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连赵琳也没忍住笑,叶承祁捂住嘴趴在叶承枫的肩膀上笑,一边笑,还忍不住一边捶他,搞得叶承枫很想把他扔出去。
家伙们本来哭得好好的,又被赵琳给打断了,只好停下看着赵琳,等赵琳笑完了再继续哭。
但赵琳看见他们一哭,就又想笑,如此往复好几次,家伙们终于忘记自己本来是要哭的了。
而这时,刘府医也带着药箱过来了。
赵琳吩咐丫鬟带家伙们下去洗洗脸,家伙们也很乖巧的跟“四锦”丫鬟走了。
叶承瑄、叶承珲把赵琳扶到堂下的圆桌旁坐下,方便刘府医看诊,叶欢颜、叶承枫、叶承祁也在一旁候着,搞得刘府医看着这阵仗,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赵琳笑:“你们挪挪地,别围着我,这样还怎么处理伤口,去边上坐着。”
叶承瑄正想不用,他就留在这里陪着母亲,但一扭头就看见了他父亲,略带埋怨的看了他父亲一眼,不情不愿的挪开了赵琳身边的位置。
叶承珲拉着兄长叶承瑄,和弟弟们一起挪远零,不耽误刘府医给母亲赵琳处理伤口。
但刘府医在看到赵琳胳膊上的伤时,饶是他在战场上,处理过比这还严重的伤,也是拧着眉头犯了难。
“夫人,这胳膊……”
刘府医欲言又止,想打听赵琳是怎么把这么多,碎的、不碎的木屑,给扎到肉里的。
赵琳云淡风轻的:“桌子碎了,不心蹭到断口上了,你把木屑取出来,然后简单包扎一下吧。”
叶承瑄一听就不同意。
“不行,必须得好好包扎,万一发炎了,流脓了,留疤了,那可怎么办?”
刘府医赶忙:“好,属下一定尽力。”
叶承瑄又不同意了。
“不是尽力,是必须尽全力。”
刘府医擦了擦面上不存在的汗,看了看赵琳,然后:“请世子放心,下官一定尽全力。”
各个王公贵族里的府医,都是经过太医院的考核,有品阶的,有时还会和太医院的太医学习、切磋,所以刘府医称自己为“下官”,也没毛病。
只是,这官称都出来了,可见刘府医的心态不太好。
有可能是因为叶承瑄这个世子,也有可能是因为叶西洲这个侯爷。
不过不管哪一个,赵琳和刘府医也算是多年的搭档了,刘府医既然求救了,那赵琳当然得给个援助之手。
于是,赵琳笑着给刘府医踢过去一个椅子,:“府医不用担心,坐吧。”
刘府医向赵琳道谢之后,忙不迭坐了,然后就拿出工具出来,准备给赵琳把胳膊里的木屑挑出来。
但每挑出一个木屑,不管大的的,都会有鲜血从里面渗出来,大概是不心扎到血管了。
这个时候,刘府医就不得不停下来,先给赵琳上点止血的药。
而叶承瑄看着赵琳的胳膊,感觉像是疼在了自己身上似的,刘府医每动作一下,他就不自主的“唏”一下,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突兀。
赵琳忍不住:“你干什么呢?”
叶承瑄摸摸心口:“我疼。”
刘府医开玩笑道:“母子连心,世子疼也正常。”
刘府医这么一,叶承瑄觉得自己更疼了,颇有些真的:“那能不能让我疼。”
赵琳无奈的:“才母子连心,你疼我就不疼了,就不能好好的。”
叶承瑄闷闷的:“哦。”
赵琳笑着摇摇头,拿过了刘府医手中的镊子,:“给我吧,你太慢了,有你这功夫,我黄花菜都凉了。”
完,快刀斩乱麻一般对着胳膊上的刺挑了又挑,而赵琳的胳膊也渐渐被鲜血染红。
刘府医很想先给赵琳上点止血的药,但又怕打扰了赵琳的动作,惹得赵琳不快。
等胳膊上的血盖住了伤口,实在是看不清木刺的位置了,赵琳就用纱布把血擦了擦,然后接着挑。
甚至从头到尾,赵琳都没有皱一下眉头,面容冷静到仿佛不是自己的胳膊。
期间,赵琳担心木刺扎的比较深的那几个伤口会不容易好,还掏出了自己的匕首把皮肉划开,让里面的血流出来,之后才开始上药包扎。
而赵琳包扎伤口的动作也是十分迅速,甚至都不用人帮忙,直接一个人就完成了。
赵琳一边缠着纱布,一边对刘府医:“这没你事了,去长青院待着吧。”
刘府医如梦初醒一般,立刻收拾东西:“是,夫人侯爷,下官这就告退。”
完,头也不回,一溜烟就出了海棠苑。
叶承瑄兄弟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母亲真乃勇士也。”
赵琳看着身后这几个孩子,:“你们也走吧,时候也不早了,回去早点吃饭。”
叶承瑄顿时夸了脸,弱弱的喊了句:“母亲……”然后,就低下头,没有然后了。
叶承祁试着问:“母亲,我们能在这吃吗?你的饭好吃。”
即便是叶承祁夸了赵琳一句,海棠苑的饭好吃,但赵琳依旧:“今个儿海棠苑不管饭,各回各的院子吃饭。”
话音刚落,赵琳感觉到有人动她的匕首,立刻按住,收回,转头,动作一气呵成。
“你干什么呢?”
叶西洲:“我看你那匕首甚是精美。”
赵琳:“精不精美也不关你的事,你也赶紧走,我现在看见你就烦。”
叶承瑄他们几个,又是你看我,我看你,默默让自己离父亲母亲都远零。
叶西洲撩起袍子,坐在赵琳身边:“我并非是有意,只是珲哥儿他……”
叶西洲还没完就被赵琳打断,赵琳直接:“你不是有意的,也是故意的,哪凉快哪待着去,别叫我看见你。”
叶西洲:“……”
赵琳等了一会儿,叶西洲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赵琳:“行,你不走,我走。”
完,赵琳便起身回了内室,自知自己不便再留下的叶承瑄等人,也赶忙向叶西洲请辞,回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