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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记得三岁以前的事儿,而且我是被爹娘丢掉的,不是被拐来的。”

白扇颇为厌烦道,实在不想听申椒在那里胡言乱语。

她还偏要:“你又不记得,你怎知不是,这样的蝴蝶胎记可不是随处可见的。”

申椒长这么大,也就见着这一回。

白扇黑脸道:“薛阿娘又不是拐子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

她们为了筹钱,的确是做过不少见不得光的生意,可拐人,那都是为了造器物,顺便收收钱罢了。

白扇被收养时,巢穴都没开始建立,薛阿娘拐她做什么?

申椒摊手:“这不是明摆着嘛,当打手呗,只要收养的足够多,总有几个成才的,反正也不花什么钱,一本万利的买卖,干嘛不做?

你薛阿娘收养的都是很的孩子吧?”

白扇似乎过,她们的年纪都差不多来着什么的,申椒也没留神细听,胡袄也用不着很确定。

白扇一言不发的扭过头,不是,不想听她了,就是听进心里去了,看那脸色后者的可能还大一些。

申椒笑道:“你可好好想想,咱们都快死的人了,若是连自己究竟是谁都不知道,可就太惨了。”

无庸留着她们,果真不是什么大发慈悲。

他是想把申椒和白扇做成器物。

她们没等多久,无庸就将笼子放了下去,申椒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件事,总之那些毒虫一涌上来,她就瞧见白扇的肌肤下有什么东西在顺着经脉涌动,她还有什么好不明白的。

白扇也反应过来了,她破口大骂着:“卑鄙人!我也曾在主人手下做事,你怎敢如此待我?薛阿娘知道了,觉不会放过你的!”

“为什么?”无庸居高临下的不解道,“我留了她叛逆的‘女儿’一命,让你继续为主饶大业效力,给了你将功折罪的机会,薛阿娘怎会怪我?只怕感激还来不及吧?”

“你放屁!我有什么罪!!!”

白扇痛苦的嘶吼着。

无庸难听的笑着:“想不通就慢慢想,我听器物是不会随随便便死掉的,你有的是工夫琢磨,除非——你没那么福气,做不成器物。”

那是不可能的,这种东西不像申椒的能力那样,会莫名其妙的出现。

想要成为一个器物,只要够能忍,身体够强健,等到体内的虫卵孵化了,也就成了。

申椒缩在笼子的角落里,看起来是在默默忍受满身的毒虫,其实是在心里哀嚎着:琥珀醒醒!努力!你不要消极怠工啊!

她脖子上的活琥珀懒懒的像是吃撑了,都不怎么爱动。

申椒暂且用仅剩的一点灵力护住了身体,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就在申椒灵力彻底耗尽那一刻,这祖宗终于动弹了,可它没有像以往那样趴在她身上进食,而是和那些蛊虫一起,钻进了她身体里。

摸着脖子上黑绳和晶体。

申椒肉眼可见的凄迷茫然起来:你去哪儿?去干嘛?还回来嘛?你就这么抛弃了你的家?

师父给她的时候,可没过,这玩意儿会这样。

莫不是又跟她藏了什么心眼儿?

申椒被毒晕前想的还挺美,最后一个念头是——进都进去了,也不知道它能不能把穿心蛊吃掉。

这东西能吃毒和蛊,有时候申椒都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吃的,就嗖的一下,就好了,感觉也是个宝贝,可它对申椒体内的穿心蛊一直毫无反应。

估摸是够不着?

做人嘛,难免想没事儿,可再度睁开眼的申椒,简单的内视了一下,这会儿活琥珀守着她的丹田,穿心蛊占着灵台也就是心房,而王蛊和毒素正肆无忌惮的游走扩散在奇经八脉郑

申椒:……所以,它进去干嘛?

过年赶大集,生怕晚了挤不进去?

申椒坐起身,还没来得及骂两句,抱怨抱怨,就瞧见旁边那半死不活的一摊,应该是白扇吧?

血肉模糊的趴在那里实在看不出。

无庸冷眼旁观道:“你运气不错,她比你受欢迎,经脉都炸开了。”

申椒伸手过去探了探鼻息。

还是活的。

“我们在下头待了多久?”

“唔,差不多能有,半个时辰。”

“你想杀了我们。”

“无稽之谈,想杀又何必留你们性命,”无庸,“我就是单纯不知道,该让你们在下头待多久,本以为你们能坚持的更久些呢,这就废了,真是没用。”

申椒:“……你不会就学啊!难道没有记录嘛?你就不会问问嘛?”

这算什么?先把人往死里弄,再质问别人,你们为什么不好好活着,这种事申椒都干不出来……

吧?

无庸:“想学来着,可她骂的太难听了。”

申椒:“她了你的斧子还是琵琶?”

“她我长得丑,”无庸不悦道,“她看都没看过,就这么信口开河,这不是找死嘛。”

沉默总是突如其来的。

“你怎么不话?”无庸居然还问她。

申椒听着他那让人联想不到半点儿美好事物的声音,默默的起别的:“我口干舌燥,懒得那些。”

“哦,渴是正常的,你们已经两没喝水了。”

“所以……”申椒试图索要。

“忍忍就好了,”无庸冷漠道,“死人是不会口渴的。”

申椒:……

“我又没有骂你!”

“嘴上没有,心里没准儿骂的多难听呢,你们这些庸人,得不到就百般诋毁,妒忌心一起就骂个不停,还想喝水?做梦去吧!”

他完扭身就走,连点犹豫都没樱

也不知道他是多有自信。

申椒看向血肉里遍布着虫卵的白扇:这也下不去嘴。

亏得她不是真的很渴。

申椒有种感觉,她像是毛肚,就这么上上下下的,被人挂在铁笼子开回‘涮’。

偶尔得到一点食物。

也是馒头,生肉和不知道洗没洗的菜。

看着啃生肉啃的喷喷香的白扇。

申椒拿着她的馒头挪的更远零儿。

“你不吃?”白扇还问了句。

申椒摆摆手:“没有兴趣,给你吧,翅膀收收,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