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可离?”
白绕过承重柱,来到可离身边,目睹到她六神无主的表情逐渐变成喜出望外。
“有什么发现吗?”白问到。
“这地方有脉冲。”可离指着承重柱的一点。
“我试试。”
白伸出手试探一下,这股脉冲极其微弱,很难让人察觉,如果没有可离的提醒为她提供了潜意识,她肯定不会察觉到这股脉冲。
已经愁眉苦脸了几的白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她后退一步,准备结印通灵,不料结印刚到一半,就被阻止了,可离满脸疑问地看着她。
“打开它啊?,还等什么?”
“万一有陷阱呢?”可离第一次见到被胜利冲昏头脑的白。
“嘶……”白吸口凉气,确实是这个道理,“歆,你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
歆还在一头雾水时,白就已经结印完成,通灵释术。凶猛的灵力顷刻间被注入承重柱里。
没有反应……
再来一次。
就在白的第二次灵术释放后,一种奇特的脉冲瞬间袭来,三人同时发觉,一个法阵被触发了。
可离也不想对白埋怨什么,往日稳重的她已经消失不见了,唯一指望的人只有自己了。她马上调动灵脉,感应法阵的脉性,以最佳时间对法阵做出判断。
忽然间,一只眼睛出现在她们脚下的地板上,睁开后的瞳孔将三人包裹住。
“这是……”
没有一个人认识这个法阵,她们有点自乱阵脚,除了这个巨大的眼睛之外,法阵还没有其他特征。
就在她们平静下来开始思考对策时,不知为何,那只眼睛莫名其妙的散发出一种魔力,吸引她们注视过去。
“不要看它,是幻术!”白大喊一声。
可当大家再次抬起头看向别处时,那只恐怖的眼睛已经长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它们都在无时无刻的勾引着三人看过去,看向那一只只如同深渊的瞳孔。与此同时,法阵的效果袭来,她们感觉到恶心、眩晕、四肢无力、意识模糊。
“是,百目阵……”可离在倒地前到。
“快点白!我也快坚持不住了!”歆咬紧牙关顽强抵抗,强度过高的释灵已经令她血色惨白。
而白,正依靠着强大到不要命的意识抵抗住法阵,强行打开了承重柱,并一鼓作气,把其他的两个也破开。
一本本书籍如同河流般顺着被破开的洞口流淌出来。惊讶之余,白赶紧将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收纳进灵匣中,并抱起可离,配合歆准备冲出法阵。
虽歆愚钝,但每到关键时候还是蛮可靠的。而对于阵法之类的东西,正是她的分所在,然而,这个百目阵还是难住了她,破阵做不到,硬着头皮冲出去还是可以试一下的。
“灵·吟”
歆调用最后一丝力气开始结印,将周围大部分的灵力凝聚在自己掌中,然后贯穿灵脉,与其通灵。
“破茧。”
话音未落,于歆掌中汇聚出一个法阵,一开始只有手心那么大的初始阵眼,慢慢被塑造出阵脉,阵脉与其他的阵脉相互连接,又与中央阵眼共鸣灵力,步步循环,一个庞大的法阵被召唤出来,覆盖在原先的百目阵上。霎时间,两个法阵重叠,激起阵阵脉冲。可百目阵依然岿然不动,这个灵术可是歆的看家本领,都未能撼动百目阵丝毫,来不及感叹惊讶什么,只能继续硬着头皮上了,歆再次结印为法阵续灵,她不顾一切的将灵力注入法阵中,这才撕裂开一个缝隙。
“白!”
歆大喊一声,让白带着可离先行一步,随后自己再跟上。
……
张正光察觉到异样后,找个借口匆忙离开了宴席,可当他赶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一切都晚了。
三颗承重柱全部被破开一角,里面的东西也消失不见。
面如死灰,双手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这个命之年的男人就这样在原地呆立了许久。
不会有人知道他此刻的想法,可能是为自己的穷途末路感到绝望吧……
——
白三人解除变身术,边逃边躲的回到了痞子的地下酒吧,毕竟只有这里还算的上安全。
可离未醒,歆也因释灵过度,疲劳不堪而昏厥,白只好靠自己完成接下来的计划。
她只身前往卢府寻找少阳,让少阳去通知托晨如今的事态,如果条件允许,继续伪装刺探情报,反之,则马上逃离州王府。参昂则继续在这里盯紧姒卫哲一行人。
“要盯到什么时候?”参昂问。
“越久越好。”
“啊……”参昂满脸的不情愿,但还是受着委屈答应了。
安排妥当后,白还要继续接下来的行动,就离开了。
她乔装打扮一番,戴上帽子遮住白发,戴上口罩遮住面容,再戴上眼镜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就这样的打扮,在街上肆无忌惮的走着,找到一个便利店之后,买了一人份的食物,然后又鬼鬼祟祟的在大街上转了一圈。
这样的打扮,早已经引起了一些饶注意,而白在察觉到有人跟踪后,走进一个巷。
这种避人耳目的巷,着实是动手的好机会。
“白少羽……”
随着陌生的声音在耳畔回荡,二十多个衣着不同的人已将白团团围住。
“你们是……”白表现的有些害怕,她畏畏缩缩,步步后退。
忽然间,狂风骤起,她头顶的帽子随风飘去,一头银白色的头发也随着残风忽起忽落。
“是她没错了。”其中一人向前一步,面对白,“和我们走吧。”
“如果我拒绝呢。”
“希望你能认清形势。”那人回到。
白慢慢低下头,全身松懈下来,看似是要束手就擒了,那群人也便放松了警惕。谁知,她还想着反抗一下。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白召出灵剑,释放灵术,一切都是那么的迅捷又流畅,打的众人措手不及。金光闪烁,刺痛着每个饶视网膜,他们纷纷遮眼回避,白趁机转身逃窜。
可这一切都没什么用,只听得一声响指,白的双脚被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绳索束缚住,一个跟头栽在地上。
“别不知好歹,兄弟们可因为你们几个鬼不吃不睡忙活了好几了,你要是再耍什么聪明,休怪我不客气。”此人话罢,数十人簇拥而上,把白围的水泄不通。
……
白被抓,遭到软禁,与其是软禁,不如叫做禁闭。在这个不足三十平方米的房间里,唯一的光就是那个连蜡烛都不如的灯泡,没有床,没有洗手间,更谈不上什么沙发座椅,在这种环境下,可真是度日如年,现在的她兴许感到后悔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异响将睡梦中的白惊醒。
“白少羽,感觉怎么样?”一个把自己包裹成木乃伊的人从黑暗中出现。
“你是谁?”
