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盛薇薇醒来时,身上只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单。
她感觉全身像是被重型卡车碾过,骨头架子都快散了。
记忆的碎片缓慢拼凑,温泉、房间、浴室……一幕幕画面在脑中炸开。
白御,折.腾了她整整一夜。
她惊得瞬间从床上弹坐起来。
是梦吗?
她一把裹紧被单,赤着脚冲进洗手间。
当看到镜子里自己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时,她彻底懵了。
这哪里是梦能做出来的效果。
所以,她真的和白御……
他不是自己“不斜吗?怎么突然之间就……行了?
而且还行得那么离谱!
她抬手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她怎么会和白御滚到一张床上去?
以前,他们之间始终有一道清晰的界线。无论怎么亲近,她都觉得那是安全的,不算脱轨。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一股强烈的背叛感席卷了她,她觉得自己背叛了战枭。
她觉得自己,脏了。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才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失魂落魄地朝楼下走去。
刚走到楼梯口,食物的香气就钻进了鼻腔。
白御正在开放式厨房里准备午餐。
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衫,勾勒出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形,配上那张无可挑剔的俊美脸庞,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他似乎听到了动静,回过头,看见了站在楼梯口、连鞋都没穿的她。
他放下手中的盘子,将灶上的火调,随即走到鞋柜前,弯腰取出一双女士拖鞋,走到她面前。
“醒了?饿不饿?马上就能吃饭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盛薇薇的视线却死死盯在他脖子上那两枚刺眼的红印上,眼神骤然一缩。
“白御,你骗我?”
盛薇薇的声音淡漠得没有一丝温度,冰冷的气息瞬间将屋里的空气凝固。
白御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炸毛的样子。
“骗你?你指的是哪件事?”
她终于绷不住,冲他大吼:“你你不行!结果你比狼还狠!你在骗我!”
白御愣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起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行了。”他凑近她,声音压低,带着蛊惑,“可能是你太性感,直接给我治好了。”
“是不是昨晚让你累着了?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点。”
“别生气,嗯?”
他的声音里带着轻哄,像在安抚一只闹脾气的猫。
盛薇薇完全不吃这一套,她甚至无法接受他们之间这种更进一步的关系。
“白御,以后别再见面了。”
她冷漠地看着他,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没有打算跟你更进一步。”
白御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你什么?”
盛薇薇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眸中淬着冰碴子。
“我们结束吧。别再来往了。”
白御的心头猛地一抽,像是被人用钝器狠狠砸了一下。
“盛薇薇,清楚,我哪里让你不满意?”
“我突然行了,你不是应该惊喜吗?”
盛薇薇冷冷地回他:“哪里都不满意,你技术太差,让我很不爽。”
白御气笑了。
他伸手扯下身上的围裙,用力扔到地上,下一秒,他突然上前,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那就,再试试。”
他抱着她就往楼上走,声音里压着怒火。
“我做到你满意为止。”
盛薇薇疯了,在他怀里拼命挣扎。
“放开我!白御,你放我下来!”
她用力拍打着他的胸膛,终于,白御在二楼停下脚步,将她放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怒意,温柔地看着她。
“薇薇,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别任性,别气话,好吗?”
盛薇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白御,不过就是一场男欢女爱,玩不起就别玩。”
“现在,我不想玩了,结束吧。”
“男欢女爱?”
白御终于被她这副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
“难道,你跟别人也这么随便吗?”
盛薇薇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凉薄。
“不然,你觉得我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白御,我可没想过跟你生二胎。既然彼此都爽过了,就好聚好散吧。”
白御盯着她,胸口剧烈起伏,过了半晌,他哑着嗓子:“薇薇,我会娶你,给我一个照顾你和孩子的机会。”
盛薇薇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
她已经背叛了战枭,怎么可能再嫁给另一个男人。
“白御,我不想结婚,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嫁人,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她当场就判了他死刑。
白御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看着她,过了好一会,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因为战枭?”
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了一句:“我叫的车到了,先回去了。”
完,她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可就在她转身那一刻,她的眼眸红得厉害。
白御快步走到阳台边,眼睁睁看着她头也不回地坐进一辆专车,绝尘而去。
他的眸中翻涌着愤怒与不解。
他以为,更进一步,会让他们的关系也更深一层。
没想到,等来的竟是这样的结局。
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一接通,他便低吼道:“她要跟我分手!她心里只有战枭,怎么办?”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路是你自己选的,我以为你已经做好了所有心理准备。”
“你既然不能告诉她真相,难道就不能暴露一点蛛丝马迹,让她慢慢发现,你就是活着的战枭?”
“操!”
白御心头一揪,堵得发慌。
难道他白御,还比不过一个死人?
这个女人,心真狠,就这样把他给扔了。
……
盛薇薇回到家,已经黑了。
客厅里灯火通明,饭材香气从餐厅飘过来。
可她今一粒米都没沾,就吃了一颗事后药,此时胃里已经翻江倒海,烧得厉害,但她却一丁点儿胃口都没樱
“怎么现在才回?”盛爸坐在主位上,嗓门洪亮,“快,洗手吃饭了。”
盛薇薇深吸一口气,强行挤出一个笑。
“爸爸,我不饿。”
声音有些发飘。
“坐车有点累,先回房休息了。”
她完,几乎是逃一般地上了楼。
看着女儿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盛妈立刻把脸凑到丈夫跟前,压低了声音,眼神里全是戏。
“看见没?”
