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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阳和祁同伟的车抵达证监会大楼时,门口站着一排西装革履的管理层,为首的人看到陈阳下车,几乎是跑着迎上来,额头全是冷汗。

调查的过程,再无任何阻碍。

一间被清空的会议室,数名技术人员将海量的数据调取出来,投射在巨大的屏幕上。

数据流如同瀑布般滚落。

最终,所有的资金流向,如同百川归海,齐齐汇入到几个不起眼的海外账户之郑

看到那个最终指向的、隐藏在层层白手套公司之后的真正名字时,陈阳和祁同伟对视了一眼。

无需言语,只有一种心照不宣的冰冷默契。

果然是他,陈安。

祁同伟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划过,又定格在另一片交易区。

那里,两个熟悉的名字赫然在粒

刘民。

刘生。

一笔笔触目惊心的关联交易,彻底印证了祁同伟心中最坏的那个猜想。

陈阳看着屏幕上那张由资金和人名织成的大网,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会议室的温度都仿佛降到了冰点。

“通知下去,准备开董事会。”

当下午,一份拜帖递到了陈阳的办公桌上。

落款是港岛廉政公署,IcAc。

来访者叫陈子安,督查级别,一身笔挺的西装,气质干练,眼神却藏着一丝不易察的敬畏。

他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将一个牛皮纸袋封存的档案袋,推到了陈阳面前。

“陈先生,这是我们按照规定,解封的一份两年之前的旧案卷宗,或许对您正在调查的事情有所帮助。”

档案袋已经泛黄,封条的边缘卷曲,带着一股陈旧纸张和时光混合的味道。

祁同伟上前,拆开了封口。

里面的纸张更显脆弱,字迹是手写和老式打印机混合的产物。

一个名字,在卷宗的某个角落里,显得异常刺眼。

刘民。

档案内容很简单,记录了此人与末代港总的一位私人秘书,存在数笔无法解释的资金往来。

时间,恰好是回归前夜。

祁同伟的目光凝住了。

太顺了。

这一切都过于顺利,顺利得像一个精心编写好的剧本。

这份档案,仿佛不是被他们“查”出来的,而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掐着最精准的时间点,“喂”到了他们嘴边。

他抬起头,看向那位叫陈子安的督查,目光锐利。

“陈督查,关于这个刘民,你们IcAc现在是否掌握他的身份和具体位置?”

陈子安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回答得滴水不漏。

“祁先生,您看到了,这是回归前的卷宗,许多资料交接时就已断层,早已过了追溯期,只能作为历史存档。”

他微微摊手,语气官方而疏离。

“至于叫刘民的人,全港岛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我们无法确定卷宗里的人,究竟是哪一位。”

每一个字都得合情合理。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明确地告诉祁同伟:我只能帮你到这,剩下的,别问。

祁同伟不再追问。

他知道,再问也只是徒劳。

但他抓住了那根从历史尘埃中伸出的线头。

刘民。

与港总秘书有资金往来。

这意味着,此人与当年的英方政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个念头,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劈开了祁同伟的脑海!

汉东!

那个被他遥控,用来给京州施压,给陈阳制造麻烦的刘生!

如果刘生就是刘民,或者与刘民有直接关系……

那么他在汉东所做的一切,真的是他自己的意愿吗?

还是,那同样是来自大洋彼岸的授意?

祁同伟感觉不到后背发凉,他只感觉到一种极致的、令人窒息的清醒。

他猛然间明白了。

从那封匿名信开始,到港新实业,再到这个潜藏了二十多年的刘民……这不是一张针对陈阳的网。

这是一张覆盖了港岛,牵动着内地,横跨了二十多年光阴的巨网。

陈阳是网中心的目标。

而他祁同伟,甚至包括汉东的某些人,都不过是这张网上,一枚被利用完,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他以为自己在布局,殊不知,自己从头到尾,都在别饶局郑

那个所谓的陈子安督查,送来的哪里是什么卷宗。

那分明是一面镜子。

一面让祁同伟看清自己真实处境的,冰冷刺骨的镜子。

夜色下的维多利亚港,流光溢彩,像一杯被上帝打翻的鸡尾酒。

海风带着微咸的湿气拂面而来,却吹不散祁同伟脑海中的那片冰寒。

IcAc送来的那份卷宗,像一块投入深潭的巨石,让他看到了水面之下那头潜伏了二十多年的巨兽轮廓。

刘民,刘生……

上一世,这个名字如同一根看不见的丝线,在港岛遥控着汉东的棋局,将赵瑞龙、祁同伟自己,乃至半个汉东的权力格局,搅得翻地覆。

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一场内斗的终局。

可现在祁同伟才惊觉,权力的真空,或许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结果。

为谁腾出真空?

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

他正沿着海滨步道缓缓踱步,李耀和王虎在他身后不远处,保持着警惕的距离。

就在这时,祁同伟的眼角余光瞥见了一丝不协调。

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男人,在悠闲散步的人群中,脚步的频率太快,目标性太强。

他正笔直地冲着自己而来。

不是偶遇,是奔袭!

祁同伟的心脏没有狂跳,反而在一瞬间沉静如古井,多年缉毒生涯淬炼出的生死直觉,让他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没有后退,甚至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就在那人裹挟着风声冲到近前的刹那,祁同伟的身体以一个常人无法理解的角度,微微向左一侧。

分毫之差,却已是生死之别!

嗤!

一抹凄厉的寒光,几乎是贴着他的肋骨划过,刀锋切割空气的声音,尖锐刺耳。

偷袭者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显然没料到目标能躲开这必杀的一击。

但祁同伟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侧身的瞬间,他的右腿已经如同一条蓄满力量的钢鞭,自下而上,迅猛地弹出!

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最简单、最致命的军警格斗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