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追根溯源,若想要炎国长久的存续下去,这些岁兽代理人,就不能出问题。
岁兽死亡,权柄轻则崩碎,重则消失不现,对炎国的打击无法防备,反而做的越多,那打击,就越发彻底。
岁兽代理人只能遏制这种打击,可强大如岁都会被杀死,这些代理人,又怎么能算是安全?
只有等他们真真正正的成为了人,将权柄释放,将权柄还给了大地...
可众所周知,作为岁兽代理人出现的第一个问题,便是他们要自己清楚...我是谁?
他们若要出生,便要先理解自身,体悟自身,知晓自身存在于世的意义,便也就是权柄。
依附于权柄,念出自己的名字,由权柄认可,方可出世。
既然如此,放眼岁家那零零散散几个人,除了长子朔,又有谁能够做到这一点?
岁兽代理人,存在于世的唯一任务,便是取悦权柄,掌握权柄,仅此而已。
人家本就是神明的代理,又何苦以我们凡饶角度去看看世间,去看看...如何,成为人类?
一言一行,都是合乎他们本身的权柄,不断地证实,不断地成为,最终,随心所欲,而不与自身的职能相违背。
就光是看出生的这一步,在那时间空间均不清晰的黑暗之中,他们对于自己名字的思考,究竟是用了多久,没有人能够清。
思量无数,才最终,取得一个,能够正确表达自己是谁的名字。
表达,那权柄的意愿的名字。
岁兽的代理,便是为此而存在。
他们的目标生来便是清晰的,也从来不受过遮掩。
只需按部就班的逐步推演便可,终究是我们...亏欠的更多。
节选自炎生前谈话集,段落内并无删改。
绰将书本放下,沉重的叹息...
名字,权柄,地位...
职责。
她将书放回到书架上,坐在沙发上沉思着。
绰,代表着什么...
我是因为什么给自己起的这个名字?
为什么...我没有一点记忆...
不是,在一片混沌之中开始,我们就对自己是谁开始思考了吗?
可为何,在我的记忆之中,我只有这么一个名字摆在自己面前...
难道...我是假的吗?
难道,只是我没有这个名字吗?
不,不会,如果真是这样,那不可能截止到现在,所有的绰,都是这样的慌乱。
如果真的有哪怕一个绰,有着关于自己姓名的思考,那就绝对不会因为现在的这个局面而感到恐慌。
同理,那现在的这个局面,就不可能存在。
因为,有一个,知晓了一切,能够从头推论,完全不需要参与到这些游戏之中,只需要慢慢将自己所需要做的唯一要务按步推演至顶点,就可以结束这一场折磨了。
所以...
我是特别的。
相比于...其他的那些哥哥姐姐们...
我,直接被赋予了姓名,甚至都没有经过自己对姓名的思考...
原因呢?
或许...
因为,我是从颉,从她那个已经不能完整容纳权柄的身体之中孕育的。
所以在她的身体崩溃之前,我根本就来不及想出一个名字?
不,不对...
书上了,在名字被想起来之前,意识处于一片虚无之中,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就只能愣着想,想明白了才能出来。
那又为何,自己的存在,难道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意外吗?
总是感觉,和颉姐脱不了关系啊...
可是...现在的自己,又没法去见到颉姐,当面问个清楚...
甚至连问问鸠姐姐都很困难了啊...
可恶啊,那群自己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甚至连接触鸠姐姐的理由都没樱
那现在也就只能从自己已经知道的这些地方入手了吗?
自己的名字。
我存在着,她们也都肯定我的权柄也同样存在,那就是,我的真名没有问题。
绰,代表着什么...
我的一言一行都会在无意中向着自己的权柄靠近...
没有感受到过,太过于空泛了,在没有获得方向之前,怎么猜都不像是能获得结果的呀。
手中捧起一个法球,她依然困惑,可无论她怎么尝试,手中的法术依旧一成不变,没有半分权柄的气息。
我记得...颉姐的法术,是落字成颉。
写下的事物会实现。
那我呢?
作为代替颉的那个代理人,我的权柄,是否也与之有关呢?
她想了想,从桌面上拿起了一根笔,手中的法术自然而然的附着在笔上。
仅凭感觉的尝试,虽然事情有在向着不确定的方向发展,但绰还是下定了决心,在那纸上写着。
‘变。’
无事发生...
果然呢...这种法术之类的...就不是我能通过这样随便想想就掌握的啊...
她放下了手中的笔,随口笑着,但又突然发现,自己的法术并没有从笔上断开。
啊?
不对,那也就是!
“轰...”
火焰升起,那张纸瞬间开始燃烧,仅仅是那张纸开始了燃烧,片刻后就不复存在,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有效...但是...和我想的不一样...
要不,再去翻翻?
她本想再试一次的,但刚刚使用了那一个不知道为何变成那样的法术,她本就不多的蓝条就已经快要耗尽了。
所以,她都登上了那个楼梯,在书柜中翻着有关原石技艺和法术施放的书。
房门也在这时被推开了。
随后,灯也被点亮。
进门的那个绰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真的有傻子会黑着灯在图书馆看书。
“不是,你有病啊,来阅览室不开灯你卷什么啊?”
敌意没有丝毫减少,自然不会让她话变得客气一些。
“我乐意,不行吗?为什么要解释给你?”
本就在屋里的绰自然也不惯着她,反手就怼回去了。
“我就是你,我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
一定是一边学习功课一边卷法术施放吧...
好可怕的毅力,好高效的方式...
学到了。
“既然知道你还要问?呵呵。”
为什么我自己要呛自己啊...
坏了,我也要成神经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