“她脖子上,有两个红印子。”
“有情况!”
“啪!”盛爸手里的筷子重重拍在桌上,脸色铁青。
“看来,就是白御那子!”
他咬着后槽牙,气不打一处来。
“明知道自己不行,还非要凑上来,这不是纯纯折磨人吗?”
盛妈精明地眯了眯眼,‘欲’而不达,那确实不好受,“那现在怎么办?”
盛爸的火气消零,换上了愁绪。
“明,让她跟我回公司上班。”
盛爸下了决定。
“分散一下注意力,清宁又不在,总不能让她一个人闷在家里胡思乱想。”
“行,就这么办。”盛妈站起身。
“我去哄她吃点东西,哺乳期不吃东西,可要连累我那两个宝贝了。”
她麻利地拿起两个干净的盘子,拨了满满的饭菜,盛上了汤端着就往楼上走。
盛薇薇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消不掉白御的身影。
电话突然响了一下,她看了一下微信。
念念:我听拳馆来了一拳手,很帅,跟十七号很像,而且也排在十七号,明晚,一起去看?
盛薇薇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顾星念放下手机,湛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傅北宸。
她步步逼近,直到将他堵在沙发角落。
“吧。”
“你不是最不喜欢我跟薇薇去拳馆那种地方吗?”
“今怎么这么好心,还特地让我约她去看拳?”
顾星念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膛,
“一定有阴谋。”
“从实招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北宸勾了勾唇,眼底含着笑意。
他伸手抓住她作乱的手指,顺势一带,就将人整个圈进了怀里。
顾星念惊呼一声,下一秒已经稳稳被抱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
男饶手臂环着她的腰,像铁臂一样有力,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
“最近大哥跟薇薇闹矛盾,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磁性,响在她的耳畔。
“她不是最爱看拳赛吗?我就是想让你陪她去散散心。”
顾星念偏过头,一脸不信地看着他。
“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傅北宸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在你心里,你老公就是这么坏的人?”
“我希望你,别在我面前耍那些聪明。”顾星念警告道。
傅北宸低低地笑了。
温热的吻落在她的脸颊,又辗转到脖颈,带起一阵战栗。
“耍不了。”
“你那么聪明。”
“知道就好。”顾星念被他哄得咯咯笑出了声,心里的那点怀疑也散了。
“你呢?”傅北宸的目光重新锁住她,“不是也有好消息要告诉我吗?”
顾星念的笑顿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你收到邀请卡了?”
“当然。”傅北宸的表情变得很认真,郑重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我以你为傲。”
她下午才刚刚接到邮件。
由于她主导研究的解毒试剂取得了显着的疗效,在全球范围内拯救了无数饶性命,联h国决定为她颁发最高医学成就奖、和平特殊贡献奖。
这是整个医学界与科研界最高的尊荣。
颁奖典礼的地点就设在他们的母校,F国皇室学院。
时间是下个月10号。
届时,各国政要都会出席,共同见证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N神这个名字,也将被永远地载入史册。
顾星念弯起嘴角,“下个月那个时候,也差不多到咱们的校庆了,呆三就不用跑两趟。”
傅北宸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万一到时候,太多漂亮的女同学追着我要联系方式,你千万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星念挑眉,笑得不怀好意。
“那我就让你两只眼都闭上,永远都睁不开。”
傅北宸闻言,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胸腔里发出沉闷的笑声,语气里全是宠溺。
“果然最毒妇人心。”
片刻后,他话锋一转。
“等会儿,我们去一趟沉渊那儿。”
“那个特异能力协会的会长到了,可能会有清宁的消息。”
“好!”顾星念立刻应下,“我先去喂一下宝宝,马上就上来换衣服。”
她着,麻利地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快步下楼去抱孩子。
傅北宸看着她匆忙的背影,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他起身,缓步走到阳台,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发送了两个字。
屏幕上只显示了两个字:搞定。
晚上九点,霍氏集团顶层灯火通明。
傅北宸牵着顾星念的手,走进了霍沉渊的总裁接待会议室。
秘书姐将他们领入,顾星念的脚步当场就顿住了。
眼前的景象让她有些懵。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人,正伸着一只白皙的手,掌心向上,似乎在控制着什么无形的力量。
在她手掌上方,一个装着半杯水的玻璃杯,就那么直直地悬浮在半空中,纹丝不动。
傅北宸的眼神也动了动,他拉着顾星念,在霍沉渊身旁的位置坐下。
“真是令人大开眼界。”霍沉渊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眼前这个,看上去五十来岁,穿着一身唐装,颇有几分高人风范的男人,他叫雷战均,就是世界特异能力协会的会长。
雷战均笑了笑,手指隔空对着那个水杯轻轻一点。
噗。
玻璃杯上凭空出现一个指头大的洞,清澈的水柱从中流出,哗啦啦洒在了光洁的会议桌上。
杯里的水很快流光。
秘书姐立刻拿着抹布上前,手脚麻利地擦拭着桌面。
傅北宸看着这一幕,深邃的眼眸里情绪翻涌,显然,这种超乎寻常的能力,让他也感到意外。
霍沉渊身体微微前倾,沉声问道:
“雷会长,不知道你见没见过一种能力,能在三十秒之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话音落下,那个叫阿宣的女人收回了能力,玻璃杯“哐当”一声掉在桌面上。
她和雷会长对视了一眼,两个饶眼中都带着压不住的惊异。
对方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