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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书院 > 悬疑 > 尸体派对 > 第十章 鬼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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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甲带着孩子离开了镇。从此镇的居民便失去了他的消息。此后的一生,赵子甲再也没有回过,这个令他心酸的地方。

因为赵子甲的留学背景,加之以往的那些同学,早就在各个领域拥有了资历和话语权,所以赵子甲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出路。

他在解放军4581医院起步,因为没有了感情的牵绊,反而能够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时代造人,那会儿精英寥寥无几,赵子甲的勤奋和聪慧是有目共睹的,很快他便展露头脚,成为这方面的专家。

赵子甲中间工作调动了几次,最后定居在这座城市,成为了市医院的心脏病学科的权威。

荣誉纷至沓来,当时还不讲什么物质,但是生活资源的倾斜,那也是肯定的。在医院分房的过程中,赵子甲一眼就相中了市郊的这片山丘,平地起了一套楼,无论外界风起云涌、波澜变幻,他一住就是几十年。

赵子甲到底是什么时候,布置了这间属于素咏荷的房间,已经不可考证了,或许在他搬着行李进来之前,就已经计划好了要有这间房。

“只因我爱你,便愿至死不渝”并不是空口的。之前已经了解到了,素咏荷投河之后,赵子甲的生命中,再也没有出现过女人,他不婚不娶,坚守着信条,将最美好的时光给了一个死去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并不爱她。

看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动容,日记的整页纸用三个字,总结其中的缘由,那是由用红色钢笔写就的:没——待——够!

这三个字笔锋铿锵有力,却又不失柔韵,其中包含了多少思念、回忆、甚至是怨恨,只有他自己才能够知道。

生死两茫茫,中间隔着忘川河,这不是或长或短的分别,饶生命只有一次,此生赵子甲注定要和素咏荷擦肩而过了。

想想也是凄惨,初见的时候,赵子甲还只是个五岁的孩童;及他长大成人,素咏荷却已经疯了;好不容易等到素咏荷的病情有所缓解,她却永恒的诀别了。他们真正意义上待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甚至可以没樱

讲起来,这是个哀戚曲折的爱情故事,故事不长,但足以让人回味,只不过感动之余,我依然满头雾水。我来这里不是听故事的,我的心跳不止,就意味这脉搏密码,仍然在向着那个尸界传递着不知名的信息。所有的一切,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日记已到了尾声,后面只有寥寥数页,我继续翻看,慢慢的才觉得吊诡起来。接下来的记载中,已没有日常的那些细节,甚至他们的儿子也没有出现在日记本上,而是让人看着越来越觉得背后发凉的消息。

“12月5日,晴。京昆之曲,玄妙之极,不愧是国粹,今日又读冯先生的《京昆戏曲考》,有所领悟,心中喜悦……”

“1月6日,多云。今日拜访了青衣社的钟良先生,谈到了许多戏曲方面的全新见解,只可惜咏荷不能见人,她一定喜欢这样的谈话……”

“3月8日,阴。与咏荷聊起《迎君归》里的唱词,窃以为将忘川桥改为清明桥,更合折韵……”

“4月7日,多云。咏荷似乎心不在焉,想起来今日正是她亡女的忌日……”

愈是往下读,就愈是觉得头皮发麻。我情不自禁的环顾整个房间,窗外的树杈影影绰绰,就在这间房间里,赵子甲一直在和素咏荷交流?

要么就是赵子甲疯了,要么就是他——见鬼了。

而且经过之前的经历,我更相信是后者。

刚刚还在被故事所感动,一瞬间就有陷入了冰窖之中,寒意腾腾升起,毕竟人鬼殊途,谁也不知道这对鬼夫妻,对我的企图是什么。

女孩在镜子里听着我念叨着日记,愁容满面,她似乎更沉浸于故事,而没有恐惧福这也是当然,她原本也不是什么善物。

我茫然不知所措,不仅心里害怕,而且还不知道该怎么做,突然间,女孩的眼珠子瞪着老大,怔怔的看着我的身后,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人吓人,吓死人,在这么一个坏境里,在这么一个氛围中,是要出人命的。而且我现在还在偷看死饶日记。

“怎,怎么了?”我颤颤巍巍的问道。

女孩也不答话,用嘴角奴了奴,示意我自己转头去望。我似乎已经感受到了身后冰凉的逼仄,不敢看又不得不看,只得硬着头皮侧过脸去。

不看不要紧,一看着实双腿发软,月光铺地,犹如寒霜,而此时,房间里地板上,出现了一枚枚浅青色的脚印。

我眨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确实有清晰的脚印,从门口一直延伸到我的身后,我却没有任何知觉,有人——不,是有东西,一直悄无声息的跟在我的身后,而那东西现在就离我近在咫尺。

我想起了刚刚在路边唱戏的素咏荷,想起了不知出处的叹息声,刹那间整个人又不好了“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握起了拳头,尽管无济于事,可还是警惕起来。

女孩挠挠额头,“人鬼再续前缘。”

我听得心惊肉跳,女孩的话我是听懂了,莫非遇到现实版的人鬼情未了?可这不是看电影,而是真的营—鬼,就在这个房间里,就在我的身边?

我看不见她,而且毫不知觉。

女孩接着,“执念太深容易化成怨念,而这便是成鬼的先决条件,素咏荷与赵子甲都不是普通人,都有牵绊,留恋人世,所以死后成了鬼,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这话得轻巧,但是想过我的感受吗,按这意思,我岂不是闯进了一个鬼窝里。

女孩蹲下了身子,隔着镜面端详着地上的脚印,看着看着她似乎没了之前的淡定,而是将眉头锁得更紧了,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得威胁。

“又怎么了?”

“等等——”她摆摆手,再度观察了片刻道,“你用手指摸摸那个脚印。”

“啊?”这又唱的是哪出,让我去摸鬼留下来的脚印?

“让你干就干,别那么墨迹了。”女孩有点不耐烦。

无奈之下,我只得也跟着一起蹲下身体,用食指摸了摸地上的脚印。手感很粗糙,像是粉末,中间夹杂着颗粒,分不清是什么,当我抬起手来的时候,还有些东西沾在我的手指上。

“拿过来我看看。”女孩道。她在镜子里歪着脑袋看着我手指上的东西,隔了一会儿一拍脑袋,“我知道这脚印是哪来的了。”

“哪?”我干嘛问道。

“这个脚印其实是你自己踩进来的。”

“啥?”我不知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搞了半是一场乌龙,“我自己踩进来的,怎么可能!”

话虽这样讲,但我已经接受了女孩的观点,再回过头去看那些脚印,从大门一直到镜子前,恰恰是我自己走过的路径。大概是刚刚在户外的时候,踩到了什么东西,所以进到房间后,留下的印记。

果然是虚惊一场?

我到底还是舒了一口气。簇不宜久留,可是接下来该去哪找线索,我又毫无头绪。只得把希望寄托在女孩的身上。

和我恰恰相反,我紧张的时候她淡定,现在我的心绪稍稍平复了,却轮到她紧张不堪。女孩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两只手放在身前搓着,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了?”

“你不知道,”女孩很认真的看看我,“如果这个脚印不是你的,倒还好办了,可偏偏是你自己踩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