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嫂子在医院住到除夕夜才回家,齐悦在这期间跟着她一起去医院看望了母亲。
他们家忙的没时间捯饬年夜饭,清歌就让司彧将人都接到了他们家。
齐家两口子对他们的感激之心,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因为做了好事儿,心情美美哒,尤其初一中午他们还被邀请到齐家做客,向南和阿嵘更是收到了厚厚的红包。
当然,清歌也没亏待齐悦,而齐悦之所以叫齐悦,是因为她出生在七月,所以名叫七月。
今年已经六年级,后半年面临升初。
丫头话不多,长得很清爽,扎着两条垂胸麻花辫,更像是她种田文里的女主角。
齐中华是一名上尉级别的运输机飞行员,和司彧分属不同的中队,他比司彧级别高一些,已经是中队长,而司彧还是个副中队长。
两个人都很优秀,尤其是齐嫂子,才刚随军不到两年。
之前都是在家伺候公婆,为二老养老送终之后,才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带着女儿来到了大市,夫妻恩爱,鲜少红脸。
要这个家的缺点,那就是有一对极品兄嫂。
见不得他们家过的比自己好,更见不得生了个丫头片子的他们,比自己生了两个儿子的腰杆都要硬。
哪怕齐中华每年往家寄不少钱,爹娘在世的时候,更是不遗余力的贴补那个家,白眼狼也从来没有感激过他们。
反而认为这是理所应当。
而今爹娘去世,齐中华收回了对他们的帮助,他们心里不平衡,越发胡搅蛮缠。
要不是这样,齐中华也不会让齐嫂子舍弃济市优越的教育环境,带着孩子随军到大剩
就是想摆脱那对白眼狼兄嫂,也得亏他们在老家没有盖房子,否则早晚都会被霸占。
至于他们在济市买的房,早在随军之前,没有跟他们打一声招呼就已经卖了。
极品们知道省城的房子卖了,气的找到部队,还其中华的钱应该留给他们的俩儿子,而不是一盆即将泼出去的水。
部队也对这样的极品无语至极,直接让人赶了出去,齐中华更是当着所有领导的面和他们断了关系。
心有不甘的兄嫂事后竟然还跑到了齐嫂子的娘家撒泼打滚卖惨,实属无赖。
幸而齐中华的战友给力,直接将他们抓紧去冷静反省了几,这才算消停。
“就那,他们还想走中华的关系,给他们的俩儿子办入伍,就那样的品德,能养出什么好东西出来?”
齐嫂子本名周洋,地道的青市姑娘,鲁省人骨子里带着的豪爽和东北人极像。
虽然只是高中毕业,但她吃过常人所不能吃的苦,自学厨艺开了家面馆。
要不然也不能在省会那样的地方买上两居室的房子。
可惜生意被兄嫂闹的也开不下去,她的心绞痛也是那几年被气出来的。
本来还想等闺女升初去市里面上初中了,她再开一家面馆,如今这身体状况,似乎也不允许了。
所以,她怎么可能没有怨言呢?
这也间接明清歌当初的选择多么多么重要,对比之下,周洋的日子过得比她前世可强太多了。
至少,她还有个和她能够交心的老公当靠山,前世的她可是得到了众叛亲离的下场,就连死后也被人唾弃。
年初一吃罢晌午饭,七月就和向南一起骑着三轮车去海边的生蚝山扒拉生蚝了。
“哪有大年初一去干活的啊?”周洋想要阻止,男人们却直接摆手:“迷信,让他们玩去呗!”
本来闺女就内向,好不容易碰上个能到一起的玩伴,齐中华觉得十分难能可贵。
尤其向南的成绩还很不错,得空了还能让他给闺女讲讲课。
清歌这儿也没什么忌讳,什么大年初一干活意味着这一年都是劳碌命啥的?
难不成你大年初一不干活,你这一年就不是劳碌命了?
“带好妹妹,别贪多,这么冷的,玩一会儿就赶紧回来,黑的也早,三四点就往回走,知道不?”
清歌千叮咛万嘱咐才放他们走,周洋坐在炕上目送他们出门后感叹:“你弟弟很懂事呢!”
“是啊,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打就独立,被逼着长大。”
周洋虽不懂清歌为什么会这样,但人家既然不继续,她也就没往下问。
难得男人在家带孩子,清歌可以静下心来捣鼓美食,谁曾想扣肉刚复炸一遍,司彧的手机就响了。
一接电话他的脸色就变了,“你在那儿等着,我们马上开车过去。”
摁了手机扭头就对清歌,“他们俩捡生蚝捡了不少,遇上了几个村民非是他们的,现在吵得厉害,扣住孩子的生蚝不让走,我和齐中华过去一趟,看看怎么回事,你在家就别去了。”
清歌赶紧接过对着爸爸的背影满脸不舍的军娃,把孩子放婴儿车后,将油锅端下来,放到向南的房间。
本以为这件事很好解决,毕竟齐中华和司彧都是军人,即使对方是附近渔村的人,也应该忌惮几分。
但她忽略了人性的恶,既然敢抢孩子的劳动成果,那就证明是没有底线的。
当司彧和齐中华替孩子出头,与他们讲道理的时候,人群中突然窜出了个孩子,横冲直撞的跌倒哭嚎。
“求你了叔叔,那是我们的生蚝,你把他还给我们吧?我们还要靠这点生蚝卖钱呢!”
“朋友,这里是养殖户扔掉的生蚝山,谁扒拉的,那就属于谁的,所以抱歉,我们不能把它给你们。”
司彧本能蹲下身去搀扶他的时候,那个孩子的眼神突然一狠,一把匕首就这么毫无征兆的从口袋里拿出,朝着他的胸口就扎了过去,得亏他反应迅速,一脚就将孩子踹远。
惯性反应下他跌坐在地上,当所有人还吃惊刚刚那个孩子的过度反常时,宋向南突然尖叫出声,
“姐夫心!”
因为这一声吼,不远处的齐中华和蹲坐在地上的司彧同时往后看,只见宋向南一个闪身紧贴在司彧面前。
‘噗嗤’一声,隔着厚厚的羽绒服,却依然听到冷兵器扎入肌肤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都傻了眼。
直到宋向南的闷哼声响起来,那个长相黑瘦高的姑娘目光凶狠的死盯着他,手中的匕首更是用力向下戳去,疼的向南额头冷汗直冒,挡在胸前的胳膊也用力的向前一推,惯性后退踉跄几步就要跌倒的时候,齐中华赶到,反手就将姑娘制服压在霖上。
向南身子一软,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无力后仰,司彧及时接住了他,以往镇静自若的声音里多了丝紧张和愧疚。
“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