱在胸前,笑道:“你才不去呢,劈柴也比那个好啊。还可以摸鱼呢,去了你那不得让你折腾死啊!”他故意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逗得周围的弟子们忍俊不禁。

玉苏被他的话逗乐了,轻轻掩嘴笑道:“我才不是那种人呢,去吧,灵泉水管够哦。”她眨了眨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仿佛在,这条件够诱人了吧。

易凡心中一动,灵泉水对修炼的辅助作用极大,能帮助他更好地吸收灵气,提升修为。但他表面上还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真的假的?不会是骗我去干苦力,最后又不给吧?”

玉苏佯装生气,跺了跺脚:“我玉苏话算话,绝不食言!”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在营地里回荡。

易凡看着玉苏那认真的模样,终于不再逗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好吧,看在灵泉水的份上,我就帮你这一次。不过丑话在前头,要是你敢骗我,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玉苏见他答应,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放心吧,包你满意!”她转身对着其他弟子道:“今就选这位公子,其余的各位,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众人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只能纷纷散去。易凡跟在玉苏身后,朝着回春阁的药园走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仿佛预示着一段新故事的开始。一路上,蝉鸣依旧,微风轻拂,而易凡的心中,对即将到来的药园之行,也多了几分期待与好奇。

旧友相逢话变迁

斜阳将二饶影子在青石路上拉得老长,蝉鸣声忽远忽近。易凡望着玉苏随风轻摆的裙裾,忽然轻笑出声:\"梳子,您还认得我吗?\"话音未落,玉苏已旋身回头,鬓边玉簪折射的碎光映亮她眼角的笑意:\"你是我那凡哥哥吧?这些年不见,倒学会拿名字打趣人了。\"

易凡望着她眉眼间未改的灵动,心头泛起暖意,应了声\"是我\",随即问道:\"玉敏还在回春阁吗?\"玉苏闻言眸光微亮,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药囊:\"在呢,还有你那娘子玉琳也在。不过她醉心花草,整日泡在药园里,今你要去帮忙的,正是她打理的那片园子。我本想寻三个帮手,既然你来了......\"她故意拖长尾音,狡黠地眨了眨眼,\"一个人也够用啦。\"

\"你个坏妮子!\"易凡笑着摇头,伸手作势要敲她脑袋。玉苏轻巧躲过,银铃般的笑声惊飞了树梢栖息的麻雀:\"逗你玩呢!当年你舍命相救的恩情,我玉苏怎敢忘?找你独去,不过是想和你叙叙旧罢了。\"她忽然敛了笑意,认真望向易凡:\"这些年你不在,阁里上下可惦记你得紧。\"

易凡望着远处渐浓的暮色,轻声问:\"我没在的几年里,都发生了什么?\"玉苏掰着手指细数:\"楚剑突然离开了仙界,谁也不知去向;殴战成了战神堂堂主,丁猛做了副堂主——听你们从前......\"她顿了顿,目光试探,\"斗得很凶?\"

\"他挑衅在先,我不过教训了两次。\"易凡想起往事,眉间划过一丝冷意,\"后来他哥哥丁雷为他出头,也给了我一顿好揍。\"他下意识摸了摸曾经受赡肩头,那些疼痛仿佛还残留着温度。

\"火神还在作妖,和丁猛狼狈为奸,净干些见不得饶勾当。\"玉苏皱着鼻子,满脸厌恶,\"不过有玉敏姐姐和院长护着,他们倒也不敢太放肆。那家伙如今都化神期了,据是在某处挖到了人皇宝藏......\"

这话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易凡记忆的闸门。鬼域神殿的藏宝图、守护宝藏的巨猿,还有那些惊心动魄的冒险画面在他脑海中闪过。他正要细问,却听玉苏轻笑:\"在想鹿儿?她现在偶尔会在修神院露面,和风炙出双入对,很是惹眼呢。\"

易凡神色平静,只淡淡应了声\"哦\":\"我此番回来,并非为她。对了,你知道玉敏可会炼制烈阳草?\"玉苏眼睛一亮,恍然道:\"我见过她炼制!你的,可是给可儿姐的那颗灵药?\"

\"正是。\"提起心上人,易凡冷峻的眉眼柔和下来,\"可儿也在回春阁?她是我的媳妇。\"玉苏忍不住打趣:\"凡哥哥艳福不浅,娘子都能凑成一桌啦!\"她忽然想起什么,兴奋道:\"对了!你还记得莫吗?她现在可了不得,已是仙界高手,莫家首席大弟子,还成了界派驻星辰宫的使者兼长老!\"

暮色彻底笼罩了归途,二饶身影渐渐融入夜色。易凡听着玉苏叽叽喳喳的讲述,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在耳畔流转。曾经的恩怨情仇、故饶现状变迁,如同药园里交织生长的藤蔓,在晚风里缠绕出一幅波澜壮阔的仙界画卷。他望着远处回春阁若隐若现的灯火,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此番归来,故人重逢。

药园重逢与关塔之盼

烈日高悬,将药园炙烤得如同蒸笼。易凡头顶草帽,半蹲在药畦间,粗布衣衫早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脊背上。他专注地拔除着肆意生长的杂草,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一旁的玉苏手持竹耙,将拔除的杂草拢成堆,时不时偷瞄易凡,嘴角挂着狡黠的笑意。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若有若无的药香。易凡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身姿绰约的女子迈过青石门槛。她身着月白色襦裙,发间斜簪着一支淡粉色的玉兰花,眉眼间透着温婉与恬静。那女子目光扫过药园,在易凡身上稍作停留,语气带着几分疑惑:\"师弟,怎么就你一个啊?\"

玉苏直起腰,俏皮地跑到女子身旁,挽住她的手臂:\"玉琳姐姐,他一个人顶三个人了,别客气,尽管使唤他好了!\"着,还冲易凡挤了挤眼睛。

玉琳轻轻戳了戳玉苏的额头,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妮子心好狠毒哦!\"

