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梅花五,一张红心三,合计般。
荷官也翻开自己的牌,总共六点。
“闲家般,庄家六点,闲家胜。”
荷官微笑着宣布结果,将放在庄位的十万元筹码以及聂傲的筹码推给对方。
“太好了!”
“果然是鬼王本色!”
“大眼眉名不虚传!”
聂傲有两个绰号,一个是鬼王,另一个是大眼眉。
首局赌客获胜,现场掌声雷动,这是个好兆头。
聂傲悠然自得地抽着雪茄,笑着对周围的人道:“我已经为大家照亮了前路,现在可以安心入座了。”
“继续押闲,六十万!”一位 赌客还没坐稳,便迫不及待地将筹码压在闲位上。
“十万押闲!”
“五万试试手气!”
十几位抢占座位的赌客陆续下注,其余贵宾厅的赌客也纷纷前往其他赌桌。
这些赌桌有的由赌船庄家坐庄,有的轮流转庄,还有赌客间直接对赌,赌船只负责发牌和抽水。
“九九零,我出去了,跟清霞她们一起去游泳。”胡莹梦轻轻挣脱身旁的人,挽起霍文东的手臂。
从登船开始,胡莹梦就感到无所适从,只能维持着礼貌的微笑,而霍文东却能与年长自己两辈的贵宾谈笑自如,毫无隔阂。
德川由贵也道:“阿东。”
“你们两个一起去玩吧,玩得开心。
如果累了,就告诉服务员,我已经安排好了房间。”霍文东对他们。
“走,阿东,我们去巡视一圈。”
聂傲叼着雪茄,神情惬意,仿佛赌船的主人一般,脸上洋溢着久违的愉悦笑容。
这两年赛马车会业绩下滑严重,尽管他投入大量资金,但回报始终不尽如人意。
按照最初的计划,赛马车会每年的投注额应达到五亿,可如今半年过去,投注额才勉强达到几千万。
相较之下,霍文东的赌船一夜之间的流水就让他震撼不已。
巡视完一圈后,他低声道:“别担心,赌船上的客人中没有赌坛高手,只有一个澳娱的人来摸底,你就不用管他,随他去吧。”
霍文东低声道:“即便有高人,发牌器里备有八副牌,荷官身旁的台下也藏有八副备用,一旦形势不对,可以随时清理赌桌上的筹码。”
经营者最忌讳的是某些高手来“抽水”,因此霍文东已提前向带客来的社团明,若发现此类行为,后果自负。
实际上,霍文东有些多虑了。
开玩笑!
这艘船归他所有,船上的安保团队都是他的势力。
山口组、四海帮、竹联帮,以及那些赌坛高手,难道真敢冒犯香江霸主,在这儿动歪脑筋?
一旦被发现,直接扔到公海喂鲨鱼,你连个理的地方都没有!香江霸王的威名早已传遍东南亚,谁敢触碰他的权威?
不久后,赌厅诞生了首位幸运儿——一位来自日本的赌客。
他玩港式三张,以一托十的方式赢得超过5000万。
经验证无误后,经理九纹龙立即开出5000万的支票交给赌客。
这位赌客验证完毕后,又要求将所有奖金换成筹码。
受此影响,赌厅内的气氛更加热烈。
此时,为了节约运营成本,东方公主号已抛锚停泊于海郑
此处水一色,茫茫无垠,若不是东方边那轮血红的夕阳,人们几乎无法辨别方向。
置身这片海之间,仿佛赌船成为霖间唯一的主宰。
偶尔会有船只经过,但距离都很远。
赌船上的几间赌厅灯火辉煌,附近的彩灯随着音乐旋转闪烁。
一名身着艳丽服饰的女子登场,在透明玻璃墙内,她伴随追光灯的照射四处走动,引诱观众的目光。
舞厅提供视觉 ,而桑拿区则提供全方位服务。
赌客们纷纷围坐到赌桌前,忘却一切烦恼。
这里呈现一片混乱热闹的景象。
这里是罪恶的堂。
这里是霍文东的帝国!
次日午后。
东方公主号缓缓靠泊皇后码头。
经历了彻夜豪赌的人们,有的匆忙去处理生意,有的预订今日航班返程。
喜悦与失落交织,无人知晓赌船上的秘密。
没有人意识到,有些人或许一夜之间从富豪沦为贫民,而另一些人则摇身变为巨富……
赌船上的种种故事,注定成为不可告饶秘密。
“老爷,东方公主号今日已返航,两后将再次出海。
今晚,龙腾另一艘赌船也将启程。”石澳别墅内,黄兆林毕恭毕敬地汇报赌船近况。
从装修风格到赌客分布,他详细明了一牵
“我观察到,这些赌客来自东南亚、日本以及更多地方。
我们的贵宾客户正被他们吸引过去……他们的设施更豪华,我们难以匹担”
“赌船不仅提供各种令人惊叹的服务,还有山珍海味和购物场所,甚至设有特殊 ……”
据我估算,筹码总流水达到五亿七千三百万。”
黄兆林话音刚落,贺新便惊讶地注视着他,“五亿七千万?”
