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道胎神威，初战告捷
“打死你，能下班吗？”
林凡的声音平淡，甚至带着几分真诚的疑问，可在这血与火交织的战场上，却显得荒诞至极。
喧嚣的厮杀声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停顿。
那名炼虚中期的堕仙将领，周身沸腾的魔焰都为之一滞。他那张狰狞的面孔上，浮现出片刻的茫然，仿佛没听懂这句话的含义。
随即，这茫然化作了极度的暴怒与羞辱。
“哈哈哈哈！”他发出一阵嘶哑尖锐的狂笑，笑声中充满了残忍，“一个刚渡完劫，身上还带着奶香气的人族，竟敢在本座面前胡言乱语！看来是劫把你的脑子劈坏了！”
他周身的魔焰轰然冲，漆黑的火焰几乎要将空都烧出一个窟窿。
下方星城护城大阵内的修士们，本就因林凡的突兀出现而惊疑不定，此刻感受到那股暴增的恐怖魔威，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瞬间又被冰冷的绝望所浇灭。
魔将猩红的眼眸中，倒映着林凡平静的身影，里面满是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本座会把你炼成一具只会哀嚎的魔仆，让你永生永世，为今日的狂妄而忏悔。”
他缓缓抬起一只覆盖着黑色骨甲的巨手，五指张开，一道道扭曲的魔纹在他掌心汇聚，化作一个不断旋转的黑色旋涡，朝着林凡当头抓下。
“寂灭魔手！”
空间在这一抓之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法则都在扭曲，仿佛整片地都要被他捏在掌心。
面对这足以轻易抹杀寻常炼虚初期修士的一击，林凡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向前轻轻一点。
没有仙元涌动，没有法则轰鸣。
只有他指尖之上，一缕微不可察的灰蒙光晕，悄然亮起。
【混沌道胎】，在他体内缓缓转动。
那缕灰蒙的光，看似渺，却仿佛是世间一切力量的起点与终点。
它触碰到了那只遮蔽日的寂灭魔手。
下一瞬，万俱寂。
那只由精纯魔气与法则凝聚而成的恐怖巨手，从指尖开始，无声无息地消融，瓦解。不是被击溃，不是被净化，而是构成它的所有能量与法则，都被强行还原成了最原始的虚无。
“什么？”
堕仙将领脸上的狂笑，瞬间凝固。
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力量，自己的寂灭魔气，在那缕灰光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薄纸。他能感觉到，自己与那份力量的联系，被从根源上抹除了。
林凡的手指，点碎了魔手，去势不减，继续向着他的眉心而来。
堕仙将领亡魂皆冒，他发出一声怒吼，体内所有魔气毫无保留地爆发，在他身前凝聚成九面漆黑的魔盾。每一面魔盾，都足以抵挡炼虚初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然而，那根看似平平无奇的手指，在触碰到第一面魔盾的瞬间，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指尖穿过，魔盾便如沙堡般崩解。
第二面，第三面……第九面。
九面魔盾，如同多米诺骨牌，接连不断地，从内到外，寸寸崩裂，化作漫黑色的光屑。
那根手指，穿过了所有防御，最终，轻轻地点在了堕仙将领的额头。
“噗！”
堕仙将领猛地喷出一口漆黑的魔血，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
一个拳头大的空洞正在他的胸膛处扩大，他的血肉，他的魔躯，甚至他的神魂，都在被那股无法理解的混沌之力，不断分解，抹去。
“你……这……不是炼虚……”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了不甘的嘶吼。
林凡收回手指，依旧是那副百无聊赖的表情，轻轻吹了吹指尖上不存在的灰尘。
“看来，打死你，也不能下班。”
话音落下，那名不可一世的炼虚中期堕仙将领，整个身躯轰然炸开。没有血肉横飞，只有一团浓郁到极致的魔光，在混沌之力的作用下，最终归于虚无，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下方无穷无尽的堕仙大军，攻城的动作齐刷刷地停了下来，它们茫然地看着那片空无一物的空，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星城内，所有拼死抵抗的修士，也忘记了战斗，呆呆地仰望着那道独立的背影。
短暂的寂静之后。
“赢……赢了？”
“盟主威武！”
“吼——！”
震动地的欢呼声，如同火山喷发，从星城内轰然爆响，冲散了笼罩在城池上空的绝望阴云。
城外，堕仙大军的士气，在主将被一指抹杀的震撼下，瞬间跌入谷底。前方的魔修开始下意识地后退，引发了连锁反应，原本潮水般的攻势，竟化作了溃湍浪潮。
林凡看着那四散奔逃的魔物，没有追击。
他知道，这只是开胃菜。
在这片被黑暗笼罩的灵界大地上，还有无数个像这样的战场，还有更强大的堕仙，正从魔土深处，投来冰冷而贪婪的目光。
真正的决战，远未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