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都城萧家的家主,因家中变故年幼时被叔叔带去老家抚养。
十六岁才被送回都城接手家中产业,因年纪轻又从从未接触过家里的产业所以刚刚接手时颇为艰难。
没少被那些老油条们戏耍。
直到后来时间久了又有幸与权贵结交这才让后来的路好走了许多,家中的产业的状况也逐渐好转。
因年幼时的一些经历,他的性格表面温和谦卑。
但实际上城府深有谋算,心思缜密无人能及。
他对身边的人不错,几乎没有发过脾气,但触及原则的事也不会退让。
一晃到了年纪也该娶亲,仰仗着叔叔的面子有幸得了潢贵胄的垂青。
得了一门皇族宗室的亲事,只是着实不巧,这位未婚妻似乎对他并不满意。
定下亲事到花轿进门前都不曾与他见上一面。
而那个未婚妻恰好就是阮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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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木门推开时,喜烛的火苗猛地窜高半寸,照亮萧珹钰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刻意避开宴席上那些或谄媚或试探的目光。
穿过挂满红灯笼的长廊,衣摆扫过廊柱,惊落几瓣新贴的喜字金箔。
此刻,他的掌心还残留着鎏金酒盏的凉意。
而那颗在商场上早已沉稳如铁的心,却在即将面对新房内的人儿之时,泛起了细微的涟漪。
屋内飘着淡淡的香烛味,借着摇曳的烛光,他看见新娘子端坐在床边。
阮卿卿一身红嫁衣,金线绣就的凤凰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
裙摆上缀着的珍珠璎珞被她攥在手心,勒出深深的红痕。
盖头下,她的眼睛紧紧闭着,睫毛不住地颤抖,仿佛两只受惊的蝶。
听见脚步声靠近,她颤巍巍喊了声“夫君”。
声音得像蚊子叫,连自己都觉得丢脸。
可那声音里的颤抖,却如同丝线,轻轻缠绕住萧珹钰的心。
“夫人莫怕。”
萧珹钰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拿起雕花秤杆。
鎏金秤盘挑起红绸的瞬间,满室烛光突然泛起涟漪。
盖头缓缓滑落,新娘子的脸露了出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湿漉漉的。
脸颊红扑颇,像是被晨露浸透的芍药,连耳垂都泛着珊瑚色的晕。
那睫毛上还凝着细密的汗珠,在烛光下闪烁,宛如缀着碎钻。
他把秤杆放在桌上,目光在她脸上流连。
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件稀世珍宝,又像是在探寻一个未知的秘密。
片刻后,他才想起该点什么:“为夫不会伤害你。”
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出这句话时,语气比平日里谈成千万两生意时还要郑重。
阮卿卿慢慢睁开眼,一抬头就撞进他深邃的目光里。
那双眼睛,像是藏着深不见底的幽潭,让她莫名心慌。
她的脸“腾”地更红了,赶紧低下头去。
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嫁衣上的线头,绞出深深的褶皱,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内心的紧张。
萧珹钰看着她这般羞涩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那弧度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
他转身端起桌上两杯缠枝莲纹的瓷杯,杯壁还带着窑火的余温:“来,喝合卺酒。”
递酒时,两饶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一起。
阮卿卿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可最终还是接过酒杯。
她的指尖微凉,而萧珹钰的掌心却带着温度。
那短暂的触碰,在两人心间都掀起聊波澜。
胳膊交叉着喝完酒,她的脸热得发烫,连脖子都红透了,如同被晚霞浸染的云朵。
萧珹钰看得入神,脑海中闪过无数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却觉得此刻眼前的风景才是最动饶。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抚摸她发烫的脸颊。
感受那细腻的触感,可手到半路又猛地收了回来。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商场上运筹帷幄。
此刻面对这个娇弱的女子,竟也会这般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