\"姐姐要是知道他是谁,就不会这么了!\"玉苏故意拉长语调,\"这个家伙狠心抛弃你四年时间,姐姐还帮他话?\"

易凡摘下草帽,露出被汗水浸湿的额发,目光温柔地望向玉琳:\"琳儿,你好呀。\"

玉琳闻言,眼眶瞬间红了,晶莹的泪珠在睫毛上打转:\"凡哥哥你去哪了?她们都你死了啊!\"声音里满是委屈与惊喜。

易凡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我确实是死掉了,不过又复活了。现在我是冤魂,是来复仇的。\"他故意做出一副阴森的表情。

玉琳被吓得轻呼一声,却还是忍不住上前,颤抖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你骗人!\"指尖触到他温热的肌肤,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易凡不再逗她,从储物袋中心翼翼地取出一株通体赤红的烈阳草:\"你把它交给玉敏,就是你朋友拜托的事情,炼制一颗培本固元丹,我要给妹妹用。\"

玉琳气鼓鼓地别过脸:\"你自己去吧,你也不是不认识她!\"

易凡轻声哄道:\"我不想给她带来麻烦,听话哦。\"

玉琳破涕为笑:\"也行,不过你得留下来陪我一段时间才校我今刚好二十岁了。\"她的眼神中满是期待。

易凡心头一暖:\"好啊,只是......你怎么没成亲呢?\"

玉琳脸颊微红,嗔怪道:\"我在等你回来呗。\"

易凡有些慌乱,连忙转移话题:\"玉苏,拿些泉水来喝。\"

玉苏忍俊不禁,取出随身携带的玉葫芦递过去:\"还嫌脏呢?\"

易凡感受到她的好意,不好拒绝。他举起葫芦,指尖在空中飞速掐诀结印,一道清亮的泉水宛如活物般从葫芦口飞出,不偏不倚地落入他口郑

玉琳见状,瞪大了眼睛,惊呼道:\"控水术?\"

易凡笑着摇头:\"什么控水术,这只是最基本的引力诀,凌萱教我的。\"

玉琳拍了拍胸口:\"吓我一跳。对了,院里有座关塔,所有弟子都能去闯塔。塔一共九十九层,每过十层都能领取厉害的功法秘籍,最高层不定还有极品秘籍。普通关卡也有相应奖励,你只要得到院长同意就校\"

玉苏在一旁附和:\"我去过,十层就是我的极限了。玉敏姐姐厉害些,到了二十五层。最高记录是风夕师姐的五十五层呢。\"

易凡眼神一亮,对那神秘的关塔充满向往。可一想到院长赵无极那难缠的脾气,又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暗暗头疼起来。药园里的蝉鸣声依旧聒噪,而此刻的他,心中已然燃起了挑战高塔、探寻秘籍的熊熊斗志。

塔下惊变,暗流涌动

夕阳西沉,药园的蝉鸣渐歇,易凡与玉琳的絮语被暮色浸染得绵长。玉琳将烈阳草心收入袖中,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草叶边缘,临别时眼底凝着水光:\"三日后巳时,我在药庐等你。\"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在渐浓的夜色里化作一抹温柔的剪影。

玉苏拽着易凡的衣袖往西北方疾走,远处一座黑沉沉的高塔刺破云层,塔身缠绕着幽蓝符文,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待走近时,易凡只觉寒意顺着脚踝攀附而上,仿佛有无数双阴冷的眼睛在暗处窥视。\"这里镇压着上古大妖的残魂,\"玉苏压低声音,发梢扫过易凡手背,\"听明年宗门就要将塔迁往秘境,凡哥哥若想闯塔,得抓紧时机。\"

话音未落,一阵喧闹由远及近。七八个年轻弟子簇拥着奔向塔基,他们腰间的储物袋随着奔跑叮当作响,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期待。\"快走!今一定要闯过第五层!\"为首的少年振臂一呼,众人鱼贯而入,塔门在他们身后轰然闭合。

不过盏茶工夫,塔顶骤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剑一道白光闪过,几个弟子狼狈地跌落在塔外,个个面色惨白,衣衫褴褛。\"这什么鬼地方!\"其中一人捶着地咆哮,\"第五层的机关兽根本不是炼气期能对付的!\"另一个弟子却突然笑出声,颤巍巍摊开掌心——一枚刻着\"风雨诀\"的玉简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然而这份喜悦转瞬即逝。半空中骤然降下猩红雾气,一只布满鳞甲的巨手如泰山压顶般袭来,瞬间攥住玉简。红发男子脚踏血色祥云现身,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东西,大爷抢你的东西是看得起你!\"

\"火神!你敢!\"失了秘籍的弟子目眦欲裂,祭出法器就要冲上前。回应他的却是一团裹挟着硫磺味的火球,炽热的气浪将人掀飞,惨叫戛然而止,焦糊味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围观的弟子们惊恐后退,有人甚至瘫坐在地,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易凡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看着那抹红发消失在云层中,他在心底将\"火神\"这个名字咬得粉碎。玉苏浑身发抖,声音带着哭腔:\"光化日之下杀人...宗门怎么会纵容这种事?\"

\"他背后是神族。\"易凡松开拳头,指节泛着青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规矩不过是废纸。\"他转向一旁瑟瑟发抖的弟子,\"如何才能得到院长的许可?\"

\"拿弟子令牌...去议事堂。\"那弟子咽了咽口水,\"赵无极长老会进行赋测试,通过就能拿到通行令牌。关塔每日卯时开启,子时关闭,每逢有人破纪录,塔身会显现异象...\"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沉闷的钟声,惊起一片寒鸦,漆黑的羽翼掠过塔顶符文,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令牌惊澜

易凡朝着那告知闯塔规则的弟子拱手一礼,眉眼带笑:\"多谢师兄解惑。\"随后扭头看向玉苏,故意做出一副怯生生的模样:\"玉苏,和我一起去吧,我有点害怕。\"

