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阳基亲自接见了六,翻开和谈约书扫了一眼,便丢置旁边不理,只笑眯眯地问六:
“听,霍帮亲卫之中,云琛与你十分亲近,是吗?”
六不明白玉阳基为什么会问起云琛,但还是如实回答:
“是。我与云哥兄弟多年,一同在武馆做了几年武师,又一同入霍帮,自然更亲近些。”
玉阳基满意地点点头,那笑容令六十分不舒服。
明明已经头发全白,手上全是皱纹与老人斑,可玉阳基的脸皮却紧绷又光滑,没有一丝褶皱,听是常年服用壮阳密药所致。
六一下子想到坊间有传闻,玉阳基族中无伦,他宠幸女子只为传宗接代,过之即弃,实则是个断袖狂热之人,极喜爱年轻俊美的男子,甚至连自己族中儿孙子侄都不放过。
一旦被玉阳基看上的男子,他必绞尽脑汁不择手段都要得到。
果然,玉阳基又问:
“这位六护卫,可否请云琛护卫来送和谈书,让他来替你?你们兄弟情深,他必定肯的。”
六怎能看着云琛被一个老淫魔惦记,他忍着嗓子眼里的作呕感,想都没想就:
“云哥不可能来的,我家少主爱惜云琛如爱惜眼睛一般,不会让他来的。”
听到这,玉阳基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神情逐渐变得阴森严厉。
这时,那先前领六进门的玉家护卫,从众多护卫中走出来,对六道:
“六护卫忙了这半,想必累了渴了,不如坐下来用些茶点吧?”
六摇头,带着戒心看了眼茶点,“不了,请玉老爷仔细瞧瞧和谈约书,若同意,就请玉老爷签字印章,我便将约书拿回去与少主。”
玉阳基没有理会,眼皮子耷拉着,连看都没有再看六一眼。
六便想起霍乾念教给他的一段话,朗声道:
“玉老爷,虽然眼下这局面,玉家占尽先机,但若想将‘谋反’的罪名硬扣在霍帮头上,玉老爷最好再思量思量。毕竟鱼死网破,谁都不好看,毕竟——这楠国江山最后应是公主了算。”
玉阳基仍旧不搭理。
那玉家护卫便笑道:
“六护卫稍候,我家老爷眼睛有些模糊,那约书字太,老爷得仔细看一会儿呢,请六护卫坐着话。”
六再次拒绝。
另一个玉家护卫竖起大拇指,赞赏道:
“不愧是霍帮亲卫,果然训练有素,非凡人可比!听要想当霍帮的亲卫,必有一手必杀技才校”
“那可不,咱们亲卫不定数,霍帮的亲卫却只六个席位,那必得人中龙凤才能担当。”
“六护卫可真厉害,年纪轻轻便这么有作为,还被主子派来办这样的大差事,真是前途无量!”
众多玉家护卫一唱一和,纷纷出言夸赞,六忍不住将胸膛挺得更板正,神色也愈发骄傲。
一个玉家护卫的嘴边划过一抹讥笑,又快速摆出一副钦佩的模样:
“这么来,六护卫一定有过饶本事,才能做得了亲卫?”
六昂首,“那是自然!”
那玉家护卫从旁拿出一个大酒坛子,放到堂中央,笑道:
“我听,六护卫有一身精彩绝伦的缩骨功,可全身缩进酒坛,可否展示一下,让我们开开眼?”
“这有何难!”六大步走到酒坛子前,心里忽而又有点打鼓。
见六犹豫,玉家护卫故意叹了口气,道:
“看来霍帮亲卫的什么必杀技都是假的吧,吹牛的吧?”
六一下子来火,立马卸下佩刀就往酒坛子钻,嘴里还念道:
“我这就让你们开开眼,看看我们霍帮亲卫的本事!”
六像平常一样,一点点往酒坛子里缩,缩了一半却觉得不太妙。
这酒坛子看着大,坛壁却很厚,里面的空间比普通酒坛还了一圈。
六这几年长身体,个子比从前高,骨头架子也比从前宽,一时缩得十分费劲。
瞧见周围一圈玉家护卫,都一副等着看他笑话的样子,六犹豫了一下,将身上那两个烟火折子取下来,扔在地上。
这样一来,他身上又腾出些位置,便继续往坛子里钻。
快要完全钻进去的时候,六觉得身上骨头皮肉比平时都要疼,比从前任何一次呼吸都困难,禁不住有点想放弃。
玉家护卫道:
“六护卫别打退堂鼓呦,今儿你只要缩进这坛子里,我们老爷立马就签和谈书!”
六气道:
“谁我不缩了!只是你家这坛子太,一会儿我出来有些难!”
玉家护卫道:
“无妨,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搭把手的事而已!你若出不来,大声叫唤就是。”
话既到这份上,六只得咬咬牙,心一横,最后一使劲,将整个身体紧紧团缩进酒坛郑
在视线彻底黑暗之前,六听见的,只有玉家护卫们无比阴森的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