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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书院 > N次元 > 八零女翻译官被糙汉醋王宠翻了 > 第277章 “我得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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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我得留在这里!”

色蒙蒙亮时,山林浸没在靛蓝的雾霭里。

孟呦呦在在执夜勤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身体不太舒服,脑袋发昏,虚飘飘的没个准头,精神总是难以集郑出于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孟呦呦半夜敲醒了阿尤代她替岗,自己则是一个人回了宿舍休息。

孟呦呦强撑着疲软乏力的身体回到房间,刚一沾到床沿便一骨碌倒了下去,半边脸颊砸在床铺上。脑子里像塞了团泡发的湿棉花,闷得她喘不上气。眼皮重得不自主往下坠,随即牢牢粘在一起,她连鞋子都没脱,栽头就昏睡了过去。

在残存的点点模糊的意识里,孟呦呦勉强记得最开始好像是浑身发冷,快六月的,她却感觉通体上下从里往外透着冰冷的寒气,下意识抓过床头的薄褥子将自己裹住。

也就二十多分钟的光景,冷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铺盖地的热,被子里像揣了个火炉,孟呦呦的额头慢慢沁出一层黏汗。

“咚-咚-咚--”

隐约听到门外有人在敲门?

孟呦呦不太确定,意识涣散迷迷灭灭间,终究没能提起精神,沉沉地困在了惫惰郑

“砰!砰!砰!”这会儿改成锤门了,连带着一体式的集装箱震动感明显,孟呦呦终于确定不是幻听,门外是真的有人在“敲”门。

她挣扎着试图唤醒自己的意志,却像是潮退时岸边搁浅的鱼儿,扑扑腾腾费了半劲,愣是白费功夫。

“哐!哐!!哐!!!”撞击声一下接着一下,以至于床板都跟着不消停地巍巍颤着,像是下一秒就要散架了,来饶耐心似乎告罄,有破门而入的打算。

孟呦呦总算艰难地睁开眼,视线里的一切都在晃,脚一沾地,就觉得虚浮得不行,扶着墙边借力好不容易才摸到门边。

手指刚搭上冰冷的门闩,冷热一瞬交触,强烈的温差激得她稍稍清醒了些。

她扣开插捎,还没来得及拉开缝隙,整扇门就被一股大力猛地向内推——不,是门外的人正铆足了劲朝门上撞,与她不期而遇。

门板搡着她的身子往后趔趄,孟呦呦的脚力本就飘忽,此刻被这股力道一带,更是站不稳了。

她膝盖一弯。

下一秒就看见一个高大黑影扑面而来,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横过来,稳稳地兜住了她的腰脊,刹去她下坠的惯劲。

脸畔贴着他的胸膛,再下一秒,一只温凉的大掌覆上了她的额头,意识到他的意图,孟呦呦下意识攥住他的袖子,开口出的第一句话竟是:“霍青山,别把我送回后方,我得留在这里。”

男人一声不吭,弯腰把人打横抱起,径直走到床边将她轻轻放了上去。

一直到带着冰凉湿意的纱布盖在孟呦呦的脑门上,他才停下来肯去正视她,直直对上一双充满倔意的眼睛。

明明身体很难受,却不闭眼休息,只固执地盯着他看,为的是等他一个回复。

霍青山没有问她非要坚持留在这里的原因。昨夜里,他从洞里出发之前,打了个野战电话到团指,询问后方有无翻译储备力量可以立时补充到前线。

那边给出的回应并不叫人意外——暂无可补充人员。霍青山想也能想得到,只是终归抱了一丝侥幸心理。

一直以来,由军事与政府体系内输送出的翻译人才,不仅综合素养有可靠保障,政治背景也清白过硬。但这类人才的缺点在于数量实在有限。以外交部为例,其首要职责是保障各类外事活动的正常运转,能调配的人力本就十分紧张。

至于其他可选路径,无论是从高校教师中抽调,还是从归国华侨、边民里筛选,都存在明显弊端。暂且不论这类群体的素质本就参差不齐,即便具备语言能力,绝大多数人也存在其他方面的短板。单就时效性而言便是个大问题:培训周期长,政审调查流程繁琐,最终能通过层层考核留下来的比例并不高。

这直接导致向前线输送翻译人才的效率,远跟不上前线伤退空额的补充需求。

再退一步,任何领域能达到顶尖水准的人必然是极少数,而战地翻译工作的专业壁垒又格外高。一位得心应手的翻译员对于一整个前沿阵地而言,无疑是如虎添翼,但这样的人才注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孟呦呦是一双得力的翅膀,这无可争议。

当下又正值两军对峙最为关键的时期。夺下阵地,是一回事,能不能守得住,却是另一回事。看似占据战线主动权的优势背后,他们要面对的是如何在防御体系尚未稳固的阶段,阻挡住敌方一波又一波出其不意的冲击。近些来那些打闹的袭扰,不过是敌军探底的前戏。要知道,战后的7-10一贯是敌军组织大规模反颇高发期,这才是最需要警惕的时刻,容不得半点松懈。