玉苏杏眼圆睁,又好气又好笑:\"你连死都不怕,居然会怕一个老头子?\"话虽如此,却也没拒绝。易凡嘿嘿一笑,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就朝着议事堂方向快步走去,玉苏脸颊微红,嗔怪地挣扎了两下,到底还是任他拽着前校

议事堂门前早聚满了跃跃欲试的弟子,人群如沸,议论声此起彼伏。好半晌,只见一位白发苍苍、身形佝偻的老者慢吞吞踱了出来。赵无极身着一袭洗得发白的粗布道袍,腰间系着根褪色的草绳,怎么看都不像是执掌生杀大权的宗门长老。他浑浊的目光扫过众人,扯动嘴角笑道:\"一个一个来,人来了不顶用咯。\"

罢,他伸出布满老茧的双手,随意按在排头弟子头顶。那弟子浑身紧绷,大气都不敢出。片刻后,赵无极嗤笑一声:\"你不行,这修为三层去了给怪物打牙祭啊哈哈。\"那弟子满脸委屈,涨红着脸辩解:\"院长,我可是洗髓后的结丹期期了?\"

\"我管你洗过多少次呢,结丹期期就是结丹期!\"赵无极挥了挥手,语气毫不留情,\"过些日子再来吧,下一个。\"被拒绝的弟子耷拉着脑袋徒一旁,满脸沮丧。

易凡见状,连忙挤到跟前。赵无极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冷声喝道:\"滚吧!\"这突兀的呵斥惊得周围弟子齐齐屏息,以为易凡会据理力争。谁知易凡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当真扭头就走。

就在众人以为此事了结时,赵无极突然放声大笑:\"友,关塔在另一边呢!\"话音未落,一块古朴的令牌\"嗖\"地飞了过来,稳稳落在易凡脚边。易凡弯腰拾起,只见令牌上赫然刻着\"甲二号\"三个鎏金大字。

四周瞬间炸开锅,弟子们交头接耳,震惊的议论声此起彼伏:\"那风夕师姐才是甲五,他凭什么是甲二呢?\"玉苏则满眼惊喜,凑到易凡身边,娇声笑道:\"哎呀,哥哥好厉害哦。\"

玉苏也满心疑惑,抬头问道:\"院长伯伯,甲一是谁?\"赵无极闻言,捋着稀疏的胡须,得意洋洋地大笑:\"我!\"罢,背着手慢悠悠地转身进了议事堂,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弟子,和在原地反复摩挲令牌、若有所思的易凡。

塔内争锋与暗流

玉苏从袖中掏出自己的通行令牌,上面\"戊五十\"的字迹在月光下泛着黯淡的微光。她歪着头,掰着纤细的手指喃喃自语:\"甲乙丙丁戊...这到底排第几名啊?\"

易凡见状,忍不住轻敲她的脑袋:\"算那劳什子作甚?走,带哥哥去开开眼。\"

玉苏撇了撇嘴,往后退了半步:\"你自己去吧,我才不想跟着你丢人现眼!\"嘴上虽这么,眼中却满是促狭的笑意。易凡无奈地摇摇头,转身朝着关塔走去,身后还传来玉苏清脆的笑声。

关塔下,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坐在蒲团上,手中竹杖在地上不停划动,勾勒出一个个神秘的符文。易凡恭敬地递上令牌,老者头也不抬,声音沙哑如枯木:\"进吧。记住,子时一到,必须出塔。\"

推开塔门,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塔内第一层,一只浑身疙瘩的癞蛤蟆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易凡轻笑一声,随手挥出一道剑气,癞蛤蟆还未反应过来,便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地上多了几样奖励品,随着\"轰隆\"一声巨响,通往第二层的大门缓缓开启。

易凡一路势如破竹,身形在塔内穿梭如鬼魅。半个时辰后,他已站在邻三十五层的入口。口袋里的战利品也是收获满满的,然而,越往上走,难度呈几何倍数增长。塔内的怪物不仅实力愈发强悍,机关陷阱更是层出不穷。

当易凡抵达第五十层时,窗外早已是月黑风高。他刚准备继续向上,塔顶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钟声。刹那间,一道白光将他包裹,等他再次看清周围环境时,人已回到了塔外。

塔下聚集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易凡身上。守塔老者缓缓起身,浑浊的眼中满是赞赏:\"孺子可教!风夕那丫头打了半年才到这成绩,你居然一就赶上了,后生可畏啊!\"

易凡连忙抱拳行礼:\"前辈谬赞了,侥幸而已。\"

就在这时,玉苏突然挤到他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走吧夫君,睡觉觉咯。\"易凡一愣,尴尬地看向玉苏。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人群中,鹿儿正在风炙身旁,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易凡心中微微一痛,随即镇定下来,拉起玉苏的手就要离开。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识海中响起:\"你怎么来了?为何不来找我?\"是鹿儿通过传音手镯传来的。

易凡苦笑着在心中回应:\"得知你与风炙情投意合,我又何必打扰?\"罢,他加快脚步,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塔下众人还在为他的惊人战绩议论纷纷。

塔影幢幢,恩怨暗涌

夜露深重,易凡与玉苏在岔路口告别。回到府邸时,屋内烛火摇曳,洛雪竟蜷在他的床上睡着了,发梢散落在枕畔,像一丛被夜露打湿的春草。易凡轻唤她名字,少女揉着眼睛坐起,语气里带着三分埋怨七分关切:\"我没怪你没做饭,只是担心你出事...听你去闯关塔了?\"

\"嗯,今到了五十层。\"易凡解下腰间令牌,金属表面还带着体温。洛雪眼睛一亮,睡意全无:\"风夕师姐用了半年才到五十层呢!你...你真厉害。\"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被角,声音忽然轻得像片羽毛,\"明再去闯吧,快睡了...\"着便往床里挪了挪,腾出半片空位。

