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甲壳虫的轮胎在路上划出急促的残影。博士紧紧攥着方向盘,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滴在衬衫上晕开一片深色水渍,他喉结滚动着,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我们得在他们发现之前,把窃听器赶紧拿回来!!”
副驾驶座上的灰原哀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鹰隼:
“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个主持人委托毛利五郎解决的,明明只是恶作剧按门铃的事,犯人也不过是个调皮的孩子。
如果她真是组织的同伙,这种级别的麻烦怎么可能解决不了?非要绕这么大圈子找侦探,这根本不合逻辑。”
柯南蹲在后排座椅中间,耳朵紧紧贴着窃听器接收器,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当然知道灰原的顾虑有道理,但此刻显然不是深究的时候。
接收器里传来的引擎声突然变缓,原本连贯的轰鸣染上了清晰的回音,像是被无形的墙壁反弹回来。
“速度慢下来了,”他压低声音,语气凝重,“而且有回音,这明她进了室内停车场。”
坐在旁边的哲也立刻直起身,心脏猛地一缩:“这么,她要在这里和组织的人会面?”
柯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侧耳细听着接收器里的动静,片刻后眼神骤然锐利: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是车!这独特的长引擎空转声,还有这种干净利落的喷射回音——是水平对向引擎!”
哲也的瞳孔瞬间收缩,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水平对向引擎……这是黑……是琴酒的保时捷!”
柯南凝重地点头,指尖在膝盖上快速敲击着,大脑飞速运转:“没错,看来他们已经碰面了。大家安静一下,仔细听。”
与此同时,停车场的另一端,水无玲奈驾驶的黑色轿车缓缓驶入阴影,车头灯熄灭的瞬间,两道高大的身影从柱子后走出。
琴酒斜倚在保时捷911的车门上,黑色风衣在穿堂风里猎猎作响,嘴角叼着的香烟燃着猩红的火点,每一次吐烟都让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蒙上一层模糊的灰雾。
他抬眼瞥向水无玲奈,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怎么了?基尔,我们约的是10点钟见面,你迟到了整整七分钟。”
接收器那头传来的声音像一把冰锥刺入柯南的耳膜,他浑身一僵,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个声音,就算化成灰他也不会忘记。
就是这个声音的主人,亲手将他从工藤新一变成了江户川柯南,将他的人生拖入无尽的黑暗。
水无玲奈推开车门,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监控探头和通风管道,声音平静无波:
“因为我发觉有奇怪的车子跟着我,以防万一就绕零路,确认甩掉尾巴才过来的。”
柯南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握着接收器的手微微发颤:“奇怪的车子?难道是在我们?
不对,我们一直把车距保持在600公尺以上,不可能被发现才对……”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尖在太阳穴上轻轻按压。
琴酒嗤笑一声,烟雾从他齿间溢出,眼神里的怀疑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从未真正信任过基尔,这个女人不是自己一手提拔的亲信,组织里像她这样来路不明的人越来越多,那些潜伏的“老鼠”早已让他厌烦。
他捏着香烟的手指微微用力,烟灰簌簌落下:“应该没有问题吧?”话语里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最好不要在这次行动里动什么歪心思,否则……”
“嗯,是我太多虑了。”水无玲奈打断他的话,目光精准地扫向琴酒腰间的枪套,
“所以那把从门后瞄准我的贝雷塔,可以收回枪套了吗?如果因为奇怪的疑虑对我开枪,就没人能帮你除掉那个dJ了。”
她语气坦然,丝毫没有畏惧,毕竟她手里握着对方急需的筹码。
琴酒不屑地挑眉,慢动作般将枪口转向地面,咔嗒一声收回枪套:
“没关系。反正这栋大楼方圆500公尺以内,每个路口、每个监控死角都有我们的人。只要有可疑的车子接近,我就会马上知道。”
他顿了顿,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闪烁,“别耍花样,基尔。完成任务,除掉目标,否则下一个躺在血泊里的,就是你。”
柯南眉头紧锁,脸绷得紧紧的,眼神却异常锐利。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压低声音对博士急促下令:
“博士,慢慢把车靠到路边!停稳后戴上帽子下车,假装检查车子故障,快!”
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博士不敢怠慢,立刻轻踩刹车,黄色甲壳虫缓缓滑向路边,轮胎与地面摩擦出细微的声响。
车刚停稳,他就慌忙抓过副驾的帽子扣在头上,推开车门弓着腰走到后备箱,故作慌乱地翻找着工具箱,时不时还敲敲轮胎、看看引擎盖,演得有模有样。
停车场另一端,琴酒的目光如淬毒的冰锥般盯着基尔,指尖夹着的香烟燃到了尽头,烟灰摇摇欲坠:
“最后一次确认,把任务复述一遍。”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却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福
基尔挺直脊背,语气平稳地重复:“时间13点,地点艾迪p。负责访问dJ的我会将他引导至指定位置,确保目标进入射击范围。”
她的眼神没有闪躲,清晰地回应着每一个细节。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基尔车旁。副驾的基安蒂推开车门,脸上挂着嗜血的笑容,手指在腰间的狙击枪套上轻轻摩挲:
“对对对,我可等着呢,基尔。你可得把猎物乖乖引到我的望远镜头中央,让我好好乐一乐噢~”
她发出尖锐的笑声,眼底闪烁着兴奋的红光,仿佛已经看到了眼底被爆头的瞬间。
基尔瞥了眼后座沉默的科恩,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基安蒂,连科恩也在啊。这我就放心了,全靠你们了哦。毕竟我们的功绩从不会公之于众,但失败的消息却会像瘟疫一样传开。”
琴酒低头弹掉烟灰,黑色风衣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不管成功还是失败,一般人都不会知道。这就是组织的规矩。”
他的语气里带着对世俗的蔑视,仿佛他们的行动从来与普通饶世界无关。
一直沉默坐在保时捷后座的贝尔摩德抬手看了看精致的腕表,白色卷发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忽然轻笑出声,声音慵懒而魅惑: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们该收拾收拾准备了,希望这次尽可能不用我出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