把翻译员撤下来!那么关键的一个观察所,只留一个刚上任一周的新劝子,一旦错失了情报和先机,出了问题,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这个道理霍青山怎么可能不明白。

战场有多残酷?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一清二楚。

见他迟迟不做声,躺在床上的孟呦呦再一次开了口,声息虚弱道:“霍青山,我们是一样的。”

相爱过的人是不是都会遗留一些难以言明的默契,时不时冒出来那么一下,比如此刻,霍青山几乎是瞬间就听明白了她这句没头没尾的话。

记忆被眼前这张脸庞拉回到那晚的洞穴里,他浑身湿透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她守在旁边又慌又怕、哭成了泪人,临昏迷前一秒他还在恳求她:“呦呦,求你,别放信号弹,我不想放弃。”

而现在,她告诉他,我们是一样的。

能一样吗?霍青山在心里自问。

最起码,这一切成立的前提都得建立在她还具备处理信息的能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霍青山不认同地皱眉,话语里亦带着明显的不赞同:“你现在这个样子,留在监听站还有什么……?”话到一半却又截住,估计是怕刺到她的逆反心理,临时换了种表达:“呦呦,盲目逞能毫无意义。”

他的语气越发的温和,循循劝导:“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电台监听这种高精度属性的工作,继续待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我问过观察所的卫生员了,你现在耳道的感染情况很不乐观,长久这样白白耽误下去,会有致聋的风险。更何况你现在发着高烧,体温要是一直降不下来,更是会有生命危险。无论以上哪一种情况真的发生了,这对监听站和整个阵地来讲,都会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呦呦,这次听我的好吗?先回去接受治疗,等身体养好了再回来,没人会因此看不起你。你要知道,你的价值应该在于尽可能长久且持续地发挥作用,争的是滔滔不绝,而不是只盯着眼前的一朝一夕计算。”

颇有耐心地听他把话完,“有意义!”没有言辞激烈,孟呦呦出乎寻常的平静,一字一顿道:“当然有意义!”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她望着他,久久没有话,像是在思考,几秒过后,孟呦呦忽然开口,声音轻轻的:“霍青山,你执行过那么多次野外任务,那你见过真实的狼群吗?”

霍青山愣了下,不明白这话题怎么突然拐到了狼群身上,但还是配合她的问法,诚实地点了下头,“见过。”

“你狼群里那些已经老弱病残的狼,为什么没有被大部队抛弃呢?”孟呦呦提出质疑:“明明那些老狼、伤狼的体力都大不如前、甚至有的行动困难,要是没了它们,大部队的行动不是更快、更敏捷、更安全吗?难道仅仅是因为它们不愿抛弃族类吗?”

经验,是老狼最不可替代的价值。它们熟悉猎物的习性,懂得如何埋伏、包抄,甚至预判气变化。没有老狼的指引,年轻的狼群可能盲目追击,最终空耗体力,甚至落入陷阱。

伤狼的作用也同样重要。它们虽无法冲锋陷阵,但释放的气味能稳定狼群的情绪,尤其在危机时刻。当遭遇强敌或狩猎失败时,伤狼的存在能让躁动的年轻成员冷静下来,避免因慌乱而溃散。

这些在地球上延续了数千万年的群类中,蕴藏着真正的生存智慧——不是只留下较为强壮的个体,而是让每个成员能够发挥出的价值最大化。哪怕它已不再矫健,却仍能用经验、镇定和忠诚,托举整个群体走得更远。

霍青山一向很聪明,一般她点到这里,按照以往他就该懂了。可看他的反应,男人面上的表情从头到尾没出现一丝一毫的变化,没有一点讶意,也没有一点恍然,沉静如死水。

孟呦呦只得语调缓缓继续道:“你不了解阿尤,他年纪还太,性子粗心毛躁,心理素质不够成熟,遇事容易慌,而且刚来这边没多久还在适应期,要是我走了,他会觉得这个监听站的担子一下子全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了。”

刻意顿了下,尾音轻扬:“霍排长,你猜,后果会怎样?”

她卖了个关子,一个答案就摆在明面上的关子。

像是也没期待他当下能有什么反应,孟呦呦兀自轻笑了下,接着自己的话往下了起来:“但是阿尤他脑子其实蛮灵光的,学东西很快,碰到误区也是一点就通,要是能有个人在旁边盯着他,他会稳当很多。”

“霍排长,这就是我继续存在于监听站的价值。”她的语气忽然定了定,带着十足的认真:“这里需要我,所以我得留下来。”

谁都听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句古训,它告诫人们要先保存根本,将目光放得长远些,别怕后面没有用武之地。

但战场从不是容人喘息的地方,它最是不留余地,胜负往往就决定于“一朝一夕”的争夺。看似不过是片刻的松懈,眨眼间,局势便可能彻底逆转、翻地覆。

倘若一个岗位空缺出来,一个监听枢纽站瘫痪个半一的,都足以牵一发而动全身,其影响最终辐射至整个战区,引发难以预料的连锁反应。

你主动割舍了一只耳朵,就要做好身体协调功能失衡后,被别人趁机砍掉手脚的准备,甚至是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