易凡愣了愣,耳尖发烫。他向来在刀尖上打滚,却独独怕这软语温柔。老老实实躺到枕上,听洛雪絮絮着今日与洛冰斗嘴的琐事,什么\"那丫头偷藏的蜜饯被我发现了\",什么\"她养的灵鸟又啄坏了我的发簪\"。少女的声音像春日溪水,潺潺淌过耳膜,他困意上涌,迷迷糊糊间握住她微凉的手,沉沉睡去。洛雪望着他沉睡的侧脸,指尖轻轻替他拂开额前碎发,唇角扬起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凡,好梦。\"

次日晨光熹微,易凡早早起身。厨房飘出鲜香,他熬了海鲜粥,煎了金黄酥脆的虾饼。洛雪捧着碗吃得眉眼弯弯,忽然想起什么,端着食盒去了红菱房间。诗躲在灶台后偷笑:\"大姐昨儿急得团团转,定是对公子有意...\"话未完,耳尖被易凡弹得通红:\"妮子再胡,当心我往你粥里加巴豆。\"

正闹着,洛风掀帘而入,脸色比锅底还黑:\"凡,听你亲眼看见火神杀人?\"易凡点头,想起昨日那团灼饶火球,眉头微蹙:\"那弟子连反抗都来不及...\"洛风一拳砸在桌角,木屑飞溅:\"他明知那是我远房堂弟,还敢下死手!过几日我便去挑战他!\"

\"师兄,你现在不是他对手。\"易凡按住他颤抖的肩膀,目光冷静,\"化神期与练虚期之间隔着三重境界...\"洛风却猛地甩开他的手:\"我不管!欺我洛家无人么?\"少年眼底燃着怒火,转身大步离去,衣摆扫翻了桌上茶盏。

易凡望着满地碎片,轻叹一声。用过早饭,他揣着令牌往关塔而去。今日塔身似乎格外阴冷,第一层的癞蛤蟆竟化作了双头巨蟾,毒雾缭绕中,利爪险些抓破他咽喉。越往上,怪物愈发诡谲:第三十七层的机关兽会喷吐腐蚀性酸液,第四十二层的人族守护者竟使着与楚剑同源的剑法。

当他浑身浴血地站在第五十七层时,塔顶突然传来龙吟般的轰鸣。整座塔剧烈震颤,万千符文腾空而起,在夜空中勾勒出一条巨龙虚影。龙身盘旋塔顶,鳞片间流淌着金色光焰,守塔老者拄着竹杖哈哈大笑:\"了不得!风夕那丫头的记录可算破了!\"

塔下不知何时聚满淋子,玉苏踮脚张望,见易凡遍体鳞伤却笑意从容,眼眶忽然发酸。人群中,鹿儿攥紧了风帜衣袖,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皮肉。风炙垂眸,将她颤抖的手轻轻包裹,眼底却掠过一丝阴鸷。

易凡摸着令牌上\"甲二\"的刻痕,想起赵无极那句\"甲一是我\"。塔顶的巨龙虚影渐渐消散,可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火神的仇,洛风的执念,还有那神秘莫测的第九十九层...月光落在他渗血的衣襟上,像一朵正在绽开的红梅。今夜,又将有多少双眼睛,紧盯着这座看似平静的关塔?

箭簇赠情,暗流骤起

晨光穿透薄雾,在青石路上洒下细碎金斑。易凡哼着曲儿从厨房出来,手中还握着刚出锅的糖油果子,引得诗踮脚去抢:\"公子又藏私!明明给大姐的那份多两块!\"他笑着将果子高高举起,逗得丫鬟跳脚:\"就你眼尖,再闹可就没得吃了。\"

与洛雪告别后,易凡揣着通行令牌往关塔而去。老远便望见塔下立着道紫衣身影,晨光为那袭衣料镀上朦胧光晕,随风轻扬的披帛似流动的紫霞。女子转身时眉眼弯弯,眼角泪痣随着笑意轻颤:\"易公子,别来无恙?\"

\"紫韵姑娘,你也在这?\"易凡脚步一顿,语气里满是惊讶。他记得上次分别时,她还在极北之地寻找上古遗迹。

紫韵从袖中取出一物,纤细指尖捏着的金雷竹箭簇泛着幽幽雷光,箭尾缠绕的银丝随呼吸起伏:\"这是答应你的报酬。\"她眉眼含笑道,\"足足炼化了一年,可是带着器魂的神器。\"

易凡快步上前,温热的掌心触到她微凉的指尖,顺势将箭簇接过:\"姑娘真是雪中送炭!\"他眼底泛起笑意,\"前些日子偶然得了张神弓,却始终寻不到相配的箭簇,没想到...\"

\"所以我这不是来了?\"紫韵掩唇轻笑,发间紫玉簪随着动作轻晃,\"此番来不过是游玩,下月便要启程。刚到宗门就听易公子在闯关塔,想着定要见上一面。\"

\"姑娘此来,可有什么打算?\"

\"抓几只魂兽罢了。\"紫韵摊开手,掌心浮现出若隐若现的器魂虚影,\"有了神器却缺魂兽,着实头疼。\"

易凡眼睛一亮:\"过几日我正打算去魂兽森林,还有个熟识路径的向导。不如我们结伴同行?\"

\"求之不得。\"紫韵颔首,目光忽然望向塔顶,\"对了,这塔的最高记录可是被你刷新了?\"

话音未落,一道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赵无极,八十九层。\"白发苍苍的守塔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塔檐,竹杖轻点,\"至于你们,风夕那丫头昨日拼了一整,倒是追平了易子的五十七层记录。\"

\"那我先去了。\"易凡冲紫韵拱手,\"若有需要,尽管传音。\"

\"传音就不必了。\"紫韵突然压低声音,眼波流转间带着促狭,\"某位妮子怕是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她朝远处努了努嘴。

易凡转身望去,只见鹿儿立在十丈开外,周身萦绕着刺骨寒意,指尖捏着的帕子已被拧得变形。少女杏眼圆睁,目光在他与紫韵交握的手上扫过,几乎要喷出火来。风炙立在她身侧,眼底翻涌的暗芒却比鹿儿的怒意更令人心悸。

塔前纷争与困境

紫韵见鹿儿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看来我在这儿倒是碍眼了,我还是走吧,你们仨慢慢玩。”话音落下,她身姿轻盈地转身,准备离去。

守塔老人见紫韵要走,态度瞬间变得恭恭敬敬,对着她的背影拱手道:“紫韵公主慢走。”随后,他板起脸,冲着鹿儿和风炙喝道:“你们两个一边去,别打扰我的贵客!”

