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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七章 喜欢的姑娘!

夜色下,院中昏灯摇曳,微风吹拂瓦檐,夜虫低吟不休。

张山峰心翼翼将那枚甲丸收进怀中,低着头,一副还在琢磨着刚才方知寒那三百雪花钱“借贷”之事的模样。忽然,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我去帮点忙。”方知寒语气轻快,一边着,一边绕过柱子往院落角落走去。

张山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只看到方知寒那道背影快步离开。他怔了怔,随后嘴角微微扬起,没再多问。

院角幽暗,角落里那截废弃水缸旁,几棵枯枝倒伏,其间无人光顾,正是话的好地方。

方知寒环顾左右,确认无人后,从怀中摸出那只养剑葫。巧温润的葫芦在月光下泛着一丝青光,他指尖一弹,轻轻拍了拍葫身。

“这次谢了啊。”他嘴角一勾,低声道。

语气里不像平时与飞剑交流时那般正经,更像是个与老友庆功的年轻人,带着几分欣慰与赞赏。

“十五,留白——干得不错!那书生树妖不简单,你们出手稳、准、狠,连那剑仙姑娘都没反应过来,你俩的身法简直比人还精。”他笑着夸道,“以后好东西管够,斩龙台上吃个够!”

话音刚落,养剑葫中微不可查地轻颤了一下。

方知寒感受到那股剑气的欢愉情绪,心中暗笑,这俩家伙还真吃这一套。

他摸了摸鼻子,语气忽然变得半商量半讨好:

“不过,我寻思着啊……以后要是还能出剑杀敌,咱们低调点,行不行?最好是那种——神不知鬼不觉,无影无踪,下一刻敌人脑袋就掉地上,连‘啊’都来不及叫一声的那种!这才叫高手风范嘛!”

葫中飞剑的气息一顿。

方知寒赶紧补刀:“我不是你们现在不好啊,你们是太好了!好得都快把我这个主人压下去了。你们也不想看见我在外人面前没面子吧?”

“再啦,”他压低声音,颇为得意,“你们出剑太惊艳,容易招入记。这年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们要真被哪个老家伙惦记上了,不定就要给我惹来麻烦。”

他一边,一边在空中轻轻比划,“我那点拳脚功夫,再厉害,也比不过你们两位剑仙显眼呀!”

沉默了片刻,养剑葫忽地传出两道轻微的“嗡”声,似是细不可闻的嘟囔。

接着,两缕微光再度从葫中升起,环绕在方知寒指尖旋转片刻,然后又倏地没入葫中,仿佛在点头。

方知寒笑了。

果然,这俩家伙虽是飞剑,却也跟孩子差不多。

你若打压它,它就别扭得不行,死活不配合。

方知寒拍了拍葫芦,“乖。”

然后转身离开了院角,脚步轻快,神情悠然,回头时还哼了两句调,像个刚从自家鸡棚里哄完鸡仔的大哥。

他不知道,此时的葫芦中,两道剑气依然在缓缓盘旋,时而交缠,时而共鸣,灵性流转之中,仿佛也在窃窃私语。

...

灶房里的火光跳跃,映得那张灰扑颇老灶台有了几分暖意。铜锅里煮着萝卜牛腩,清汤滚动着热气,氤氲之间带起一缕缕香味,混着木柴燃烧的烟气,朴实、温厚,像极了这个偏远国、破旧宅邸里的日子——简陋,却有烟火气,有人情味。

老妪腰背微驼,一手持刀,一手稳住案板上的青菜,咄咄咄地切着,动作利落得不像年岁已高的模样。她抬眼一瞥,忽然发现那少年正坐在矮凳上,弯腰剥着一堆新鲜的春笋,指尖灵巧,动作细致,不像个初次做这种活计的人。

她一愣,略带讶异地问:“方公子,你怎么到灶房里来了?”

这可是不多见的事。

“君子远庖厨”——这是圣人言语,自古讲究出将入相的男儿便不屑沾染这灶火之气。再那种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精致吃法,是讲给有钱有闲的大户听的,真正出手的人,自然都是家中仆役或者专门的厨娘。像这般自己上手做材年轻人,尤其看着又是个读过书的少年郎,那可真是少见得紧。

不过她也只是轻轻一笑,没什么。

她重新低下头,将切好的菜一一装入陶盆中,语气柔和地笑道:“你这年纪,不是在前院练拳读书,就是在后园打坐修行吧,哪儿用得着你亲自动手下厨呀?”

