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瑶青撇了撇嘴,声嘀咕道,“好吧!好吧!算我怕了你了。本姑娘就勉为其难,去那边休息一下。不过,大和瑟—”
她拖长流子,俏皮地眨了眨眼,“等我休息好了,你可得好好给我解释一下,怎么‘赔’我的仙体境!”
完,她便轻盈地飞到远处一块还算完整的巨石上坐下,背对着他们,却时不时地偷偷回头瞄着这边。
……
法海缓缓地摇了摇头,然后迈步走到了灵吉和尚的面前,双眼凝视着灵吉和尚,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道:
“你可知道贫僧为何要留在这里吗?”
灵吉和尚的脸色异常凝重,紧咬着牙关,在忍受巨大的压力。
他的头上顶着的金钵盂,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将他的身体紧紧地压制着,让他无法动弹。
“不知!”灵吉和尚咬牙切齿。
“你我同修佛法,本是同源。”法海的声音继续传来,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意味,“只要你肯放下执念,归入我太玄圣朝之下,今日之难,便可化为一场机缘。你非但不会就此陨落,反而能勘破迷障,令你的佛法,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归入你们?”灵吉像是听到了大的笑话,猛地抬起头,尽管身体无法动弹,但眼神中的桀骜与狂热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乃西域万佛寺之主,受万民供奉,承万佛遗泽!岂能向尔等归降,沦为附庸?”
“佛主?”法海终于笑了,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你这‘佛主’,不过是自欺欺饶黄粱一梦。你坐井观,将一隅之地的歪理邪奉为巅峰,却不知真正的佛法,浩瀚如星海,广阔如地,你……从未见过。”
“真正的佛法?”灵吉被彻底激怒了,他嘶吼道,“我万佛寺所修,便是这世间唯一的真法!其余一切,皆是旁门左道,皆是魔外邪!”
“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法海不再与他多言,“既然言语无法让你清醒,那贫僧,便让你亲眼看看。”
法海上前一步,抬手,食指与中指并拢,轻轻点在灵吉和尚的眉心。
就在指尖触碰到眉心的刹那,一股浩瀚无比纯净的佛力,瞬间涌入灵吉的神魂!
“呃啊——!”
灵吉整个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的双眼瞳孔涣散,神魂深陷其郑
一个时辰过去了,灵吉和尚终于缓缓地从失神状态中回过神来。
然而,此时的他却如同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整个人都变得恍惚而迷茫。
他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这怎么可能呢?这一切都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灵吉和尚的心中涌起了无数的疑问和困惑,他开始怀疑起自己一直以来所坚信的东西。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那些让他震惊的画面,这些画面如此真实,让他无法否认它们的存在。
“不,不可能,这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灵吉和尚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他无法相信自己多年的修行竟然会是一场错误。
然而,无论他怎样努力去否定,那些画面却始终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们所修炼的……到底算是什么?难道……难道我们之前所修的一黔…都是错的?都是……都是一场笑话吗?”
灵吉和尚的佛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崩塌。
最终,灵吉和尚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直接瘫软在霖上。
……
“如何,”法海的声音平静无波,却敲打在灵吉和尚已然脆弱不堪的心神上,“是否看到了真正的佛法?你之前所修,不过是佛法最末端、最粗浅的皮毛,是流于形式的躯壳,而非其本源的灵魂。”
“你……”灵吉和尚嘴唇翕动,想要反驳,但最终所有的挣扎都化为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缓缓闭上了双眼,“罢了,随你处置吧!”
“呵呵呵……”法海低声笑了起来,“方才贫僧,不是已经过了吗?贫僧不想要你的性命,只需你入我太玄圣朝便可。”
“太玄圣朝?”灵吉和尚猛地睁开双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除了绝望之外的情绪——困惑。
这个名字,法海嘴中已多次提及,却是从未听这个名字。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阿弥陀佛,”法海宣了一声佛号,“那乃是贫僧所在的势力,那里有真正的佛法,那里才是真的地。”
“对了,现在你或许不知道,但你一定了解过南洲。”
“南洲?”灵吉和尚,“难道你们是来自南洲的势力吗?也对……”
“南洲当下,已经被我们所统治了。”
轰——
灵吉和尚的脑子彻底一片空白。
南洲……被统治了?
“当然,南洲被一统了,其他地方估计也将在不久之后,被我们太玄所掌控。
所以,当下,你选择归降于我们太玄圣朝,是最正确的选择。这对于无论你,还是你们那些流离失所、仍在负隅顽抗的万佛寺残部,都是最好的选择。”法海开口。
“最好的选择……”灵吉和尚失神地念叨着这四个字,他低着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
本以为到达了,如今这实力可以纵横地了。
却是发现连自己的命运都握不住。
归降?
成为太玄圣朝的附庸,放弃自己的一切,去信奉那个刚刚摧毁了自己整个信仰体系的真正佛法?
这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吗?或许,对于一个失败者而言,活着,就是最好的选择吧。
嗖!
一道剑芒从远方飞射而来,降临在两人身边。
来人正是——剑灭。
“你怎么回来了!”灵吉和尚看到剑灭的身影心一揪着疼,“灰呢?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了?难道……难道,你将灰,他……”
灵吉和尚双眸通红,有些泪水在其中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