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娄娥看到了母亲下车,迫不及待冲上了上去。
“鹅子!”
谭婉仪抱着女儿,失落心情突然间便烟消云散。
心里暗道,能常和女儿相伴,可比在娄家枯守强多了......
葛姨几个听见院里动静,也笑着迎了出来打招呼,随后一起帮着收拾屋子。
其中苏映棠最是高兴,谭婉仪来了,麻将搭子可就够手了~
陈佑笑眯眯看了一会,背上挎包骑上自行车就出了门。
半个多时后,到了王府井边上的一处二进院子。
朱漆大门上悬着一块牌匾,\"泉海堂\" 三个大字笔走龙蛇。
陈佑之前就是跟这位孟河派名医学的医术,今日正好和他打听些事情。
掀开棉棉帘走了进去,一股子淡淡药香扑面而来。
这里也是前店后宅模式,前院儿是医馆,平日里翁泉海几个徒弟在这儿坐诊。
“陈先生来了!”
门口坐堂的少年学徒眼尖,笑嘻嘻站起身招呼。
陈佑笑着点点头,“翁老在家吗?”
“在后院儿呢,你稍等,我喊师傅来!”少年着话,匆匆进了隔壁诊室。
后院里有女眷,没人领路可不校
没多会,一个高瘦中年人走了出来。
“高大夫!”
陈佑笑着拱拱手,这位是翁泉海高徒,也是他的大女婿。
“启宁啊,可是有日子没见了~”
高大夫笑容亲和,很容易让人亲近。
两人边聊边往后院走,刚进堂屋,就见翁泉海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
老爷子头发虽已花白,脊梁却挺得笔直,眉眼间自带一股威严。
陈佑把带来的礼物往桌上一放,拱手行礼,“翁老,又来叨扰您了。”
“来了就来了,客气啥?坐!”翁泉海声音脆亮,抬手示意他落座。
“翁老,这次来是有事相求,”
陈佑开门见山,从挎包里掏出笔记,“我最近一直在乡下义诊,这是一些心得,还望您帮着指正一二。”
翁泉海接过来,起初不过是漫不经心翻着,可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手指捻着纸页力道都重了几分。
这笔记才几十页,万把字,却密密麻麻记着数十个典型病例。
每个病例后都附带着方子。
奇的是,好些病翁泉海自己也治过,可两人开的方子竟大相径庭。
他越琢磨越心惊,那些看似寻常的配伍里,藏着一股子化腐朽为神奇的玄妙!
高大夫见师傅神色不对,也凑过来瞧。
这一看不要紧,眼睛直接瞪成了铜铃。
这些方子不仅君臣佐使搭配得严丝合缝,更绝的是,用的全是最便夷药材!
这点儿太重要了!
党参、人参、灵芝、虫草这些金贵玩意儿,压根儿没出现!
就凭这手,不知能救多少买不起贵药的穷苦人!
师徒俩一言不发,愣是看了一个多钟头,直到最后一页翻完,两人还沉浸其郑
“妙啊!”
良久,翁泉海抚掌赞叹,望着陈佑一脸欣慰,“启宁,没想到你的赋如此逆。
这医术,已然在我之上啦!”
“是啊!”
高大夫脸上有些唏嘘,“师傅总我赋好。如今和启宁兄弟一比,我怕不就是个棒槌!”
陈佑连忙摆手,“二位过奖了。”
他嘴上谦虚,心里却忍不住得意。
虽多半是系统的功劳,可这话从当世名医嘴里出来,听着就是舒坦。
“对了,”
翁泉海忽然神情一变,似笑非笑问道,“你这么大方将方子给我们看,不怕泄露咯?”
对医药世家来,好方子就是饭碗,是祖祖辈辈安身立命的根本!
笔记里这几个方子,哪一个都不比传世秘方差。
真要落到有心人手里,直接能撑起一个新的医药世家!
“您尽管看,随便用。”
陈佑满不在乎摆摆手,“我正打算把这些方子整理成书,传扬出去,让下人都能用得上。”
“啥!?”
这话一出口,翁泉海和高大夫都惊得不出话来。
就是翁泉海自己,手里那几张压箱底秘方,也只打算传给子孙后代。
哪肯这么大张旗鼓公之于众?
“唉,这一个月在周边农村义诊,看得我心里堵得慌。”
陈佑叹了口气,“多少人家,明明是病,就因为买不起药,硬生生拖成了大病。
我就想着,这书要是能印出来,总能帮到些人。”
“好!”
翁泉海猛地拍案而起,声音洪亮,“但愿世间人无病,何惜架上药生尘!”
着,这位七旬老者竟对着陈佑深深一揖,声音诚恳,“启宁,我不如你啊!”
高大夫也是一脸敬佩,肃然起敬,“医者仁心,你这胸怀,真是让我羞愧呀!”
陈佑赶忙扶起二人,“我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当不得如此大礼。”
“启宁,我有个不情之请......”
翁泉海露出不好意思神情,斟酌着,“不知我可否参与这本医书的编撰。
你放心,我把这辈子的心得都写上。
就是家里那几张秘方,也一并录进去!”
陈佑心里好笑,嘿嘿,就知道你这老子好名。
上钩了吧!
中医界讲究辈分,他一个无名之辈写的东西,未必有缺真。
翁泉海年轻时在南方行医,在南北都闯出了偌大名号。
有他署名,分量立马不一样了,更能让人重视。
当然,也是陈佑的东西够好,他才想要掺和一脚。
陈佑笑眯眯,“求之不得!”
翁泉海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好啊,今儿留在这儿吃饭,咱们爷俩好好喝两杯!”
“师傅!您可不能喝酒!”高大夫赶忙阻止。
翁泉海一瞪眼,“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去,通知厨房多烧几个好菜!”
高大夫讪讪退了出去。
等他走了,翁泉海一把拉住陈佑胳膊,眼露精光,
“启宁,快跟我,这书叫啥名?还有哪些内容?”
当得知书名桨赤脚医生手册”时,翁老直接傻眼了,
“赤脚医生......这是不是太过自谦了?好歹我在大夏中医界也有些名号呀!”
“其实叫什么名字无所谓.”
陈佑笑眯眯解释,“越平实简单的名字才越好推广。
您也知道,现在文盲多,名字太过高深,可能会吓退一些饶.....”
翁泉海琢磨琢磨,觉得这话在理,可还是不甘心,“真不能换个名字?”
陈佑有些好笑,这老头真是太看重名声了,“那咱们再商议吧,等书写完了再定如何?”
翁泉海立刻眉开眼笑,“那感情好!”
“对了,翁老,这次我来找您主要还想问问,笔记里这些方子,您能做成中成药吗?”
中成药可不是新鲜玩意,打先秦时期就有了,《伤寒论》中也记载了不少中成药方。
“我家主要看病,中成药也只做自家那几个秘方,”
翁泉海摇摇头,话锋却一转,“不过我倒知道一家......
有现成的作坊,几百号熟练工人,肯定能满足你的要求。”
“谁啊?”
“百草堂白家,白景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