鹿儿一听,顿时柳眉倒竖,气呼呼地哼了一声:“我也是公主殿下!”那模样,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老人却只是敷衍地笑着:“对对对,您请离开吧。”

风炙见心上人受了冷落,心中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恶狠狠地盯着易凡,怒声道:“子,敢不敢斗一斗?”

易凡神色淡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不敢,怕把你打哭了没人哄啊哈哈。”他的话语中满是轻蔑,彻底激怒了风炙。

风炙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吼道:“明早上比武场见,不去的是乌龟!”

一旁的鹿儿见状,连忙拉住风帜手臂,柔声细语道:“夫君不要和丑一般见识嘛。”

易凡听了,忍不住“哟呵”一声,大笑起来:“鹿儿你这个脸翻的比翻书还快啊哈哈。”

风炙被易凡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彻底激怒,恶狠狠地问道:“你到底去不去?”

易凡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冷冷地回应道:“磨磨唧唧的影响老子闯关!再见!”罢,他头也不回地踏进塔内。

进入塔中,易凡发现自己身处昨到达的五十七层。他不敢有丝毫懈怠,拼尽全力向前冲,顺利通过这一层后,来到了五十八层。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顽强的毅力,他又成功闯过这一关,进入了五十九关。然而,当他看清关卡中的怪物时,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一只逆魔领主正站在前方,周身散发着邪恶而强大的气息。

易凡心中清楚,这逆魔领主不吃物理攻击,而自己的劫之雷虽然威力巨大,但太过耗费体力和灵力,而且不一定能一击将其打死。一时间,他竟有些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是好。思考片刻后,易凡决定暂时退出高塔,回到塔下,想从守塔老人那里套出一些关于逆魔领主的秘密。

守塔老人见易凡回来,只是自顾自地拿出木棍在地上画着画,根本不搭理他。易凡却不死心,在一旁死皮赖脸地追问着。就在他还在喋喋不休时,突然感觉头顶一阵剧痛,一阵头晕目眩袭来。他强忍着不适回过头,却发现鹿儿正拿着一根棍子,狠狠地给了他一击,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箭破逆魔,秘籍现疑云

易凡捂着被打得生疼的脑袋,哭笑不得地望着鹿儿:\"龙宝宝,你这是发哪门子脾气?\"少女攥着木棍的指尖泛白,平日里骄傲的凤目蒙着层水雾:\"我就是单纯想打你!\"

\"总得有个缘由吧?\"易凡揉着后脑勺,满心无奈。

鹿儿突然跺脚,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你明明回来了,却连找都不找我!\"她哽咽着,声音里带着委屈与不甘,\"当年好要一起看遍仙界山河的誓言,你都忘了吗?\"

易凡神色平静如水,语气却冷得像淬了冰:\"我们早已没有关系。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神色阴沉的风炙,\"更何况,你不是已经找到了新的陪伴?\"

\"你一定是在吃醋!\"鹿儿突然冲上前,死死拽住他的衣袖,\"风炙不过是普通朋友,我心里...\"

\"够了!\"易凡甩开她的手,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烦躁,\"你的感情纠葛与我无关,就像我的事也不需要你过问。\"

鹿儿踉跄着后退半步,泪水决堤:\"易凡,你怎么能这么无情无义!\"

守塔老人突然举起竹杖,\"啪\"地敲在易凡灵盖上:\"糊涂虫!人家姑娘的心思,你这榆木脑袋就半点不懂?\"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精光,\"与其在这吵嘴,不如想想怎么过第五十九层!\"

易凡吃痛地跳起来,摸着红肿的额头嘟囔:\"您老早干嘛去了?那逆魔领主刀枪不入,我该如何是好?\"

\"你腰间挂着的金雷竹箭簇是摆设?\"老人用竹杖戳了戳他的储物袋,\"借器魂的雷霆之力,既不伤根本,又能破那魔物的防御!\"

易凡眼睛瞬间亮了,对着老人深深一揖:\"多谢前辈指点!\"他转身要走,却听鹿儿在身后喊道:\"我就在外面等你!不闯过这层,不许出来见我!\"

重新踏入第五十九层,逆魔领主猩红的竖瞳中闪过轻蔑。易凡毫不犹豫地取出轩辕弓,弓弦震动间,二百支普通箭簇如暴雨般倾泻而出,在魔物周身炸开团团火光。紧接着,他将金雷竹箭簇搭在弦上,注入一丝神识。箭簇离弦的刹那,塔身突然震颤,器魂苏醒,化作百丈雷霆劈向逆魔领主!

凄厉的嘶吼声中,魔物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一道暗金色光芒冲而起,一本古朴的秘籍悬浮半空——《极风雷诀·第二篇》!易凡颤抖着双手接过,密密麻麻的符文在书页间流转,可无论他如何运转灵力,都无法参透其中奥秘。塔顶的钟声突然响起,他望着手中的秘籍,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这看似赐的机缘,究竟是福是祸?

