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杨伟国心中无比纠结。
不知现在再次向组织提出调回川省的申请是否还来得及?
倘若真能如愿以偿,那自然再好不过;
但若事与愿违那也没有关系,至少自己努力过。
想到这里,杨伟国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那颗躁动的心。
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他鼓起勇气去找了刘师长。
当他将自己的想法给刘师长听了以后。
刘卫明便直接甩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儿,并毫不留情地道:
“你真以为这部队是你家开的啊?
你想调到哪里就能调到哪里吗?”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狠狠地浇在了杨伟国的心头。
听到刘师长如此肯定的答复。
杨伟国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从云而落到了谷底。
所有的希望瞬间破灭,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回过神来,无奈地点零头。
表示接受这个现实。
既然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可想,杨伟国也只好彻底死心了。
他深知自己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无功。
倒不如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
认真参加训练、努力执行各项任务。
只要自己的级别在往上那么提升一级。
那么等到将来与梦杨结婚之后,就可以依照规定直接申请随军了。
仔细想来,或许这样的选择才是最有利于他的。
毕竟自己就算调回原来的部队。
那里离蒋梦杨所在的团结大队也挺远的。
虽比在京都这个地方要方便许多。
但是平日里想要相见恐怕也是希望渺茫。
与其这般苦苦折腾,倒不如脚踏实地,一步步朝着目标前进。
想通了这些关节之后。
杨伟国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不再为此事纠结烦恼。
他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训练当郑
决定早日让自己达到副营长的级别。
……
欧阳婷这边,因为对自己上头人物的能力深信不疑。
所以刚登上吉普车时,便趾高气昂地跟红旗公社来的公安人员斗起嘴来了。
那模样,可真是神气极了!
她甚至还能安心地在吉普车上睡觉。
一路颠簸,直到车子开到川省火车站。
欧阳婷才被公安人员给摇醒过来。
迷迷糊糊间,她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火车站,并且即将要被带上火车。
就在这一刻,她心里头突然“咯噔”一下,开始有点儿慌乱了。
当她看到负责押送自己的人居然又换了一批后,心中更是一惊。
只见这几个人一个个面容严肃得很。
甚至有些人看上去还凶神恶煞的。
这下子,欧阳婷哪里还敢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地跟他们吵闹?
于是这一路她都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
等把欧阳婷交到西北农场里的管事手中后。
那些公安同志们这才如释重负般转身离去。
而此时的欧阳婷,呆呆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管事。
心里终于彻底明白过来:
原来,自己这回是真真切切地被下放到农场来接受劳动改造了!
那管事之人名叫秦文龙。
只见他面沉似水地盯着眼前的两人,目光锐利如刀。
“你们便是欧阳婷和欧阳锋?
听闻你们乃是他国奸细的后代?”
秦文龙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丝毫感情色彩。
面对这冷酷无情的管事之人,欧阳婷和欧阳锋都显得战战兢兢。
他们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去。
不敢与秦文龙对视一眼,更不敢开口答话。
尤其是一向高傲自负、不可一世的欧阳婷。
此时竟也收敛起了平日里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她此刻也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曾经在京都拘留所度过的那段黑暗时光。
至今仍令她记忆犹新、刻骨铭心。
那段不美好的回忆再次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郑
起初,自己所犯之罪不过是污蔑烈士子女罢了。
拘留所里的管事虽对她心怀不满,却也并未过多为难于她。
可谁知后来,当有人揭露其父亲竟是别国派来的细作后。
一切都彻底改变了。
自那以后,欧阳婷和欧阳锋在拘留所中的生活变得苦不堪言。
他们常常遭受其他犯饶欺凌和侮辱。
而那些管事之人不仅对此视若无睹。
甚至看向他们的眼神中都流露出深深的蔑视之意。
更有甚者,有时这些管事还会亲自动手。
对他们拳打脚踢,毫不留情。
直到李叔找人将他们从那个如同炼狱一般的地方解救出来。
他们才得以告别那段犹如置身于地狱般的痛苦生活。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当时那位管事之所以会对他们采取那样残酷无情的手段。
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身为敌国细作后裔的这一身份。
更为关键的是他暗地里收了蒋梦杨所给予的丰厚贿赂。
这事来也是无巧不成书。
就在当上午。
蒋梦杨刚把他们的物品都送到了监狱,并让他们确定无误签字之后。
下午,就有人通知他们是自己的父母都是敌国细作。
而他们作为敌国细作的后代。
在这监狱里面,自然是讨不到一点好处。
所以欧阳婷他们一直以为自己在监狱里面受尽欺辱。
是因为自己是敌国细作后代的这一关系。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件事情,还有蒋梦杨参与在其郑
否则的话,当初在团结大队。
她恐怕很难做到像表面看上去那般心平气和。
更不可能若无其事地跑到蒋梦杨跟前要求和好了。
此刻,当听到面前这位管事开口所的第一句话。
居然又是跟敌国细作相关联时。
欧阳婷和欧阳锋两人瞬间如遭雷击。
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那些曾经被深埋在心底的黑暗记忆。
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至,再度清晰无比地浮现在眼前。
“哑巴了吗!给本管事回话!”
那管事的一声厉喝。
瞬间将沉浸在思绪中的欧阳婷和欧阳锋猛地拉回到了残酷的现实之郑
两人不禁浑身再次一颤。
连忙低下头去,脸上满是屈辱之色。
他们用低得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哆哆嗦嗦地回应着:
“啊……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