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赐,漼氏当场就气吐血了,死死拽住了丫鬟的手:“去,去求太子妃。”
丫鬟跑去了汀兰苑。
可这次来赐圣旨的太监是宫里北梁帝的亲信,一个眼神,便示意身后的人将丫鬟给拦住了。
孟公公冷了张脸,尖锐的嗓音扬起:“查!给杂家按照名单,一个不少的查出来!”
“是!”
侍卫们翻箱倒柜,将云王府,漼氏家族的人找出来,堵嘴绑起来,动静之大,汀兰苑都能听见失声尖叫声。
飞霜趴在窗户旁听,皱起眉头,声嘟囔:“一帮狗仗人势的家伙。”
折腾了一
最后居然找到了汀兰苑门口。
孟公公站在汀兰苑门口,下巴一抬:“名单上少了三个人,杂家怀疑是躲起来了,给杂家打开进去搜一搜。”
门口侍卫瞥了眼孟公公,丝毫没将人放在眼里,依旧稳如泰山。
此举在孟公公看来就是挑衅,他双手叉腰:“砸进去!今日必须要将三个逆贼找到,谁敢窝藏和逆贼同罪!”
孟公公身边的侍卫举起刀就要冲过去。
下一瞬
数十个黑骑卫现身,手攥剑,宛若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气势汹汹,带着腾腾杀气,顷刻间将一群人围住。
“放肆,这院子住着太子妃,尔等也敢擅闯?”黑骑卫冷脸训斥。
孟公公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嘴硬道:“皇上下旨,不能放过云王府的每一个人,现在就差汀兰苑没有搜查了,耽搁了皇上的命令,太子妃也要被问责!”
嘎吱一声。
门开了。
飞霜走出来对着黑骑卫首领了几句,对方退开了。
院子大门敞开。
孟公公见状脸上勾起了笑意,继续抬脚往前走,带着浩浩荡荡的侍卫:“搜!”
侍卫分批离开。
和在其他院子搜索时一样简单粗暴,恨不得将地底下都给掀开。
噼里啪啦
瓷器落地,翻箱倒柜。
院子里很快乱成了一片狼藉,没个看。
很快侍卫回来了:“孟公公,都查过了,没樱”
孟公公又将视线落在了最前方的主屋,往前一步:“还差这间屋没搜索。”
嘎吱
门被推开。
锦初正坐在椅子上悠闲喝茶。
开了门冷风刮进来,连带着还卷起屋外的雪,孟公公站在大厅,环视一圈。
砰!
锦初手中的茶盏重重落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孟公公回过神,敷衍地行了个礼:“老奴给太子妃请安。”
未等开口,孟公公已经起身,作势还要朝着里面走,红栀一个箭步冲上前,狠狠踹在了孟公公膝盖上:“放肆,太子妃的寝宫也是你能擅闯的?”
膝盖重重磕地。
孟公公脸色煞白,挣扎起身却被红栀死死按住,他扭过头:“杂家可是奉旨办事!”
“啪!”
一巴掌狠狠打在孟公公脸颊上,力道之大,直接将两颗牙都给打落了,一张嘴混着血迹吐出来。
孟公公瞪大眼。
“临嬷嬷,你可曾看见我的屋子里藏匿逆贼?”锦初神色幽幽地看向了临嬷嬷。
这一日临嬷嬷寸步不离地跟在锦初身边伺候,绝对没有看见云王府的人藏在汀兰苑,她刚犹豫:“太子妃,孟公公也是奉旨办事,老奴一个人了也不算,不如让孟公公看一眼,也好回去交差。”
锦初长眉一挑:“红栀,你亲自陪着孟公公四处找找。”
“是。”
红栀收了手。
孟公公颤着身起来,红栀紧跟其后,两人在院子里找了一圈,孟公公刚要伸手,红栀冷嗤:“一个大活人还能藏在花瓶里?”
孟公公讪讪收回手,也知晓锦初不好招惹,便匆匆出去了。
“站住!”锦初呵。
孟公公再次被扣下,他捂着脸疑惑看她,锦初冷声问;“不知孟公公可找到什么线索?”
“回太子妃,未曾,这逆贼许是藏在其他地方,老奴这就去其他地方找找。”
着转身要走,红栀却是一把扣住孟公公的胳膊:“既然没找到逆贼,接下来就该太子妃清算了。”
孟公公一脸懵。
房门再次被打开
院子外呈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孟公公带来的侍卫全部跪在地上,堵住嘴,手脚被绑,被黑骑卫用刀架在脖子上。
只一眼险些让孟公公吓晕了,话都不全了:“太,太子妃,这是何意?”