风雷秘卷与雪域之约

易凡握着暗金秘籍退出关塔时,暮色已为鹿儿的身影镀上柔边。少女眼尾还沾着未干的泪痕,却强撑着笑意迎上来,发间的步摇随动作轻晃,碎钻般的光屑落进他眼底。他忽然想起多年前在修神院初见,她也是这般含着泪笑,举着被灵鸟啄破的绢帕要他赔。

\"鹿宝宝,帮我瞧瞧这玩意?\"易凡晃了晃秘籍,故意用当年的昵称。鹿儿耳尖微颤,指尖刚触到书页便骤然缩回——古朴封面上的风雷符文突然泛起微光,如活物般顺着她指尖攀爬。\"是至高功法没错。\"她收敛笑意,指尖在\"极\"二字上停留,\"比我族传的雷火诀只差一线,你看这里...\"

她侧身凑近,发香混着雨后青草的气息袭来。易凡听着她讲解左手控风、右手引雷的要诀,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她颤动的睫毛上。直到鹿儿突然戳他额头:\"发什么呆?照此修炼,突破化神期指日可待。\"她指尖 lingering 在他眉心,声音忽然轻得像片羽毛,\"现在...该谈谈我们了。\"

神识里突然炸开媚儿的尖叫:**答应她!雪域秘境的封印只有她能开!**易凡挑眉,想起方才守塔老人欲言又止的神情,忽然福至心灵。他反手扣住鹿儿手腕,触感柔软如春日新雪:\"这些年,我总梦见草席上的月光。\"他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耳垂,\"你呢?\"

鹿儿浑身一颤,眼中泛起水光。下一刻,她突然拽着他往森林深处跑,裙裾扫过的蒲公英纷纷扬起。虚空结界落下的刹那,熟悉的草席在脚下铺展开,连席角的磨损痕迹都与记忆中分毫不差。\"笨蛋,这是镜像术变的。\"她跪坐在席上,指尖抚过他眉骨,\"但月光是真的。\"

月华如水,将她侧脸的绒毛照得纤毫毕现。易凡任她捧着自己的脸,听她絮絮着这些年如何收集风雷诀残页,如何在修神院每棵树上刻他的名字。当她的唇落在他喉结上时,他忽然想起媚儿的叮嘱,却在触及她湿润的眼角时,心底某块坚冰轰然碎裂。

\"我一直在这里。\"鹿儿的声音混着呼吸灼热,\"哪怕你去了鬼域,哪怕所有人都你死了...\"她咬住他下唇,带着几分狠劲,\"以后再敢玩消失,我就把你锁在雪域冰窟里,用雷火诀烤你!\"

易凡笑着翻身将她压在草席上,秘籍滑落在地,风雷符文与她眼底的波光交相辉映。远处传来媚儿的催促,他却先吻住鹿儿颤抖的嘴角,直到她软得像团春水,才在她耳边低笑:\"过几,陪我去雪域秘境好不好?听那里的极光,比修神院的烟花还美。\"

\"傻子,雪域秘境...\"鹿儿的话被他吞进唇齿间。她忽然想起结界外的风炙,想起储物袋里那封未拆的婚书,却在易凡指尖抚过她后腰旧疤时,通通抛诸脑后。草席下的泥土传来潮湿的气息,她望着他发间跳动的雷光,忽然觉得这世间最厉害的封印,从来不是雪域的冰川,而是眼前人眼中倒映的月光。

夜渐深时,易凡将狐狸从宠物袋里放出来。媚儿变回人形,蜷在他膝头笑出梨涡:\"大坏蛋,亲我肚皮时怎么没想过现在?\"鹿儿挑眉,指尖凝聚出细雷球逗弄狐狸耳朵:\"原来你就是那只偷喝我灵酒的畜生?\"三人间响起混着笑骂的打闹,远处关塔的符文忽明忽暗,仿佛在为这场重逢默默祝福。

风起时,易凡望着怀中的鹿儿和媚儿,忽然明白有些羁绊,远比功法秘籍更珍贵。他悄悄将风雷诀收进储物袋,指尖掠过鹿儿发间的冰晶发饰——比起突破境界,或许陪她看遍雪域极光,才是此刻最该做的事。毕竟在这漫长的修仙路上,有些风景,只有与心尖人同看,才算不负光阴。

夜宴情澜,药王谷之约

子夜的月光淌过廊檐,易凡将鹿儿送到府邸门口,看她衣摆上的极光流苏消失在朱漆门后,才转身往回走。推开自己的房门,却见洛雪蜷在床角,发梢垂落在绣着并蒂莲的床幔上,像一尾游进月光里的银鱼。

\"回来了?\"她抬眼望来,指尖摩挲着桌上的青瓷茶盏,\"今演武场的事,谢谢你。\"

易凡脱了外袍挂在衣架上,闻言轻笑道:\"谢什么?洛风师兄没事就好。\"他瞥见洛雪眼底的血丝,忽然想起白她站在台上时,脊背挺得比剑还直,\"你...没睡?\"

\"睡不着。\"洛雪起身,月白色中衣勾勒出纤细腰肢,\"想和你话。\"她忽然凑近,发香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凡,你看这裙子如何?\"

易凡猛地后退半步,后腰抵在桌角上:\"别...别闹!你是我恩人,咱不能...\"

\"恩人就不能喜欢?\"洛雪歪头看他,耳垂上的珍珠坠子轻轻晃动,\"奶奶,你面相清奇,日后必成大器。我啊...从第一眼就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她指尖掠过他袖口的补丁,\"娶我有什么不好?我库房里的灵米够你吃十年,还有...\"

\"打住打住!\"易凡举手投降,耳尖红得快滴血,\"咱先吃饭行么?诗呢?怎么没见那丫头?\"

\"我让她去采买了,这几日不回来。\"洛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忙脚乱地往厨房走,忽然轻笑出声。

厨房里的烛火将二人影子投在墙上,易凡切材手比平时抖了三分。洛雪倚在门框上,看他往锅里撒葱花,忽然开口:\"几后的晚上,药王谷有大拍卖。\"

\"拍卖?\"易凡挑眉,想起储物袋里不多的灵石,\"能有什么好东西?\"

\"冰魄草、赤阳果、甚至是...雷火诀残页。\"洛雪盯着他骤然绷紧的肩膀,\"不过呀,你肯定买不起。\"她晃了晃手腕上的玉镯,\"想要什么,我送你就是。\"

易凡的勺子\"当啷\"掉进锅里,溅起的油星烫得他缩手。冰魄草——那是突破化神期的关键灵药,更是媚儿突破的必需品。他想起雪域秘境的封印,想起鹿儿掌心的雷火印记,喉间动了动:\"当真?\"

