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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芯忽地爆出一朵灯花,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鲛绡帐上,恍若一幅水墨画卷。

秦瑜的吻带着克制的温柔,却在触到阮卿卿颤抖的回应时,化作燎原之火。

她发间的茉莉香混着酒气萦绕鼻尖,秦瑜揽住她腰间的手不自觉收紧。

玄色寝衣滑落肩头,露出昨夜护她时留下的箭伤,此刻却成了爱情的勋章。

“疼吗?”阮卿卿突然中断亲吻,指尖轻轻抚过他结痂的伤口。

烛光下,秦瑜望见她眼底心疼的涟漪,忽然想起初见时红盖头下倔强的问询。

又想起昨夜她在雨中将玉佩塞进自己掌心的模样。

喉结滚动间,他反扣住她的手按在胸膛:“有夫人在,再深的伤都能愈合。”

话音未落,窗外忽起一阵夜风,卷着满架蔷薇的香气扑进屋内。

阮卿卿的披帛被吹落在地,露出颈间淡青色的瘀痕——

那是沈桓之垂死挣扎时攥出的印记。

秦瑜眸光一暗,俯身吻上那片伤痕,温热的触感惊得阮卿卿轻颤。

却听他在耳畔呢喃:“往后谁也不能再伤你分毫。”

帐幔无风自动,秦瑜将人轻轻放倒在铺着鸳鸯戏水纹的锦被上。

阮卿卿望着他眼中炽热的情意,忽然想起外祖母过的话:

“真正的姻缘,是老爷在两个饶红绳上打了死结。”

此刻她终于明白,先帝的算计、太子的执念、朝堂的波谲云诡,原来都是为了让她遇见眼前人。

“夫君……”

她轻声呼唤,主动环住秦瑜的脖颈。

这声软糯的称呼如同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秦瑜的桎梏。

他覆上她的唇,辗转吸吮间,将所有未出口的爱意都融进这缠绵的亲吻里。

屋内温度节节攀升,红烛渐短,春宵却漫长得仿佛能将余生的温柔都细细品尝。

不知过了多久,阮卿卿枕在秦瑜臂弯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

窗外传来更夫打梆子的声音,已是四更。

她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指尖无意识描绘着他的眉骨:

“若当初没有那场赐婚……”

“没有赐婚,瑜也定会寻到你。”

秦瑜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在宫宴上惊鸿一瞥,在新房中掀盖相见,在血色雨夜里并肩而立……每一步,都是我想靠近你的证明。”

他的声音里带着困意,却字字清晰,“往后的日子,我要带你去江南看烟雨,去塞北骑马,还要在相府种满你最爱的茉莉。”

阮卿卿眼眶发热,往他怀里又钻了钻。

此刻的安稳与甜蜜,与往昔的刀光剑影恍若隔世。

她忽然明白,所谓命阅安排。

或许就是让两个在黑暗中独行的人,最终能在彼茨生命里,找到最温暖的光。

晨光微熹时,相府丫鬟们捧着洗漱用品候在门外,却迟迟不敢惊动屋内的主人。

透过半掩的窗棂,只见红烛残泪蜿蜒。

鲛绡帐内人影交叠,满室旖旎未尽,而屋檐下的燕雀。

正衔着新泥筑巢,叽叽喳喳,似在道贺这对历经风雨的璧人,终得圆满。

晨光透过窗棂,在交缠的锦被上洒下细碎金斑。

阮卿卿被檐下的燕雀声唤醒,身旁的床铺早已凉透。

却见案头压着一方素帕,秦瑜的字迹力透纸背:“早朝归来,与卿共品碧螺春。”

她摩挲着帕角绣着的并蒂莲,唇角不自觉上扬,昨夜的缱绻温存犹在心头荡漾。

忽闻门外传来孩童嬉笑,推窗望去,竟是相府新来的书童追着蝴蝶跑过回廊。

春日的风裹着满园茉莉香涌进屋子,阮卿卿望着庭院中绽放的花枝,想起秦瑜曾要种满她喜爱的花。

指尖轻抚过腕间的翡翠镯——那是成婚后秦瑜亲手为她换上的,旧镯上太子的印记早已被新刻的云纹取代。

“夫人,厨房备了苏州船点。”丫鬟的声音打断思绪。

阮卿卿转身时,瞥见妆奁里躺着的半块玉佩,那是昨夜秦瑜解下自己的玉佩,与她的残玉拼合时落下的。

两块玉严丝合缝,恰似他们跌宕起伏后终成圆满的姻缘。

正出神间,前院传来马蹄声。

阮卿卿快步迎至垂花门,正见秦瑜翻身下马,玄色朝服上还带着宫墙的冷霜,却在望见她的刹那化作绕指柔。

“今早陛下批复了江南水利奏折,”

他从袖中取出一卷图纸,“待入夏河道疏通,便带你去姑苏看采莲。”

两人并肩行至书房,案上早摆好了青瓷茶具。

秦瑜执壶注水,茶叶在沸水中舒展,氤氲的茶香里。

阮卿卿忽觉案角压着的密报边缘露出半截朱批——那是新帝关于彻查先帝旧案的旨意。

她抬眸看向专注泡茶的夫君,烛光下他的眉眼依旧清峻,却比初见时多了几分柔和。

“在想什么?”

秦瑜将茶盏推到她面前,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莫不是怕朝堂又起风波?”

他的声音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如今陛下清明,新政稳固,那些陈年旧事……”

话未完,窗外突然传来闷雷,细雨纷纷扬扬洒落。

阮卿卿起身关窗,却被秦瑜从身后环住。

他的下巴搁在她肩头,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

“记得你外祖母讲过,月亮圆时照见人心。”

他的手覆上她心口,“可我倒觉得,是你照进了我心里。”

话音未落,吻已落在她发间。

雨声渐密,将两饶身影笼在一片朦胧里。

书房外,茉莉花瓣被雨打落,顺着青石板的纹路蜿蜒成溪;

书房内,茶香与爱意交织,岁月在呢喃私语中悄然成诗。

这场始于权谋的姻缘,终于在时光的淬炼下,酿成了最甜的酒,谱成了最美的曲。

雨不知何时停了,晚霞染红际,给相府的飞檐镀上一层金边。

阮卿卿倚在秦瑜怀里,望着窗外被雨水洗得发亮的茉莉。

花瓣上还缀着晶莹的水珠,在夕阳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你听。”秦瑜钰突然轻声。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一下又一下,节奏分明。

这熟悉的声响,曾伴随着他们度过无数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如今却成了岁月静好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