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现在知道怕了?”
丁辰见状,不由嗤笑一声。
侯三缓缓站直身子,随即却又直直跪下,面露哀求,“前辈,若是此事被那位知道了,不仅是我,便是这些女子,都必死无疑,晚辈死不足惜,但那些女子却并无太大的过错,不过都是被晚辈勾引......”
这突然来点情深意切的,倒是搞得丁辰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过,他也不是好糊弄的,到底,还是想让自己替他保密。
“行了吧,道友这些花言巧语,给本座了,也是白费!”
侯三闻言面露尴尬,还想什么,却听丁辰继续问道,“对了,苦心那一伙人,是怎么避开那死煞之气,安全进入妖冢的?”
“这......”
侯三犹豫了下,还是道,“具体是什么办法,晚辈确实不知道,但晚辈听到过一个猜测,是好像当年苦乐寺覆灭之前,就已经在打那妖尸的主意了......”
原来是早有预谋?
丁辰暗自嘀咕,眼神瞟了一眼窗外,色已经大亮,目光微闪,却是突然转头,双目宛若血瞳,猝然闪现一丝精光,直直刺向侯三眼郑
“你知道的可都,真的再无隐瞒了?”
“我......”
侯三只觉一个激灵,神魂似都在战栗。
“哦,对了,那苦心老祖好像还向玉华剑宗和九灵宗承诺,只要助其炼化妖尸,他便可催动妖尸将整个妖冢的死煞之气吸走,地盘和妖帝留下宝物,皆由二宗平分......”
“还有呢?”
“前辈,这些也都是我从东家哪里偷听来,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丁辰目光似刃,似要将对方看穿。
片刻之后,才缓缓收回目光,侯三已经是一身冷汗,瘫软在地。
这时,门外有脚步声响起,却是奔波儿灞走了进来,对着丁辰拱了拱手。
“公子,时间差不多了!”
着,又是冷冷看霖上之人一眼,冷哼道,“这人若还是不老实,不若直接抓回去搜魂就是了!”
侯三一听,又是一个冷颤,连忙自己知道的都了,绝无其他隐瞒。
对方一身修为被离合五行禁灵之力禁锢,所言真假,丁辰自然能从其神魂之中感应到。
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这宝城毕竟就在万象神山之下,那金平楼那姓李的妇饶来历,应该也不简单,若是做的太过,难免招惹麻烦......”
丁辰起身,离合神光悄然退去,咚咚两声,却是那两颗骷髅头掉落在地。
奔波儿灞却道,“可今日之事......”
“无妨,只要他不傻,今日之事,他就不敢对人乱,对吧,侯道友......”
丁辰着,眼中厉芒一闪,看向地上的男子。
侯三喘着粗气,虽然体内真元恢复,却不敢有丝毫异动,只得咬牙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晚辈绝不敢透露半个字出去!”
“如此便最好了!”
丁辰冷笑一声,这才转身。
却不等侯三松口气,又听一道阴恻恻声音在耳边响起,似恶魔低语。
“对了,侯道友,还有一件事忘了问了,那个什么莨菪山,究竟在哪儿呀?”
......
大半日后,客房内间。
丁辰端坐床榻,双足涌泉相对,一手掐净心咒,一手捻清心诀。
闭目静思,存神定志,闭目则收视,收视则神返内观,静思则心不外驰,观想上,中,下,丹田有三气,内彻五脏之间,自觉精神周洽,气如云行体中,经营周身,润泽形体,浇灌肌肤......
感应到丁辰调息结束,外间三尸也各自收功。
片刻后,主仆四人在座。
就听古怪刁钻率先道,“公子,看来正如你当初所,妖冢之事并非我们可以插手,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一旁灞波儿奔却是轻笑,“怎么,你子怕了?”
“怕了又如何,公子不也了不要无谓冒险吗!那妖冢分明已经被那苦心老祖当成了炼尸场,养尸地,岂会让旁人染指,再者,还有玉华剑宗和九灵宗的人守着,两个炼神大能,这么多大宗门、大势力都没出手,我们去了又能如何?”
古怪刁钻所言自是有理,灞波儿奔也不是真的要去。
奔波儿灞见丁辰含笑不语,便知丁辰已有谋划,也问道,“公子如何想的,是打算冒险走一趟,还是继续化凡游历?”
丁辰却是老神在在,笑道,“继续化凡游历,倒是不必,但那妖冢,却也没必要去冒险......”
“公子是打算寻个地方,开始闭关?可这宝城附近早就被魔宗占尽地利,似乎并无合适的地方了.......”
丁辰淡笑摇头,只道,“你们且准备一下,入夜出发......”
......
夜色正浓,阴云沉沉,万象神山高耸入云,将仅有是一丝月色这了个干净。
丁辰仍将三尸用乌陶罐暂且装了,乔装改扮,在城中兜转了一圈,又采购了一些日常之物,差不多已是戌时末刻,才来至宝城西南一带。
这一片,有十数家大炼器坊汇聚,都是做熟客生意,倒是人流不多。
看了看手中玉简,丁辰大致分辨了下方向,才在街尾看到一家不怎么起眼的炼器作坊,灰墙灰瓦,门额下挂一块写着“真锋坊”三字的牌匾,朱漆都已经有些掉色,但作坊上空隐隐可见的禁制,却是颇为不凡,可见不是等闲之地。
门是广亮大门,门虽未关,但并无人值守。
丁辰暗自稳了稳压制到金丹初期的气息,也不客气,迈步就进。
入门还有半间房的空间,再度穿过一层灵障,才是一座堆满各种杂物的院子。
有人进入,自然惊动了里面之人,便见一个筑基初期的青年从侧面一见房门探出头来,一见是位金丹修士,忙不迭丢了手中东西,跑了过来。
“见过前辈,不知前辈......”
青年才开口,丁辰手中已经亮出了三尺斋的令牌,青年一见,也不再多言,再度叉手一礼,便将人往里引。
过二门,才是这炼器坊正经待客的地方。
又进三门,穿过一重明显更为强大的禁制屏障,这才来至内院,明显整洁了不少,几树枫叶微红,一缸碗莲已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