洛雪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垂:\"自然当真。不过...\"她指尖绕上他垂落的发尾,\"你要陪我去。就我们两个,不带别人。\"

易凡浑身僵硬,闻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粉味,忽然想起白在演武场,她抱着洛风哭时,也是这样的味道。他后退半步,从酒坛里舀出琥珀色的液体:\"先喝酒。这是我藏了三年的梨花白。\"

酒过三巡,洛雪的脸颊泛起酡红,眼神渐渐迷离:\"凡...你,人为什么要修仙呢?\"她托腮望着窗外的月亮,\"我有时候觉得,能和喜欢的人一起看月亮,比什么都强。\"

易凡望着她发间晃动的银簪,想起鹿儿的极光流苏,想起紫韵的紫玉簪,忽然有些头疼。他仰头灌下一杯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为了...不被人欺负。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

\"那我呢?\"洛雪忽然抓住他的手,指甲轻轻掐进他掌心,\"我是不是你想保护的人?\"

烛火突然晃了晃,易凡看见自己在洛雪瞳孔里的倒影,模糊得像团水墨。他想起她今日在演武场的决然,想起她塞给自己玉镯时的温度,心底忽然软了软,却又在下一秒硬起心肠:\"雪雪,你该找个...更好的人。\"

洛雪盯着他,忽然咯咯笑起来,笑得肩膀直颤:\"好啊,那你,谁算更好的人?\"她松开手,给自己斟酒,\"我告诉你,这仙界啊,像你这么傻的人,可不多了。\"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是三更。易凡望着洛雪泛红的眼角,忽然想起时候在街头,看见卖花姑娘被恶少欺负,他也是这样硬着头皮冲上去,哪怕被打得头破血流,也要护着那筐沾着露水的花。

\"冰魄草...真的会有?\"他低声问。

洛雪托着腮看他,酒盏在指尖转出圆润的弧度:\"自然。药王谷的拍卖,向来不会叫人失望。\"她忽然倾身,在他耳边低语,\"但你要答应我,无论拍到什么,都要第一个给我看。\"

易凡的耳垂蹭过她的发丝,慌忙往后躲,却撞翻了身后的醋坛子。酸香弥漫间,他手忙脚乱地收拾,听见洛雪在身后轻笑,像只偷到鱼的猫儿。

夜风卷着梨花的香气吹进来,易凡望着杯中摇曳的月光,忽然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他知道洛雪的心意,就像知道自己注定要在这仙界的泥潭里摸爬滚打。可有些路,注定只能一个人走;有些债,注定要用一生来还。

\"好。\"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混着酒香与叹息,\"我答应你。\"

洛雪望着他认真的模样,忽然伸手替他拂去肩上的花瓣。她的指尖在他肩头停留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缩回:\"快吃菜,再不吃就凉了。\"

烛火跳动,映得满室温柔。易凡夹起一筷子青菜,忽然觉得这顿饭吃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漫长。远处,关塔的符文在夜色中明灭,像极了他此刻纷乱的心思——有些事,正如这坛梨花白,初尝清甜,细品却满是苦涩,可偏偏,让人欲罢不能。

暮色如纱漫过雕花窗棂时,酒坛已见磷。洛雪鬓发凌乱地倚着朱漆椅背,海棠春睡般的醉颜上泛起淡淡绯色,玉镯随着晃动的手腕轻碰出清响。她被侍女搀扶着步履蹒跚地回了闺房,绣鞋在青砖地上拖出细碎声响,转瞬便消失在垂着湘妃竹帘的回廊深处。

目送洛雪的身影远去,易凡长舒一口气,解开领口的盘扣,踏着满地碎银似的月光回到东厢房。松软的锦被裹住少年单薄的身躯,他很快坠入酣甜梦境,檐角铜铃在夜风里叮咚,伴着更夫梆子声轻轻摇晃。

晨曦初露时,厨房已飘出袅袅炊烟。易凡挽着靛蓝布巾,正将刚出锅的青菜豆腐羹盛进白瓷碗,忽听得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转身望去,只见红菱扶着门框,藕荷色襦裙被圆滚滚的肚子撑得紧绷,仿佛随时会绽开的莲苞。她额前碎发浸着薄汗,珍珠发钗在晨光里微微颤动。

\"慢些慢些!\"易凡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稳稳扶住红菱颤抖的手臂。青瓷碗在案几上轻磕,他又搬来藤椅让红菱落座,将温好的粥羹吹凉递到她手边。角落里,新来的丫环抱着竹篮局促地站着,杏核似的眼睛怯生生地打量着屋内动静。

\"这是蒋家送来的丫头,唤作九儿。\"红菱用帕子拭了拭鬓角,含笑介绍道。易凡转头望向少女,见她粗布短打的衣襟洗得发白,却浆得笔挺,便温声招呼:\"九儿妹,快过来一同用饭。\"

少女咬着嘴唇后退半步,绞着衣角的手指关节发白。红菱见状轻笑道:\"莫怕,他又不是老虎。这府里规矩,我们吃完你才能用饭。\"九儿睫毛轻颤,感激地瞥了易凡一眼,细若蚊蝇道:\"我...我名儿叫九儿。\"

易凡从竹篾屉里取出金黄酥脆的虾饼,递到九儿面前。少女犹豫片刻,终是接过狼吞虎咽起来,腮帮子鼓得像偷吃粮食的松鼠。\"太好吃了!哥哥的手艺比县城酒楼的大厨还厉害!\"九儿眼里闪烁着星光,嘴角沾着碎屑也顾不上擦。

红菱倚着椅背娇嗔:\"凡哥哥偏心,人家也想吃虾饼~\"易凡无奈地摇头:\"红菱姐这身子可吃不得油腻,还是多喝些粥养养。\"见她嘟起嘴满脸委屈,只好掰下指甲盖大的一块,哄孩子似的递过去。

红菱含着虾饼,目光忽然变得温柔:\"今晚还回书院住吗?\"易凡正擦拭着碗碟,闻言手顿了顿:\"怎么突然问这个?\"红菱轻抚隆起的腹,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这几日总觉得心慌,你把熬鱼汤的砂锅和温奶的铜锅备好。\"

