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月转中,直至东方露出鱼肚白预示着新一的到来。
晨曦微露,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夹杂着泥土和花草的芬芳,鸟儿也开始欢快地鸣唱,清脆的歌声在山谷间回荡,迎接黎明的到来。
山脚下,宋衍早已在帐篷前练完了一套剑法,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矫健,剑尖划过空气,发出轻微的呼啸声,伴随着他深沉而有力的呼吸,展现出无尽的专注与力量。
季文川站在边上欣赏,目光紧随宋衍的动作,眼神中透露出由衷的钦佩,真是让人折服啊。
就在这时,长安、常顺带着急色站到边上,等待回禀。
宋衍看到了他二人,立即收势,扔了剑,长安伸手就接住。
“怎么样?”
长平给主子送上巾子。
常顺回道,“江校尉派出五名斥候,有三个已经回来了,其中一个按我们的计划已经被北晋太子‘抓了’,但另一个失联了,还没消息。”
宋衍转头,“赶紧确定此人是失联还是发生意外。”
“是,殿下。”
得到示意,长安,常顺赶紧下去安排。
季文川和宋衍一道去吃早饭,两人边走边聊,空气中弥漫着清晨的清新气息,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季文川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王爷,魏淳已经被我们锁在这座山头,现在就等那边消息了。”
宋衍点点头,抬头朝山头看了看,远处的山峰笼罩在薄雾之中,若隐若现。
“不知阿意怎么样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关切,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半个时辰之后,长平一脸兴奋的过来,“王爷——”掀开帐篷帘子,“斥候找到了。”
宋衍抬头,按理斥候找到就找到,他这么兴奋做什么,难道是……他激动的起身,“阿意……”
长平避到一边,那个失踪的斥候扶着一位娘子,“王爷……”
宋衍高心眸光瞬间淡了下去。
季文川走到她身边,“沈姑娘?”
“先生——”
沈如平再也支撑不住,跌倒在地,她虚弱地喊道,“快去救阿沅。”
宋衍听到这话,急切地走到她身边,眼中闪过慌乱和担忧:“阿意怎么了?”他心中暗自揣测,难不成魏淳对她动手了?
看到沈如平浑身是伤,衣衫褴褛,宋衍的怒意瞬间涌上心头,起身就要往外,被季文川一把拉住,“王爷,计划都已经订好了,现在就等……”
如果在这个世道上还有谁在乎沈如意,除了宋衍,那便是季文川。
他低头问道:“如意姑娘现在怎么样?”有没有性命之忧?
沈如平道,“那坏人不知给阿沅吃了什么,阿沅浑身无力。”
直到此时,宋衍与季文川才明白,明明凭沈如意的身手,她要是想只身逃出来还是有可能的,却一直没有出来,原来如此。
宋衍脸色阴沉,眼中闪过怒火,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和担忧,“长平——”
“爷——”
“去催那边,让他们赶紧办妥。”
“是,爷。”
长平立即出了帐篷。
季文川让飞双照顾沈如平,一直到她收拾好吃饱后,才又提问她,“北晋太子抓你是……”
“我家有传国玉玺。”
虽然已经查到了魏淳为何抓人,但是亲口听到沈如平这样讲,季文川还是挺吃惊,“那你们沈家……”到底有没有传国玉玺?
沈如平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兄长呢?”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季文川微微抿了一下嘴,“姑娘好好休息。”
“多谢先生。”
季文川去了宋衍帐篷,“殿下,确实如我们调查所得,但是沈如平并不知道家里有传国玉玺,看她样子不像慌,如果沈立平知道传国玉玺在哪里,姜瑥又……那……”
宋衍沉默了一下,断然否定,“如果东西在沈立平身上,他早就给姜瑥了。”
“或者沈立平认为提早了对姜瑥不利呢?”季文川倾向沈立平不知道。
一时之间,宋衍没话,他现在没心思想什么传国玉玺,只想救出沈如意,手指敲在桌面上,显出他内心极度的焦燥不安。
洞顶的缝隙间再次有阳光落下,沈如意知道,又到午后了。
阳光透过细的裂缝,洒在潮湿的洞内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自从昨被抓回来之后,魏淳一直没有来找她,不知在外面洞里商议什么。她隐约听到外面传来低沉的交谈声和严厉的斥责声,还有时不时传来的严刑拷打声,似乎宋衍的人被他们抓了。
然而,具体的审问内容,她听不到,只能呆呆地望着那裂缝射下的阳光。阳光穿过灰尘,看浮尘在阳光里跳动,仿佛无数微的精灵在舞动,给这阴暗的洞穴带来一丝生机。
就在沈如意暗暗数着尘埃之时,突然,洞门栅栏被人推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她转头看向来人,只见魏淳双眸深邃,目光复杂地注视着她。
他的手下迅速上前,粗暴地架起她,动作毫无顾忌,仿佛完全无视她的感受。
他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既不阻止,也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神情冷漠。
散乱的刘海下,沈如意任由他们反绑,神情淡淡地注视着他,眼中亦闪着冷意。
两人就这样相对而立,明明曾经那么熟悉,如今却连陌生人也比不上,彼此之间的距离仿佛被无形的河隔开,再也无法触及。
魏淳眸动了一下,想什么,却什么也没,转身就出了洞。
沈如意被他的手下架着,亦迅速出了洞。
夕阳西下,霞光满,空被染成了绚丽的橙红色,仿佛一幅巨大的油画。远处的山峦在余晖中显得格外柔和。
但,近处,山坡上下,尽是士兵林立,他们穿甲带盔,手拿大刀的拿大刀,拿长枪的拿长枪,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
只见魏淳一声令下,战斗的号角吹响了。
刹那间,杀声四起,喊杀声震动地,刀剑相交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尘土飞扬,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这场战斗一直打到子夜,直到在坡道口,宋衍坐在高头大马上,举着火把,视线与魏淳对上时,喊杀声才停下。
二人就隔十多米高的山梁子。
一高一低。
相视而对。
宋衍先出声,“魏太子,别来无恙。”
魏淳冷哼一声,“宋衍,别以为你胜了。”
宋衍轻轻一笑,“胜没胜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的大舅哥登基了,他现在是随国皇帝。”
魏淳眸孔震动。
什么,随国变了,他怎么不知道?
被压在人群中的沈如意听到这话,也是震惊无比,宋衍的‘大舅哥’,是指姜瑥吗?那个立志做个传世大儒的随国成王?
这惊转也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