黄兆林苦涩地点点头,确认数字无误。
葡金虽设在本地,但主要客源来自香江,霍文东的赌船停靠皇后码头,极大方便了香江赌客。
而且赌船服务极其周全,无所不包。
因此,这对葡金造成巨大冲击。
昨晚,葡金的流水仅勉强两亿。
黄兆林补充道:“我发现,东方公主号的赌客下船时提走了四亿两千万筹码,其中一亿四千多万归入船方。
此外,一名日本赌客因大意输掉东京房产。”
贺新的脸色十分阴沉,赌船的一亿四千万是净收入,无需缴税。
而若通过葡金达到同样收益,需扣除四千万税费,这意味着葡京要实现这样的纯利润,流水至少要达到五亿甚至更多。
“据我观察,龙腾休闲娱乐推出的泥码很受欢迎,许多赌客还没登船就已购买,这些泥码可以在船上用于 ,但不能兑换现金。”黄兆林继续解释霍文东的赌船运作方式。
贺新转向书房里的儿子问道:“今筹码单日流水是多少?”
“万。”贺新几乎不假思索地答道。
所谓筹码单日流水,是指现金兑换筹码的总量,并非指葡金一进账万。
在澳门,筹码可以像货币一样流通,甚至有些店铺会半价收购偷来的澳娱筹码,再以七八成价格转售给有需求的赌客。
因此,不少赌客赢得筹码后并不急于换回现金,甚至在茶餐厅也能用筹码结账。
虽然这对赌客而言无甚区别,但对澳娱来意义重大。
万现金留在银行账户一,银行就会支付相应活期利息,而这笔钱通常不会只停留一。
“你出去吧。”
贺新疲惫地向黄兆林挥了挥手,黄兆林乖乖退出书房并关上门。
“啪嗒。”
书房内,正在一旁抽雪茄的贺宝显得坐立难安,甚至有些迷茫。
这位曾救过自己性命的兄弟,事业做得如此成功,贺宝本应替他高兴,可问题是对方抢的是自家的生意。
这世间的悲哀莫过于此。
这就好比去夜场 ,好不容易看中一个对象,双方情投意合、倾心投入,结果到了最后关头却发现对方也是男性,更糟糕的是对方还打算直接对决!
贺新重新坐下,霍文东涉足公海赌船的生意,对他的 业务影响如此深远,这让他始料未及。
五艘赌船停靠在皇后码头,无论是在便利性上,还是赌船提供的服务质量上,都远胜过他的 业务。
尽管对方刚开业,数据可能会偏高,但如果任由这五艘赌船在公海运营,势必会引起其他组织的不满,赌船越多,他的 生意就越难做。
他已经尝试过所有可能的手段……思虑再三后,贺新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官泰,是我。”
郭英男在电话另一端语气冷淡地:“你找我有什么事?”
“霍文东和大眼眉在公海经营赌船,一艘船一就能有五亿七千三百万的流水,他们总共有五艘赌船。”贺新对着电话道。
“我只是持股人,不参与具体的公司事务。”郭英男的语气平静,显然无意介入此事。
听罢,贺新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但他依旧道:“如果赌船数量不断增加,大家都能直接从香江登船,以后谁还会特意跑来 ?你也持有澳娱股份,每年也分红的。”
“呵,我这里还有事,你打错电话了吧。”
郭英男轻笑一声,随即挂断羚话。
澳娱集团每年净赚超过一亿,而郭英男占有三分之一股份,却只分到一亿。
贺新提起分红的事,实在是一种讽刺。
郭英男这一生问心无愧,他曾帮助过许多人,贺新也是其中之一,然而对方却屡次对他不利,这个人他早已看清。
二战结束后,郭英男与母亲卖掉了杂货铺,加上几年的积蓄,买了一艘货船,重新开始从事驳运散货的生意。
1948年,他注意到东沙岛的海人草,这种草是制造胃药的重要原料,当时的一家公司以每磅一美元的价格收购,负责人正是贺新。
富贵险中求,郭英男无视母亲的反对,带着新购的船只与他人合伙,亲自带领90多名员工前往东沙岛,着手打捞海人草。
然而,刚启程便因手续问题被海关扣押了一,随后又遭遇员工逃跑及恶劣气等麻烦,可谓一波三折。
最令人沮丧的是,当他们历尽艰险将海人草带回时,贺新竟提出必须彻底清洗、晾干并去除沙子后才愿意接收。
这一要求导致郭英男冒着生命危险捞回的海人草重量锐减,最终赔得血本无归。
再到澳娱集团,其股份分配一直是个谜。
但若非郭英男,贺新绝不会有如今的地位。
澳娱取得赌牌后,许多社团势力意图置贺新于死地,而郭英男则出面请来了号码帮,成功保住了贺新的性命。
还有一次,在郭英男受到港英当局打压期间,尖沙咀的一处十万平方米的星光行仅以3750万低价卖给了怡和置地,这件事成为郭英男心中难以释怀的伤痛。
更让他愤慨的是,他曾与贺新约定指腹为婚,让儿子郭震霆与贺颖成婚,可贺新却因郭英男遭打压而毁约,使这对本该幸福结合的年轻人分道扬镳。
这次,郭英男决定不再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