临嬷嬷也惊了;“太子妃,这些可都是皇上的人,您可不能甩性子,快将人放了吧。”
锦初一记阴狠眼神甩在临嬷嬷身上,吓得临嬷嬷倏然噤声。
门外黑骑卫道:“回太子妃,这帮侍卫个个手脚不干净,其中几人去过库房,搜刮了不少值钱东西。”
话落,孟公公第一时间反驳:“绝无可能。”
哗啦从一个侍卫怀中直接挑出几串珠宝。
孟公公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紧接着黑骑卫又道:“太子妃,这几个侍卫在厨房转悠,所到之处,锅碗瓢盆,还有鸡鸭鱼肉上都抹了寒毒,属下已经找来大夫查过,此寒毒,量大,浓度高,会使妇人在一个时辰内产。”
产两个字一出,震惊所有人。
“这不可能!”孟公公急了,红栀也不给孟公公解释的机会,扬起手点了穴,只剩下孟公公咿咿呀呀发不出声来,干着急也没法子。
“多找几个大夫来,将他们摸过的东西重新检查一遍!”锦初道。
半个时辰后
汀兰苑的锅碗瓢盆被下毒了,鸡鸭鱼肉被下毒,就连浆洗的衣裳也被下毒了。
锦初的脸色越来越沉。
“这,这会不会是个误会?”临嬷嬷硬着头皮忐忑问。
锦初没有理会临嬷嬷,又叫缺众查孟公公。
冬日里孟公公站在廊下,感受着寒风刺骨,被人摸来摸去,衣裳都被剥掉,气得孟公公脸色灰白。
“太子妃!”大夫忽然举起了孟公公的手指甲:“这就是寒毒粉末。
孟公公震惊不已的瞪大眼,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锦初蹭得站起身,捂着腹:“父,父皇居然这般容不下我腹中孩子么,孩子是无辜的。”
“飞,飞霜,殿下呢,殿下在何处?”锦初双手捂着腹部,跌跌撞撞就要往外走。
飞霜和红栀两人一左一右地扶着,临走前红栀还不忘给她披上厚厚的大氅。
就这样,锦初一路走一路哭,从云王府朝着军营方向走。
锦初太子妃的名头在西关极好,众人见她穿着打扮都不俗,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越发好奇了。
好在军营离地并不远。
锦初刚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姬承庭耳朵里,他策马扬鞭提前赶来,大街上,锦初看着来人,哭得像个孩子,上气不接下气。
“出什么事儿了?”姬承庭魂儿都快吓没了,丢下马鞭,阔步而来,两只手牢牢的扶住了锦初。
锦初吸了吸鼻子,哽咽不出话来。
红栀跪在地上:“殿下,今日皇上下旨抄了云王府,孟公公奉旨来查,带着一大群侍卫闯入太子妃的院子,翻了个底朝不仅没有找到逆贼,搜查的侍卫顺手牵羊带走了不少太子妃的私产,并且侍卫摸过的地方全都下了寒毒,大夫来查,此寒毒浓度极高,会使妇人血崩,太子妃是被吓着了,求殿下给太子妃做主。”
红栀嘴皮子利索,一张嘴出前因后果。
此话一出立即引起哗然。
“这可是皇上的嫡亲孙子,太子殿下多年来好不容易才有了孩子,皇上为何容不下这个孩子?”
有人带头,里面立马就有人附和。
“狡兔死,走狗烹,云王府这是犯了什么错,被皇上赶尽杀绝,现在连太子的子嗣也不放过。”
北梁帝毒杀亲孙的消息在西关快速蔓延。
姬承庭一怒之下带着锦初折身返回,将孟公公以及所有侍卫全部收监,连夜审问,愣是问出了罪证。
上百条性命被斩杀。
汀兰苑上下被重新洗刷干净,没有一点危险后,锦初才重新回去了,姬承庭抱着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殿下……”
“什么都不必,孤都知道,孤也不曾怪你,只是寒地冻,该派个人提前去找孤。”
握着她的手指逐渐有了温度,他才松开手。
锦初莞尔。
从孟公公来西关,她就已经做好决定,必定要让北梁帝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