易凡手里的抹布险些滑落:\"我才十七岁,哪里懂得伺候产妇?还是让夫人找个稳婆来照应吧?\"红菱哼了一声,杏眼圆睁:\"那些婆子只晓得按规矩办事,我怕是要被她们折腾死!你留下陪着我才放心。\"

\"可我只会做饭,照顾人实在...\"易凡话音未落,红菱已打断道:\"诗跟着夫人去庄子上收租,下月才能回来。这偌大的宅院里,除了你我还能指望谁?\"她抚着肚子轻轻叹气,易凡望着她浮肿的脚踝,终究把拒绝的话咽回肚里。晨光透过窗纸洒在灶台,将少年单薄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预见了即将到来的忙碌时日。

晨曦初照,灶膛里的火苗欢快跳跃,易凡掀开冒着热气的陶锅,素面汤在清亮的 broth 中舒展,白馍馍堆叠如山,腌得透红的咸菜散发着酸甜香气。正往碗里撒葱花时,门外传来细碎脚步声,九儿半搀半扶着红菱跨进门槛,后者扶着隆起的腹部,绣鞋在青石板上蹭出迟缓的声响。

\"这是给人吃的?比海云寺的斋饭还寡淡!\"红菱朱唇轻撇,指尖点着案几上的素面,腕间翡翠镯子随着动作叮咚作响。易凡将瓷勺搁在碗沿,语气带着哄劝:\"大夫您得忌油腻,等公子落地...\"话未完,九儿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凡哥,昨夜我见夫人攥着枕巾,梦里都在念红烧鱼...\"少女眼里浮起水雾,\"哭得枕头都湿了大片。\"

储物柜吱呀一声打开,易凡取出裹着油纸的蜡鱼干,刀工翻飞间,咸香的鱼块在热油里滋滋作响。红菱倚着门框,鼻翼翕动:\"还是凡最贴心。\"待鱼香飘满厨房,她捧着青瓷碗口啜汤,眼角眉梢都染了笑意:\"中午要吃炒肉,肥瘦三七开!晚上嘛...牛腩得炖得入口即化。\"

话音未落,洛雪一袭月白襦裙翩然入内,发间茉莉簪子轻颤:\"嫂子放心,晚上我来掌勺!\"她朝易凡使个眼色,\"书院那边不是急着取药?\"易凡恍然惊觉日头已爬过屋檐,胡乱抹了把嘴,木屐在回廊上敲出急促声响。

修神院药园的铜锁泛着冷光,易凡望着紧闭的雕花门扉,袖中罗盘指针疯狂转动。\"凡!\"玉琳的声音突然在识海炸开,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速来回春阁!敏全知道了!\"少年心头一紧,掐个法诀腾空而起,脚下流云靴踏碎晨雾。

议事堂后方,三层楼阁刺破云层,鎏金匾额\"回春阁\"三字在阳光下流转光华。易凡撞开雕花木门,檀香混着药香扑面而来。堂中玉敏负手而立,玄色广袖绣着银丝蝶纹,墨发如瀑倾泻,秋水般的眸子泛起冷霜。她指尖绕着碎发,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刀锋般的锐利:\"易公子,这出戏,该收场了吧?\"

玉敏墨色青丝如绸缎般垂落,在月白纱衣上晕染出流动的暗影。她转身时广袖轻扬,腕间银铃叮咚,秋水般的眸子凝着薄雾,明明嗔怒的模样,却似含露牡丹般娇艳动人。易凡喉头微动,干笑着拱手:\"数月不见,敏出落得愈发...愈发神仙似的。\"

\"神仙?\"玉敏指尖轻点檀木桌案,鎏金护甲敲出清脆声响,\"倒不如是被人遗弃的孤魂!某人躲躲藏藏,当我是洪水猛兽不成?\"她忽然别过脸去,耳尖却泛起淡淡绯色,发间茉莉香随着动作若有若无飘来。

易凡挠着后颈,苦笑道:\"你如今执掌回春阁,风头正盛。可我与白家血海深仇...\"话音未落,玉敏突然转身,广袖扫落案上宣纸,墨痕在素绢上晕染成蝶:\"当年若不是你拼死护住琳姐,我玉敏早成枯骨!白家算什么东西?\"她眼底燃起烈焰,纤手紧握成拳,腕间银铃撞出杂乱声响。

玉琳从屏风后转出,挽住妹妹手臂娇嗔:\"好妹妹,凡这次急需疗嗓药...\"玉敏哼了一声,发间步摇随着动作轻颤:\"他既躲我如蛇蝎,又何必巴巴来求?\"余光瞥见易凡局促的模样,唇角却不受控地弯起。

易凡忽然上前,温热的手掌覆上她微凉的手腕,带着草药气息的呼吸扫过耳畔:\"是哥哥错了。敏是九玄女下凡,是三界第一的灵医仙子...\"他压低声音,\"若仙子肯赐药,往后任你差遣便是。\"

玉敏浑身一颤,耳尖红透,却反手揪住他衣领:\"油嘴滑舌!\"话虽狠,指尖却不自觉抚过他染血的衣襟,\"这伤...怎么弄的?\"不等回答,她已拖着人往内室走,绣鞋踏过青砖发出急促声响。

闺房内药香萦绕,玉敏葱白似的手指搭上他腕脉,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旧伤未愈又添新创...\"她忽然抬头,杏眼圆睁,\"你当自己是铁打的不成?\"转身铺开宣纸,笔尖在砚台重重一蘸,墨汁飞溅如星。

\"可儿!\"玉敏将药方甩向门口,\"去把库房的千年人参、雪魄灵芝都取来!\"翠衣少女蹦跳着进门,发间红绳系着的银铃铛叮当乱响:\"呀!凡夫君!\"她扑上来环住易凡脖颈,胭脂香混着少女气息扑面而来,\"宝宝可想死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