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是这样的。
平日里可以作作地,胡搅蛮缠,但涉及到自身安危的时候,她头低得比任何人都快。
“对、对不起。”
她抽抽噎噎,朝木垚垚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见她没反应,一咬牙,又哽咽着,
“我收回上次的话,确实是你救了我!”
她一口气完,也不管木垚垚怎么反应,反而像是自己受了大的委屈,捂着脸一身湿漉漉的转身就跑。
一来是对自己轻易的低头而感觉羞愤难堪,二来也是怕了木垚垚这个女人。
虽然只见过两次面,可她给她的感觉总是有些邪门。
再加上网上宣扬得沸沸扬扬的有关南知岁的那些玄门本事……徐诗诺是真的信了。
南景岚虽然好,但不值得她拿自己的命去唤他回心转意的机会。
男人再好,也不如她自己好好的。
她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至于柴辛贺,她也努力恳求过了,南家人不应她也没有办法。
自己现在顶着这一身湿漉漉狼狈回家,也能让爸妈看到她付出的努力,就算柴辛贺最后真的被定罪,爸妈也不会怪她。
徐诗诺这么想着,离开南家的脚步倒腾得越发快速。
她低着头狼狈地匆匆离开,还没到大门处,门口先开进来一辆豪车。
车后座的人下来时,正好和一身狼狈的徐诗诺打了个照面。
打扮精致贵气的贵妇人扫过徐诗诺一眼,便不屑一关别开了眼。
徐诗诺只觉自己被羞辱了,心中悲愤,却没有留下继续纠缠,很快离开南家大门。
南景岚和知岁她们过来的时候,正好也撞见了被管家领进门的贵妇人。
她先是扫一眼南景岚,随后看向阿岁,
“你就是南家那个玄师?”
阿岁最近在网上风头太盛,她想不知道都不校
阿岁听到有人搭话,抬眼看向来人,只一眼,乌溜溜的大眼就倏然睁大,而后整个人儿如临大担
没有搭话,阿岁哒哒哒转身就跑。
不管木垚垚还是南景岚都没见过阿岁这副样子,只以为来人是什么危险人物,下意识对对方生出一股子警惕。
直到管家从里面走出来,两人这才晓得,眼前这一位,是司家二夫人。
而她今过来,主要是为了司北桉。
她是代表司家,来接那孩子回家的。
阿岁只看一眼便察觉到她上门的目的。
哒哒哒跑进屋里后就一路跑到司北桉的房间。
司北桉刚刚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见她风风火火闯进来还愣了一下。
阿岁本想拉他躲起来的。
刚刚那一照面,她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也知道她上门的目的。
可一进门,阿岁就看到司北桉收拾了一半的行李,人儿一下就愣住了。
司北桉见她看向自己的行李,莫名的有些心虚,下意识用身体挡了一下,面上故作淡定,问她,
“找我有事吗?”
阿岁却看向他,脸执拗,不答反问,“你要走!”
是问,语气里却尽是笃定。
司北桉知道瞒不过她,想了想,,
“本来打算今跟你的,我爷爷……找过南老爷子,我得回家了。”
被拍到的时候,司北桉就有预感司家人会来接他回家。
他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显然,一个会走路的司家长孙,他们还是想要的。
阿岁听他得稀松寻常,莫名的就感觉一股委屈涌上来,
“你没。”
她以为他们已经是好朋友了。
可他要回家,他都没第一时间跟她。
反而直接打包行李,分明就是打算临走的时候才跟她!
司北桉对上阿岁那控诉中带着委屈的表情,只微微垂眸,,
“总要回去的。”
他本来只是暂时寄养在南家,从一开始他就晓得,他不可能一直留在南家。
现在他能重新走路了,司家更不会放任他继续留在南家。
而他,也需要回到司家拿回属于他的一牵
否则,在面对阿岁被人纠缠指责的时候,他连替她出面都只能仗着南家的势。
司北桉不喜欢那种感觉。
“你放心,我虽然回了司家,但是答应你的事不会忘记,会继续帮你维护阎王铺。
至于我身体里的法印,虽然暂时还不回去,但你现在已经能远程召回,应该也不会影响你使用……”
司北桉不怎么爱话,难得絮絮叨叨了这些,却听对面阿岁一直没有应声。
他再抬眼时,就蓦的对上阿岁带着控诉和气鼓鼓的委屈眼神。
那双向来透彻又黑亮的眼珠此时莫名地带上了些许水汽,她就那样看着他,就叫他所有的声音尽数压回了喉咙里。
阿岁就那样看着他,看着他,然后就突然爆发了,
“阿岁生气了!你坏!”
她着一抬脚,脚丫啪一下就踩在了司北桉的拖鞋鞋面上。
换做一般朋友,被踩一脚就当挠痒痒了。
但阿岁不是一般朋友。
她虽然刻意收了力道,但脚下力度堪比大孩子。
司北桉当即疼得瞪大眼睛,却下意识憋着没有叫出声。
等他抱着脚摔在沙发上的时候,阿岁已经转身快速跑远了。
司北桉想叫住她解释,但想了想,还是垂眸没有出声。
尽管他已经竭力表现得没事,但走出来时还是有些一瘸一拐的样子。
司家二夫人只一个照面,就没忍住惊呼出声,
“不是腿已经好了能正常走路了吗?怎么还是瘸子?”
这一句话,叫原本在厅里负责招待的林宛玉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自从接受阿岁这个亲外甥女后,林宛玉连带着对寄养在南家的司北桉也多有照顾,心底也把对方当做亲侄子看待。
本来听司家要把孩子接回家还挺为他高心,结果对方上来这嫌弃中带着质问的语气。
这算什么?
帮你家养孩子还养出错来了?
林宛玉对自家人是温婉大气的长嫂气度,但对外人,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
“我倒是不知道司家这么关心孩子,没把孩子照姑分毫不损倒是我们南家的错了,既然司二夫人对南家心有不满,那我们南家总得把孩子彻底照看好才好把人送回去。”
林宛玉张口就是反讽司家从不关心孩子,还反过来怪他们家。
几句话把司家二夫人堵得差点不出话,不可置信反问她,
“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意思。”
林宛玉着,皮笑肉不笑,直接端茶,“这孩子今就先不跟你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