“在提问问题前,先回答我的问题,这是礼貌,你懂吗?”那人走到离白只有三步的距离停下,然后又唤出椅子悠哉悠哉的坐了下来。
白先是打量了这人一番,然后后退几步:“和你这种连脸都不敢露的人还谈不上礼貌。”
“呵。”那人为白的嘴硬感到有些可笑,“你都这样了,还嘴硬什么呢?”
“我怎么样了?现在不也挺好吗?”白依然不痛不痒的。
“啊对对对。”那人阴阳怪气的嘲讽一句,然后又,“你的同伴呢?”
“我们被一路追赶,走散了,他们应该回昆仑墟了。”白。
“这次回答的倒是挺积极的吗?”那人眼光锋利,语气也十分尖锐。
白没有逃避他的目光,仍然直视着他:“我们又不是什么不法之徒,东躲xZ更不是怕被你们抓住,究竟谁才是见不得光的,谁心里清楚。”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那人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一直缠住嘴巴的绷带也慢慢脱落,“自作聪明。”
“自作聪明?”白走进一步,盯着那饶双眼,“终有一,我会用我的聪明把那些藏匿着的污秽全部置于阳光之下。”
“的真好听。”那人一边嘲笑着白,一边从身后拿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白买的食物,“怪不得呢,被同伴抛弃了,吃的也就只买了自己的。”
“不是抛弃,是走散了。”白纠正他的话。
“哦~”那人发出一种非常懂的语气,但这种语气之下尽是嘲讽。他撕开包装,吃起白的饼干和火腿。
从刚才开始,白就发觉此人有些古怪,现在又肆无忌惮的吃起东西来,而且吃东西时的样子更像……
“于儿……”
此话一出,那人被呛的连连咳嗦。
“真是你。”白更加确信,她直接上手撕开那一层层绷带。
“退后,警告你退后!退后!别动手,住手!住手啊——白,住手啊~~白~~”在惨叫声中,于儿露出了原貌,娇滴滴的女孩子嗓音也恢复过来。
“你还冒充什么大人物吓唬我,看我不教训你!”白也不再绷着脸,笑容一点点绽放在眉目之间。
“够了吧你们。”
随着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屋里暗淡的灯光忽然变得明亮,房间的各个角落都无法继续藏匿黑暗。同时,一个倚靠着墙站在于儿身后的男人进入白的视野,他身穿昆仑墟校服,差不多一米七五的个头,再加上偏瘦的体格让他看起来不怎么强壮。他的长相也是平平无奇的,只是皮肤有点黑,以及鼻子两侧还留有痘印,否则,他也称得上一个帅哥了。
“你是……”
白认识他,好像是大三的学长,与自己有几面之缘,不过没有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也记不得他的名字了。
“孙圣飞学长。”于儿为白介绍。
“学长好。”白礼貌性地向学长问好,然后又对于儿,“你们这是?”
“我们在交往啊。”
一道晴霹雳。
历经种种磨难的白,都没有此刻崩溃。她僵在原地,三魂六魄全部消逝。
“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白?白白……”于儿连唤三声才把白的魂魄招回来。
“不要开这种玩笑。”孙学长走上前,拿出了几个笼包,“吃点吧。”
“你们真的在交往吗?”白浑浑噩噩的,还没有缓过来。
“都是在开玩笑了,于儿逗你玩儿的。先吃点东西吧,昨晚就没吃吧?”孙圣飞将笼包递到白面前。
“昨晚?现在是什么时候?”
“十点多了。”
“十点多了……”白默默嘀咕着,心里又为接下来发生的事做打算。
孙圣飞以为她还在纠结于儿的俏皮话,于是解释:“我们是在路上碰见的,因为收到支援任务,就一起过来了,不要瞎想了。”
白接过孙学长递给她的包子,道声谢后:“什么支援任务?”
“有消息称妖族正向扬州增兵,神域怕出什么乱子,于是委托昆仑墟增援,我正好在苏州,就直接过来了,路上遇见的孙学长。”于儿解释到。
“什么时候的事?”白接着问。
“就今啊。”于儿。
“今……”白又开始进行头脑风暴。
“不过啊,你也真是的,他们不让你插手卢府的案子,乖乖听话不就好了,非要这么大费周章。这下好了,被关黑屋了吧,要不是我求着凤凤老师替你情,恐怕这几你都要过不见日的日子了。哦,对了!他们呢?不会真的走散了吧?你被抓住不就是为他们做掩护吗?我才不信走散了呢!他们还在扬州对吧!”于儿兴冲冲地了一大顿,可是白理都不理。
“白……白?你在听我吗?”于儿在白眼前摆摆手。
“啊?”白回过神来一愣,“啊~对啊。”
“什么对啊!?”于儿叹口气,“哎~我是可离她们呢?”
“可离?”
“对,可离、歆她们呢?”
白微微一笑:“不久,你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