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对你犯下的罪行,才是我这些年,挥之不去的噩梦。”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楚夜寒握着时忆的手,满眼猩红,用几乎哀求的语气道。
时忆差一点都被气笑了!
“放开。”
时忆猛一用力,将自己的手从楚夜寒的大手中抽出,冷笑一声:
“楚夜寒,你做什么样的噩梦,与我又有何相关?”
“还有,我为什么要原谅你?以德报怨么?呵,我可没有那么高尚的节操!”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你,一辈子也不会,你明白了么?“
“请你马上离开这里,我的时间,一分一秒都很宝贵,真的不想浪费在你的身上!如果……你还想要纠缠的话,我就报警了。”
时忆的眼神中,射出冷冽的寒光,站起身打开了身后的大门。
“请吧。”
可是,楚夜寒却依旧杵在座位上,一动也不动。
他深深地低着头,脊背微微地颤抖着,双手攥成拳,浑身上下仿佛都写满了不甘。
时忆的话,如簇坚定而决绝,楚夜寒实在没有办法了!
那句“我已经替你杀了时惜!”
就压在他的胸口,只差一点,就要冲破喉咙!
正在这时,时忆大声忽然喊了一句:
“保安!”
打破了楚夜寒的思绪。
然而,时忆一连喊了几声保安,都没有人来。
她在心中纳闷,曹去哪儿了?今没来上班么……
而且,楼道里不知什么时候,也空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他们都干什么去了?
正在这时,张露露匆匆忙忙从不远处跑了过来,眼中满是慌乱:
“沈医生,不好了,楼下出事了!”
*
时忆匆匆赶到一楼大厅,就看到七八个披麻戴孝的人,正在用斧头,劈砍着休息室的玻璃。
碎玻璃溅落一地,人们尖叫着四散逃开。
“庸医、杀人偿命!”
为首的一个男人,抱着一名老者的黑白遗像,看样子像是死者的儿子,他面色狠戾,一步步逼近靠在墙角的王阳医生。
紧接着,他一把揪过王阳的白大褂,一拳就打在了他的侧脸。
王阳的嘴角立刻就见了血。
“我爸前送来的时候,啥事儿没有,活蹦乱跳,结果,现在人没了!”
“你给他吃的,是不是毒药?!”
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忆全身的血液都要冲进大脑,她大步走上前,怒吼一声:
“放开他!”
男裙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抬起头,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子,她虽然单薄瘦弱,但整个人透着一种威严的气势。
“你这娘们儿,特么谁呀?!”
“我是这里的院长,有什么事儿,你跟我。”
“哦,院长?好啊,我早就想找你了!”
男人将遗像放在大厅的正中央,抱起双臂,慢悠悠地道:
“我父亲,只有67岁,什么毛病没有,身体倍儿棒!前就是有点牙疼,来你们医馆看病,喏,就是这个王大夫接诊的。他老人没什么事儿,给开了几味药。”
“结果,老人吃了他开的药,昨就突然发病死了!你,我爸是不是他给害死的?!”
“不是,不是这样的!”
王阳捂着脸颊,眼眶布满猩红,仿佛快要哭出来一般。
“沈院长,前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告知他们,引起牙疼的原因很多,也很复杂!老人有很严重的心脏病,建议他们去医院做一下全面检查,是他们自己不去,让我给开一点止疼药!结果……结果老融二就心脏病发死亡,这……这怎么能赖到我的头上?!”
“你特么放屁!”
男人着,狠狠地攥紧了拳头,怒目圆瞪道:
“我父亲什么时候有心脏病了?明明是吃了你的药,引起的死亡,你还不承认?”
王阳此刻也被气昏了头,一副要跟男人拼命的架势:
“如果你们对死因有疑问,可以申请法医尸检!为什么偏偏要把老人火化之后,再来我这里闹事?”
“分明就是来讹钱的!”
“呵,我讹钱?”
那男子忽然勾起唇角,意味不明地一笑。
时忆心中莫名地一紧。
这个无赖为什么会笑,他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下一秒,只见那个无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了一个某视频平台软件。
“院长女士,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时忆走过去,皱了皱眉,看到那手机上屏幕上,是平台的某个账号。
账号发的都是满满的视频,从上到下,几乎数不过来。
而每一条视频的封面上,都写着“王阳庸医,杀人偿命,不得好死!”
“你看清楚了么?十年前,这个庸医就治死了一个孩子!”
男人露出一脸的凶相:
“这个账号,是那孩子的家长,十年如一日,在这里为死去的孩子申冤!”
时忆的心头蓦地一沉。
她模模糊糊地记起,王阳从前,确实发生过一起医疗事故。
那应该是在他去非洲之前的事情,也正是因为发生了那起事故,他才被发配到索扎里国际医疗队。
她并不了解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她知道,王阳似乎已经赔偿了那个家属几百万的费用,还是找雨彤姐借的。
而那个家长,至今还在不停地发视频,声讨王阳,这已经是一种赤裸裸的“网暴”行为!
“我没有!”
看到男子手机中的画面,王阳彻底崩溃了。
他绝望地嘶吼一声,随手抄起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向了那个男子的后背。
“我没有治死过人,更没有误诊过你爸爸!他跟我无关,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啊啊啊啊!”
男子完全没有想到王阳竟然会主动攻击他。
后背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那男子也彻底地怒了,他扯开嗓子,大吼一声。
“弟兄们,给我上!”
男人们一拥而上,一拳一拳朝王阳的身上狠狠地砸去。
时忆赶紧上前拉架。
却被“咚”地一声推倒在地,后心正好撞到了后面的墙上。
“咳咳咳……”
心口猛地激起一阵疼痛,她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正在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满含威压、愠怒的嗓音。
“是哪一只狗,碰了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