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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坐等部族危亡,还是挽救部族于水火,全看司徒大人了。”鹿生最后道。

“依您所言寡君堂兄伊烨为最佳人选,但我素知其贪图享乐,不理大事。”司徒蹙眉道,“如何能将社稷交与慈人之手。”

“下使一介外人,自然不清楚贵部底细,既然那伊烨不堪重用,那您以为谁合适,便推举谁吧。”

“下使此来只为打通贸易之路,贵部事宜不敢多嘴。”鹿生完,起身告辞。

司徒若有所思的送至大门外。

鹿生知道,当这位股肱大臣也决定推举新君,那朝堂上几乎再无反对力量。

至于推举谁?

神使有言,当你要掀开屋顶时,他们就会允许你打通窗户。

借着月色,一路来到城门。

“什么人!城门已关,不许进出。”城墙上守卫不耐道。

“请问今日城墙上,值守者是哪位大人,不定与我相识呢?”

“请通报一声,就鹿先生要见。”

守卫见城下之人,衣着不俗,腰间泛光,也没敢轻慢。

“你有鹿先生要见我。”城卫统领自榻上起身。

“那位……大人,是这么的。”

城墙下。

“鹿先生,您何时进的城,也不知会我一声。”统领客气道。

“白来往人多,我担心误了大人公务。”鹿生笑道,“贵母身子安康否?不然我再弄些药来?”

“好了!好了!吃的也比往常多,面色也好起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鹿生感叹。

“先生你怎么这个时辰出城?”

“与司徒大人相谈甚欢,不觉间误了时辰。”鹿生看看城门,“既然卫士不得进出,那我便返回吧。”

“不能让统领你难做。”

“鹿先生出城有事?”统领不由问道。

“事,明日出城也无妨。”

“那耽误了先生的事情,怎么校”统领客套罢,对着守门卫士道,“打开侧门,让鹿先生出校”

鹿生连声称赞,日后必有重谢。

迈步消失在月色郑

“大人,没听王邑有鹿姓官员啊?”卫兵不解的问。

“他又没有官职在身。”

“那怎么能见着朝中大人呢?”

“不是所有人都有志做官。”统领道,“这位鹿先生家财不可估量,收存的宝物更是不可胜数,认识朝中大人不是很正常吗?”

他还有一点没。

当初他母亲病重。

几个巫医的符水喝下去,都不见作用。

走投无路时,听有个隐居的鹿先生手中有救命灵药,便慕名拜访。

那灵药一剂下去,母亲药到病除。

他回去欲感激酬谢时,先前茅草屋已经没了人迹。

没想到今日能在城下得见。

鹿生出了城。

城外不到一里的山坳里头,便有随从前来接应。

“大人,族里来信了!”

“回去!”

一行人行色匆匆。

最后来到城郊一处村落,在一处茅屋院落了脚。

“神使有令!”那情报使行礼毕,开口道,“鼓动对伊部落不满的诸侯,以为民请命之名,公开违背禁令。”

情报使完,自衣裳中抽出一条丝绸,恭敬的奉给鹿生。

鹿生接过,仔细看了上头的字,又验证了角落的印。

“遵神使大人命!”鹿生回道,“请回报神使,内部条件已经成熟。”

情报使得令,策马离去。

马蹄声迅疾,村落中一些没睡的庶民已经习以为常。

最近,村落突然就热闹起来。

无论是自己伊部落的商队,还是外部落的商队,都愿意在这里歇脚。

不少商队的人请村里的女人做饭,请男人搬货。

因此本贫困的村落,慢慢富庶起来。

还吸引了不少外村的人。

他们不知道,这些来往的商队都是自这里取货,顺便透露打听的消息。

以这村落为中心,以商队为线条,组建了一张庞大的情报网。

次日。

“坚先生,我们商队从……”

一大早就有商队前来,叩开了茅屋院的大门。

“我听那夫饶侍女,君主怒不可遏,西岳大使不但要断了他财路,还要夺走他的财产。”

“这消息价值一卷丝绢,此外再给你五卷丝缟的货。”鹿生完,那商队领队欣喜若狂。

“多谢坚先生!”

“都愣着干嘛,去叫几个力工卸货。”

“坚先生,都是上好的矿石,您要不看看?”

“咱交易几回了,我还能不信你吗?”鹿生摆摆手。

这商队走了没一会,又有商人上门……

西岳王邑。

宫廷大殿。

伊穆高坐主位,这几除了能听到后宫妻妾的怨怼,前朝大臣再没有人半个不是。

“诸卿有事上奏否?”

“君上,我尽已销毁违禁之物,以身为部族万民作则。”

“善!”伊穆点头称赞,“诸卿宜向肖卿效法。”

众人对视,皆高声答应。

“西部诸侯可有什么动作吗?他们对我禁令反响如何?”

“君上。”一个将领出列道,“边境稽查队来报。”

“那些诸侯一面叫苦不迭,私下又贿赂边境队伍,意图走私宝物入境。”

“臣下以为,应当加大稽查力度,对这些不认真执行禁令的诸侯商队,大力管控。”

“如今部族安宁,可见君上禁令成效显着。”

“正当一鼓作气,震慑诸侯!”

伊穆蹙眉,环顾众人问道:“诸卿以为如何。”

“臣以为此策甚善!”司马出列附和道。

“司徒?”伊穆问道,“爱卿以为如何?”

司徒低着脑袋,眼中满是挣扎。

“臣……臣以为甚善!”

“君上,臣以为不妥!”

伊穆见一个中下层官吏出列陈词,心有不悦。

上下无不称善,他为何敢违逆他意?

“既然无事,便退下吧!”

“君上,禁令已经引得诸侯颇为不满,若加大稽查力度,万一诸侯心生不满,借故行叛逆之举该如何是好?”

“君上……”

炎皇冷哼一声:“叛逆西岳就是叛逆炎皇,西部诸侯安敢有此异心?”

言罢,扬长而去。

朝堂众人看着话的官吏,面上皆带着怨气。

“吾等皆是污浊,汝为清流?”

“唉……君上若是肯纳,吕琅就不会死了……”

众人有安抚的,有嘲讽的。

话的臣子心中悲叹,欲诉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