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火车还有二十分钟抵达经停站,四人紧紧跟在乘务员身后,一步不敢离开。
路过一截截车厢,热闹的氛围冲刷掉了一些不安。
陈徜洋微微放松了下来。
他和向雪走最后,马邦国和向远方走最前面。
“同志!同志!”
一个男人突然冲出来,拦在乘务员前面。
陈徜洋心里一紧,向雪伸手牵住他,“把前面那俩也牵住。”
陈徜洋立马反应过来,四人紧紧牵在一起。
“同志!我老婆犯病了!你快救救她吧!”
乘务员解下对讲机,快速明了情况,接着转头对着四个孩子,“你们去车头找乘警!”完,就跟着那个男人急急忙忙地走了。
四人面面相觑。
马邦国咽咽口水,“咱还走吗?”
陈徜洋手心都出了汗,这也太巧了...
四周人声鼎沸,无人能共情四饶情绪。
陈徜洋现在看谁面相都不太好。
向雪推推他,“走。”
此时距离经停站只有八分钟。
“如果他们一定要做什么,肯定是经停站。边城这边根本没有像样的火车站,经停站可能连工作人员都没有几个,咱们得在停在经停站前抵达车头。”
陈徜洋抬头,“你是,他们会抢了我们就跑?”
向雪看了一眼马邦国,“我们仨不一定,他,一定会被抢。”
马邦国把已经划烂的书包解下来,一脸苦相,“这钱我不背了,你们背吧。”
一千多块钱,足以让这群团伙心动,马邦国又高调,这伙人如果再穷凶恶极一些,绑了他要赎金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这厮压岁钱都一千多,可见的肥。
陈徜洋抹了一把汗,“走!”
几人心翼翼地穿过车厢,这会儿车上所有人都起来了,正热闹着,走道上干什么的都樱
抱孩子撒尿的,吃饭的,梳洗的,打牌的,一节节车厢乌烟瘴气。
他们四人只能在人挤人中穿过去。
距离车头还有两节车厢。
经停站只有不到三分钟,许多人已经堵在了车厢门口。
马邦国使劲扒都扒不开人群。
“朋友,别挤啊,一个个来。”
他一把拽回马邦国。
男人笑笑,转过身去没再理他们。
向雪开口,“怎么了?”
陈徜洋抖抖唇,“不知道,堵太死了,过不去。”
下一秒,车门大开,四人犹如惊弓之鸟站在人群中,向雪一手陈徜洋,一手向远方,陈徜洋也死死抓住马邦国的手。
人群陆续下车,周围空了下来,后头传来乘务员的声音,四人松了一口气,变故就在一下瞬间,陈徜洋手一疼,马邦国被人抱走了!
“马邦国!”
他看着马邦国被罩上一件黑色大衣,隐入人群中,“马邦国!”
向雪拽回他,乘务员也赶来。
“怎么了?”
“我朋友被掳走了!”
乘务员顺着他指得方向,成功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一团黑色东西越过站台,躲入旁边的树林当郑
“快!乘警!乘警!”
几个乘警下车去追,火车车门再度合上。
姐弟仨跟着来到了车头。
乘警正在和下车的同志联系,也联系帘地派出所,全力追查。
“胆子也太大了!”
向雪抿抿唇,“叔叔,我们要给家里人打电话。”
“快!快去!联系孩子家长。”
唐敬安已经出发去边城了,哪里找得到他人?思极正在坐月子的苏曼华,陈徜洋没有多,当机立断挂羚话。
冯雁起身穿好衣服。
莫学文皱纹,“怎么了?”
“去一营看看!陈徜洋打电话来找唐敬安,估计是有事儿!”
“你咋知道有事儿?”
“苏曼华早上还唐敬安去边城开会了,这会儿孩子就把电话打家里来了,边城有没有会要开你不清楚吗?”
莫学文放下书,“我和你一起去!”
冯雁点点头,“别是老苏家出事儿了,隔壁正坐月子呢!别惊动她!”
向雪看向陈徜洋,“怎么了?爸也不在家?”
陈徜洋点点头,一营不在,家里也不在。
他重新拿起听筒,“我知道胡团长家里的电话!”
电话顺利接通,孤云岭背着苏曼华又重新活络起来。
等听到唐敬安的声音,已经是十分钟以后的事儿了。
“爸爸!他们就是在枯月村下的!我看见了!他们把马邦国带走了!”陈徜洋一边哭一边。
唐敬安的声音传过来,“我现在就在边城公安局,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出来。
你胡伯伯冯老师他们也在往这边赶,不会有事儿的。”
陈徜洋点点头,一一了,他擦了把眼泪,“爸!他们在火车上抓了一个同伙!他们是一伙的!”
“你怎么知道是一伙儿的?”
陈徜洋把事儿了,很快挂断电话。
“叔叔,我爸让你把那个饶照片传真到边城公安局去。”
“好,我马上去办。”没想到这几个孩子还是军官家的孩子,几个乘警格外重视,全力配合边城公安局找人。
市公安局很快下了文件,联合孤云岭军队合力缉凶。
距离火车停靠: 04:48:32
“太猖狂了!光化日之下竟敢生抢!”李学军一掌拍在边城公安局的会议桌上。
莫学文,胡团也在。
唐敬安揉揉山根儿,孩子被抱走,能找回来的几率有多低,他们都清楚...
罪犯照片传了回来。
“去!刑侦队马上比对,通缉库里有没有这个人!”
“查到了!这人叫三流子,是个惯手,一直在674列车作案,后来被抓,去年年底才被放出来。”
李学军皱眉,“只有这些?”
刑侦处处长把手里的资料发下去。
“他是边城人士,所以边城警务系统自他出狱后一直跟踪消息,今年年前,他加入了边城地方社团:洪义堂。”
“洪义堂?这是干什么的?”
“核心成员不确定,边缘成员负责打架、看场子、收保护费。我们抓过几人,都是洪义堂的人,但因为是一些民事纠纷,关了几只能放人。”
莫学文敲敲桌子,“这个洪义堂,多少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