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我摸摸,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金子呢!”
夏秋阳立马伸手,阳子爸把手一缩:“干嘛,想抢吗,老子现在还是掌柜的。”
夏秋阳尬笑:“嘿嘿嘿……没人抢你的掌柜位置,我是你儿子都不放心,话我还是不是亲儿子了,赎回家具的钱还是我出的呢!”
“这可是金子,比真金还真的金子,老子都没摸过呢!”
父子俩的对话让阳子妈有些没好气。
“你们这还是爷俩吗,赶紧回家去,心隔墙有耳。”
阳子爸下意识左顾右盼,那个特殊年代给他留下了太多阴影。
夏秋阳看得有点心酸,于是开口道:“现在都九十年代中期了,那些过去的噩梦,就让它彻底过去吧,爸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回到家里,阳子爸摩挲着几根金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老爷子虽然是地主老财,但是一辈子节俭,从来不会铺张,临了家里的金条居然还有这么多,他都没机会花销。
一家人看着眼前黄澄澄的金条沉默了半晌,阳子妈突然开口道。
“他爸,阳子现在做生意,要不直接给他三根吧,我看这玩意沉甸甸的,估计能换不少钱。剩下的给二怪留两根,结婚盖房子用?”
也许这就是可怜下父母心,父母总想着把好东西都留给二女。
“别别别……妈,我做生意不缺钱,金条你还是留着养老吧,这玩意以后可没地方弄去,留着当成压箱底镇宅的东西它不好吗,就跟老爷的那样,留着应急,手里有这家伙式,腰杆子也硬气不是吗?”
阳子爸看了看儿子,突然就觉得这货长大了。
“阳子得没错,这东西留着应急吧,有了它,没准咱家的财运就会再次旺起来。”
“爸,要不要称一下,咱爷们心里有点底?”
五根金条称了一下,大概有三斤多,这是他们不懂,民国初期的计量单位还是一斤十六两标准,黄金的计量非常混乱。
老夏家的金条是当时国民政府的主流金条,是中央造币厂标准,重量为312.5克,是当时最常见的大规格金条,多由中央造币厂铸造,主要流通于富贵家庭或者军方。
“这玩意是论克卖的,一克就是几十块,一千五百多克可不少钱呢,你们我现在,算不算是富二代呢?”
夏秋阳戏谑道,他在西市见过金店门前的售价牌子,大概知道黄金的价格,不过却没有进去过,因为没有需求。
“啥是富二代?”
阳子妈没听过这种名词,也不在意儿子的是啥,只是问了个很接地气的问题。
“那这些就是几万块,咱家现在是妥妥的万元户了吧?”
她到底是妇道人家,提到万元户就觉得很牛叉的样子。
“头发长,见识短,你儿子手上现在就有七八万,早就是万元户了好吧!”
阳子爸责怪道。
“现在没有了,房租就一次性交了四万,还有三万多都不知道装修费用够不够呢!”
阳子看到老妈眼神不善地看过来,赶紧解释道,他的钱的确有用途。
“我儿子真有本事,比你爸强,一年忙忙碌碌腚沟子冒烟,才挣几千块,出来都怕人笑话。”
阳子妈的话让阳子爸直接躺枪,他有些无辜道:“这赖我吗,全村子不都是这么干的吗,别我挣的钱,有的人一年到头一打浑身响(形容一分不挣),工地做工,你能挣几个钱?”
“得了爸,你赶紧把这玩意收起来,别被人看到再偷了去。”
夏秋阳这就准备颠了,新院子那边,佳人正等着呢!
“你不用管了,我就防着点你跟二怪就行了,泥马的时候就没少掏我的兜。”
到这里,夏秋阳突然停下脚步,嬉皮笑脸地问道:“爸,我时候偷你钱的事,你知道啊?”
“哼……你妈就给我一的饭钱和烟钱,加起来也没有几个子,狗日的我都不知道饿了几顿肚子呢!”
阳子爸笑道,也许男孩子的成长,都会有这种经历,其实哪个父亲又不知道,自己兜里少了零花钱呢!
“嘿嘿……爸,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饿肚子,让你兜里总有花不完的零花钱。”
“滚吧滚吧,新院子那边,你妈早就给你收拾好了,以后回来,你就住那边吧!”
这货成跟伍秋叶磨磨叽叽,做父母的岂能看不出来。
“哎……爸,还有个事情需要你忙活,咱家去年的麦秸还在吗?”
出门时,夏秋阳又想起个事,再次回来问道。
“在呢,去年冬没烧炕,还在场(碾麦场)里堆着呢!”
“那就行了,明你借个铡刀,咱爷俩铡些麦秸,回头和泥要用。”
“真的要和泥糊墙啊,会不会太埋汰零?”
农村人攒点钱不容易,听儿子要花七八万进去,阳子爸就对泥巴糊墙有些不敢置信,在他看来,那有些太儿戏了。
“怎么会埋汰呢,泥巴里掺杂白灰,干了是那种灰白色,在喷上清漆,很好看的,麦秸闪闪发亮的就跟金瓜子一样。”
“哦……那就好,总之做生意不容易,咱们挣点钱也难,万事考虑好了再决定不迟。”
夏秋阳点头:“我知道了爸,赶紧把你的金条藏好了,别给我和二怪发现了。”
阳子爸笑笑:“我攒再多,还不是给你和二怪攒的,我跟你妈要钱做什么?”
伍秋叶早早地就回了新院子,她和夏秋阳虽然没有结婚,但是证已经领了,现在已经是法律上认可的正式夫妻了。
所以她现在进出新院子,早就不需要建设心理防线了。
新院子建房时听取了夏秋阳的意见,洗澡间修在房间里,因为他有洗凉水澡的习惯。
不过考虑到农村排水问题,厕所依旧没能搬进室内,还在院子里,不过跟村民修在外边的差别大了去了,厕所内也贴了瓷砖接羚源,算是村里头一号奢侈厕所。
走出家门,迎面就碰上隔壁的王九,对方一见到他就讪笑道:“阳子,听你开饭店,饶世界的收旧家具呢?”
“王九叔,是有这事。”
夏秋阳应道,随手递给对方一根烟。
“我家也有张八仙桌,你要不要?”
“啥木料,我只收花梨木的。”
王九撇撇嘴:“啥玩意,梨木不是做案板的吗?”
当地人有句俗语,柳木菜墩梨木案,柏木挡板逝者安,地道的农村人,根本不懂这些名贵木料,就是寻常的柏木,都金贵到只能做棺材挡板的地位(棺材头顶和脚底的两块挡板),这也是老夏家的旧物件能顺利赎回来的原因之一。
“嘿嘿……你不懂,跟你不清楚,总之我就是把老夏家以前分出去的家具赎回来了,别饶白给我也不要。”
完夏秋阳就扭屁股走了,王九呆愣愣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里嘀咕道:“臭子这才挣了几个钱,就开始扎势了。”
“你怎么这么高兴,捡着钱了?”
新院子里,夏秋阳关了大门后,一把抱住伍秋叶就上下求索起来,女人不配合推开他问道。
“就是捡着钱了,快给老子床上去等着,几个月了,可憋死老子了。”
这货着就往洗澡间走去,猴急的样子不要太明显。
伍秋叶抿着嘴笑:“没出息样,这事就那么猴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