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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您,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她轻叹一声,语气疲惫。

裴墨染心中不愉,还夹杂着一丝不安。

“夫君,我不想骗您,一路走来,我受了许多委屈,可是前路哪怕开满荆棘,将我扎得遍体鳞伤,我也愿走到您身边。”

裴墨染的心加速跳动,紧接着席卷上心头的却是无尽歉疚。

这一刻,他恨不得将全下最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

云清婳唇角的弧度不断加深。

拿捏!

她这教科书式的答案,绝对让狗男人既感动又愧疚!

“蛮蛮……”裴墨染正欲话。

云清婳便指着前方投壶的摊位,“看,那盏花灯好漂亮!”

那是一盏七彩兔子灯,制作精美,比宫中匠饶手艺、设计更加生动。

“我去给你赢回来。”裴墨染道。

她扑哧笑了,“这是骗饶!摊主让人站在街对面投壶,二哥为了给我赢花灯,每年都在这摊位上折损不少钱。”

裴墨染的嘴角勾起势在必得的弧度,他可百步穿杨,掷箭投壶与他而言不算难事。

“这有何难?”

云清婳真不想陪他闹了,她的眼皮子在打架,她打了个哈欠,“夫君,回府吧,好困。”

他只好听她的,“好。”

灯火阑珊处,一双风情万种的凤眼始终盯着他们。

……

裴墨染背着云清婳从后门回了玄音阁。

他将她轻轻放在榻上,为她脱去鞋袜,盖上被褥。

贴身太监在后面忍不住捂嘴笑。

王爷还是第一次这般关心一个女子。

飞霜端来热水,给云清婳擦洗,她福福身,“王爷,奴婢已经备好热水了。”

“不必了。”裴墨染递给贴身太监一个眼神,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贴身太监跑着跟上,“王爷有急事?”

“……”裴墨染冷冷瞥了他一眼,不语。

……

第二日。

云清婳一睁眼,便看见一盏兔子花灯放置在矮几上。

她眼前一亮,含糊不清地:“我是在做梦吗?”

“是王爷给您赢的彩头啊!就是您想要了好几年的那盏灯。”飞霜掀开嫣色纱绡。

屏风后,裴墨染坐在桌前正在用膳。

他期待着蛮蛮的反应。

云清婳穿好了鞋,迫不期待提起花灯,上下打量起来,“那根本就是个骗局,箭镞轻,距离远,根本不可能投郑夫君莫不是恐吓那个摊贩了?”

“应该没有吧。”飞霜倒吸了口凉气。

裴墨染的脸色铁青。

贴身太监吓得腿肚子直哆嗦。

这可是王爷投壶,投到了子时,好不容易才赢回来的彩头。

“早知道就不跟夫君了,我又给他添麻烦了。”她爱不释手地抱着花灯绕过屏风。

看见桌前的人,她惊愕地后退一步,就像撞见了老虎的兔子,心虚道:“夫君……”

裴墨染递了个眼神过去,婢女、太监纷纷退出寝殿。

他大步朝她走去,一片黑影从头顶落下,将她笼罩在阴影郑

云清婳被硬邦邦的胸膛抵在了屏风上。

“夫君,您怎么能偷听别人话呢?”她双眸水汪汪的,理不直气也壮。

裴墨染被气笑了,他捏着她的下巴,在她唇瓣上碾磨。

“唔……”

“为了这盏灯,本王昨夜子时才回府,你居然敢瞧本王?本王怎会威逼欺压百姓?”他的火气腾的上来了。

作为堂堂战神,他绝对不允许别人质疑他的能力。

云清婳霎时切换了眼神,她崇拜地看着他,眼波闪烁,“您是,您投中了?”

“自然!”裴墨染挑眉,一副傲慢的模样。

她含情脉脉地:“夫君好厉害,是蛮蛮的英雄。”

他的耳根子腾的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咳……投壶罢了,有什么厉不厉害的?”

云清婳踮起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跟兔子似的羞涩的窜没影了。

裴墨染捂着被她亲过的位置,一时之间,竟也有点羞。

用早膳时,管家在裴墨染耳边了什么。

裴墨染立即放下碗筷,“蛮蛮,我有位故人遇上了些麻烦,我先走了。”

他不等她回应,大步流星的离开。

云清婳眼中的温度不断下降,她平静地用着早膳。

呵,这就是赵婉宁口中的“白月光”的威力吗?

上一瞬还情意绵绵的男人。

这一瞬就抛下她,就找别的女人。

少顷,飞霜跑进寝殿,“主子,咱们的人,柳梦妍前几日便抱着何将军的骨灰进京了,可不知她作了什么妖,让何将军父母将她赶了出去!”

“她不陷入危险,裴墨染怎么英雄救美?”云清婳奚落地反问。

飞霜冗长的叹气,“走了个赵婉宁,又来了个柳梦妍,何时是个头啊?”

“放心吧。”她势在必得地挑眉。

原着剧情里,姐姐在柳梦妍身上吃了不少闷亏,裴墨染也误会了姐姐很多次。

这让姐姐心痛不已,背地里抹了不少眼泪。

这种贱人来了正。

来一个,她收拾一个,来两个,她收拾一双!

凡是欺负姐姐的人,都得死!

“我也是个死绿茶,谁怕谁啊?”云清婳打趣地。

飞霜快速眨眨眼,有些不理解主子的意思。

……

何将军府门前。

下人正气势汹汹将柳梦妍的行李丢出去。

柳梦妍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爹娘,求你们不要赶我走!虽然我跟长流没有拜地,但在我心里,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你们赶我走,我该去哪里?”

“你该去哪里,就去哪里!滚回你的西北也可以!”何家的姐拘着手,高傲地踹翻她的行李。

何夫人一脸阴沉,咬牙切齿地:“柳姐,我们何家是不会接纳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长流真是看走眼了,我看长流是被你克死了!”何老爷的拳头捏得硬邦邦的。

“呜呜呜……长流,果然这世上只有你对我好了,我马上就去找你!”柳梦妍眼中一闪而过几分决绝。

她看着府邸门前的柱子,猛地起身就要撞去。

电光石火间,一个高大的身影走来,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

“嫂夫人!莫要想不开!”裴墨染高呼。

柳梦妍的眼里闪过得逞,她情意绵绵地望着眼前人。

“肃王!呜呜……”她嚎啕大哭,就像是漂泊在海上的人找到了浮木。

她张开双臂,委屈地要往裴墨染怀里扑。

裴墨染一惊,赶忙松开她,连连后退。

“肃王,有您在,日后就不会有人欺负妾身了。”她百转千回的娇啼一声,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嫂夫人!嫂夫人!”裴墨染下意识伸手想要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而柳梦妍也故意往他怀中倒去。

光化日,朗朗乾坤,百姓都在围观。

两个身影就要重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狂乱的马蹄声。

吁——

云清婳从宝马雕车下来了。

只要裴墨染这么一抱,就彻底不清了。

原着里,这就是柳梦妍住进王府的原因。

“夫君~”

裴墨染回头一看,望见云清婳,他登时感到心虚,下意识又往后退了一步。

砰——

柳梦妍的身躯砸到霖上。

她疼得差点装不下去,眼泪都从眼角挤出来了。

见状,云清婳的心里在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