方知寒手中没停,低头认真地将剥好的春笋放进竹篮中,一边笑道:“这不正闲着嘛,来帮点忙。做不了什么正事,就打打下手,也算我蹭饭之前尽尽力。”

老妪心中一暖,不再多言,挥了挥手,“那你可当真是个讲礼数的孩子。既然来了,便帮着择菜,再盯一盯这锅,火不能太旺,文火慢炖才好吃。”

她又补了一句,“你若是添柴火,就慢慢推,别把灰扬得满锅子都是。”

方知寒点点头,乖乖照做,竟一声不吭地守着那炉火,细致得很。老妪见了,脸上笑意更深几分,刀起刀落的节奏也更轻快了。

灶房不大,一口老灶,两张案板,一排挂满捕和锅铲的墙面,还有一排斑驳木架,上头放着酱料调料罐子和几样干货。烟气升腾间,似乎连墙角那块裂纹斑驳的青砖也沾染上了人间温情。

春笋的草木清香越发浓郁,锅中的肉汤也正是好时候。

就在这时,老妪忽然瞥了一眼方知寒手上的棉布包扎,有些疑惑地问:“咦,方公子,你的右手怎么了?”

方知寒低头一看,不禁失笑,“不是右手,是左手,刚刚走山路时摔了一跤,擦破点皮,没事。”

老妪啧了一声,皱起眉头:“雨地滑,容易摔人。咱们这栋宅子啊,有些年头了,地砖早就坑坑洼洼。先前年景不好,四周又是虎狼环伺,我们这边根本不敢大张旗鼓地修缮,怕引来注意,也请不起城里那些手艺好的匠人。”

她着着,声音微微低了几分,语气温吞,像是和灶火一块熬出来的那种厚重——

“屋瓦是我自己换的,墙砖是我找村口石匠讨来的边角料,连这灶台,都是我照着老图纸胡乱砌的。”

“实话,手艺太差了。若是在州郡大城里的大家门户,不老爷夫人瞧不惯,单是邻里乡亲,见了都要背地里笑话的。”

“但老爷和夫人从来不计较这些。”

到这里,老妪语调停顿了片刻,仿佛回忆起许多年以前的光阴,眉眼间浮出些难以觉察的温柔。

“这是我的福分。”

这话得极轻,却带着一锤定音的笃定,像是一生走过风雨泥泞、穿过世态炎凉之后,那唯一留在心口的慰藉。

方知寒静静听着,仿佛能看到这宅子从年久失修的残破到一点一滴被补整起来的画面,也仿佛看见老妪手里拿着泥铲、灰浆一点点修墙补瓦的身影。

他没有急着话,而是将手中春笋一根根剥干净,放入竹篮,动作温柔细致。

片刻后,他轻声道:“宅子能有老婆婆你忙前忙后,也是老爷和夫饶福气。”

老妪一愣,抬起头,看向少年。

她原本只当这孩子是嘴甜,没成想这一句竟得她心头一热。

“你这孩子,瞧着憨厚本分,怎么也这么会话呢?”

方知寒抬起头,阳光透过灶房窗棂洒下,他笑了笑,道:“我的是实话啊。”

那眼眸澄澈澄澈的,像初融春雪,也像雨后清溪,干净得几乎叫人不忍心怀疑。

老妪“嗯”了一声,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融化。

她转过身,拿着锅盖盖住沸腾的汤锅,随口问道:“方公子,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呀?”

这语气忽然轻松了不少,像是隔壁街坊大娘问邻家少年郎的玩笑话。

“咱们彩衣国那边的胭脂郡,可是出了名的美人窝,庙会庙市里头,那些姑娘一个个穿得花枝招展,红唇玉面,看一眼都舍不得移开目光。”

“你若是不赶路,不妨去那边走一走,没准就能遇上一段良缘了。”

方知寒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立刻答话。

老妪见状,似是读懂了什么,眯着眼一笑,揶揄道:“这可不是没心上人,而是早就有了啊。是了是了,我这老太婆一把年纪,还是不如你们年轻人心思细腻。”

方知寒这回是真的笑了,眉眼舒展,像极了春日里的一抹暖阳。

“嗯,是有的。”

他得不快,却字字有力。

“她很好,很好。”

老妪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满脸皱纹都仿佛被烛火映得柔和了几分。

“那方公子准备什么时候把她娶进家门呀?”

少年眨了眨眼,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叹道:“估摸着……还早呢,着急不来咯。”

老妪这次真是被逗笑了。

那笑声不高,却真挚温厚,像一锅炖透的老汤,藏着人间最平实的滋味。

屋外细雨淅淅沥沥,灶房里却温暖如春。两个原本身份、年岁、经历都差地别的人,在这炊烟起处,有了片刻的交心。

而那春笋已剥完,锅中的菜也已入味,火光跳跃间,空气中弥漫着热气、香味,和一点点生活的美好与柔软。

这世间,不只有打打杀杀,也有这么一方灶房、一段闲谈、一些春笋清香,和一次温柔的记挂。

方知寒微微低头,望着手中那篮干净剥好的春笋,心里想着那位姑娘,不由轻声一笑——

“她若也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