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千万别学他!否则我让你当太监!”嘉飞公主突然朝梅友乾怒视一眼。
梅友乾吓得将刚喝进去的茶水,又吐了出来。
“皇姐,司蕴,这地方,人手不够,饭菜还没做好!我带了承福记的糕点,垫垫肚子?”
高瞻如捧着一盒糕点,走过来,笑容可掬。
“皇弟深得我心!”嘉飞公主伸手去取,半路被梅友乾拍了下手背。
“承福记,好东西啊!”梅友乾将糕点掰开,一一查看,“这入口的东西,要格外谨慎!我当大夫的,习惯了,七殿下不要介意!”
“怎么会?”高瞻如脸色发白,“心些好!”
司蕴一直注意着高瞻如,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之色,难以遮掩。
高瞻如侧眸,对上司蕴的眼,惊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为何这么看着我?”
司蕴赶紧收回目光,讪笑道:“七殿下愈发英俊了,实在让人移不开眼!”
“司蕴还是这么爱笑!”高瞻如脸色泛红,垂眸羞赧地笑。
“七皇弟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他将来一定会是个好夫君,比傅稹还年轻几岁!”嘉飞公主嘴里吃着糕点,嬉笑着撞了下司蕴。
司蕴神色一僵,如芒在背,那人虽然离得远,但不是听不着!
她赶紧解释道:“公主误会了!我与七殿下也是自幼相识,见七殿下脸上多长了个痣,这才瞧得认真了些!”
“痣?哪里呢?我跟七皇弟姐弟一场,都没注意到呢!被你注意到了?”嘉飞公主眉眼弯弯,眼底满是戏谑。
并且故意得很大声,生怕有人听不到。
司蕴欲言又止。
完了,越描越黑!
“你别看我七皇弟年纪不大,可会照顾人了,以后谁嫁他谁有福,他指定会是个疼娘子的……哎哟!”
梅友乾拼命给嘉飞公主使眼色,嘉飞公主全当看不到,梅友乾只得在桌子底下,踩了嘉飞公主一下。
嘉飞公主瞪向梅友乾,咬牙道:“你胆儿肥了?敢踩我?”
梅友乾汗如雨下,正巧饭菜被端上来,他赶忙:“快吃快吃!吃完好赶路!”
一边吃,梅友乾一边观察不远处的傅稹,瞧着似乎没什么动静。
梅友乾心想,莫非是自己多虑了?
分开久了,再浓的感情都淡了。
哪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可是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还是想错了。
出京城后,慢悠悠的一行人,在午饭后,疯狂赶路,傅稹一言不发,一味地扬鞭策马。
他打自己的马就算了,他还鞭策别饶马。
高瞻如的马被打得吱哇乱叫,玩命狂奔。
终于在黑时,入了城门。
驿站门口,傅稹甩手丢下马鞭,谁的招呼都不打,大步踏入楼上的厢房。
嘉飞公主一下马车,扶着墙角吐了个昏地暗。
梅友乾在一旁,轻拍嘉飞公主的背,念叨着:“早跟你了,别乱点鸳鸯谱,你看惹着他,又发癫了!”
“你烦不烦?”嘉飞公主捂着嘴,推了一把梅友乾。
司蕴也没好到哪里去,脸色发白,和嘉飞公主互相搀着走进客栈。
“公主,里边请!”驿丞早得了令,迎上来。
按照上面的安排,嘉飞公主和驸马一间房,司蕴一间房。
站在房门口,嘉飞公主瞬间不高兴了。
“我还未成婚!不能跟驸马同房!我跟司蕴睡一间!正好作伴!”
着,嘉飞公主便挽着司蕴的手离开。
梅友乾耸耸肩,无所谓道:“我还不习惯跟你同房呢!一身的公主病!”
赶了一下午的路,嘉飞公主和司蕴都很累,在屋里随便吃零,便爬上床睡觉。
“我觉得梅友乾是被逼的,他根本不喜欢我!让他做驸马,我见着他会脸红,他还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嘉飞公主躺着吐槽。
“没的选了公主!感情可以慢慢培养!至少他愿意当驸马,就不算不喜欢你!”司蕴闭着眼休息。
“是啊!我也知道!”嘉飞公主情绪低落,“父皇一直都不愿意见我,他还在生我的气!可我真的只是下了泻药,没下毒!为什么要这样冷落我?”
“别多想!皇上只是身体不适,脾气不好了些,父女哪有隔夜仇?等你出宫嫁人,他就会想起你的好了!”
“但愿如此!”
两人絮絮叨叨闲聊几句,实在困得不行,慢慢没了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门边传来细微的声响,司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黑暗中,对上男人漆黑冷傲的眸子,她倒吸一口凉气。
下一秒,她被拉扯起身。
嘉飞公主被惊着了,呢喃一声。
二人相拥立在床边不敢动,直到看着嘉飞公主翻个身,继续睡。
这才松了口气。
司蕴被迅速带离屋子,转眼到了隔壁的屋子。
“你当贼当上瘾了是不是?”司蕴气恼地捶打了下傅稹。
睡得好好的,被惊醒,难免脾气暴躁。
“比我年轻几岁,就觉得高瞻如英俊了?他脸上新长的痣,你都注意到了?”
傅稹抓住她的手,压到墙上,忍一路了,心中熊熊怒火,实在难以克制。
司蕴顿觉莫名其妙,但眼下这男人在气头上,攻击性极强,她不敢硬碰硬。
岔开话题道:“七殿下随行,总不可能是巧合?我看他并不乐意,是不是你安排的?”
“这么关心他乐不乐意?”傅稹讥讽道。
“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你带我一块出行不就是希望我能帮你吗?”司蕴声调轻微。
傅稹眸光一黯:“我不要你帮!我要你陪着我!我不要你老看别人!我已经那么明显地提醒你了,你为什么还要看他?他真比我俊?”
“你俊,你俊!你全下最俊!”司蕴连声道。
“敷衍!”
司蕴噤了声。
傅稹愤愤道:“我以前就觉得你们两个奇奇怪怪,他对你过分关心!你对他也十分在意,总是盯着他的脸瞧,瞧得可认真!”
“?”司蕴心想,有吗?
是因为明知道高瞻如是个伪君子,却又看不透,所以才格外注意吧?
“你怎么不话?被我中了?”傅稹捏着司蕴的下颌,逼她直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