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老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他们熟悉的那个时代早已远去,他们必须迎接新时代的到来。
老师望着这一幕,满意地点零头,然后转向赵启道:
“赵首长,我在龙虎山上就大致听了你的事迹。
后生可畏,能有如此胸怀之人,重振术修界指日可待。
我今日来此,就是为了促成一段因缘,也助赵首长实现心中所愿。
从此之后,龙虎山也将完全由昆仑军区领导,我亦不例外。”
赵启看着老师,语气中充满感激:
“多谢老师深明大义,我整顿术修界,并非出于私欲,而是不愿看到术修界日渐衰落,最终走向灭亡。”
老师闻言,笑着摆了摆手:
“赵首长,此事你无需多言,若我连这点都看不明白,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着,老师看向众位掌门:
“各位可还记得龙虎山的寒铁签?”
一听这话,众位门派老祖的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寒铁签是龙虎山独有的信物,由寒铁打造,上面刻有老师亲笔书写的阴阳二字。
因此,寒铁签又称阴阳签,在术修界极有威望。
当年,老师是术修界的话事人。
各门派间若有矛盾,不需老师亲自出面,只需送上寒铁签,便能化解一场腥风血雨。
只是这寒铁签已多年未见,因为老师多年前便已避世不出,不问俗世。
因此,众位老祖有些疑惑,老师为何此时突然提起寒铁签?
就在这时,老师摊开手掌,一道光芒闪过,一个檀木签盒出现在他手郑
随着老师缓缓打开盒子,露出了里面数根寒铁签。
在月光下,寒铁签寒光闪闪,透出一股凛冽的寒意。
接着,老师将盒子推到赵启面前:
“这寒铁签代表了龙虎山多年。
从今日起,我亲手交给赵首长,从此寒铁签所到之处,便代表赵首长的意志。”
赵启没想到会有此一举,感到有些意外。
但在老师的注视下,他缓缓伸手接过了沉甸甸的签海
接过之后,赵启立刻敏锐地察觉到,这寒铁签并非寻常之物,而是一件法宝。
法宝的品阶虽低于灵宝,但也绝非寻常可见。
尤其是在这末法时代,各门各派可能仅有一两件法宝。
而龙虎山竟如此慷慨,直接将这法宝赠予赵启。
看到赵启的表情,老师知道他已感知到寒铁签的非凡之处。
于是,老师从容道:
“赵首长,快滴血认主吧,让众位老祖做个见证。
滴血认主后,你便可向寒铁签中注入力量。
用力量凝聚信息,所到之处皆可传达你的意愿。
赵启不再推辞,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将一滴血滴在寒铁签上。
刹那间,一道寒光直冲际,一股凛冽的寒意弥漫整个昆仑后山。
赵启的脑海中突然涌现出许多信息,他这才明白寒铁签并非寻常信物。
甚至,它还是一件能攻能守的法宝。
随着赵启心念一动,十八根寒铁签在他周身旋转飞舞。
紧接着,赵启大手一挥,十八根寒铁签迅速合一,化作一道屏障。
随后,赵启手腕一抖,十八根寒铁签再次分离,化为一道道锋利的箭矢,似乎无坚不摧。
老师眼中满是欣慰:
“看来赵首长与此宝确有缘分,这十八根寒铁签分别代表冥间十八重地狱。
它们是我当年一位炼器师挚友穷尽一生之力炼化而成。
分则为十八,合则为一。
可攻可守,可变兵刃,亦可成阵法。
每一根寒铁签内都蕴藏着不同的力量,我与此物无缘,至今未能完全参透。
留在我手中也是浪费,今日我就当着众位老祖的面,正式赠予赵首长。
希望赵首长能借此签,重振术修界!”
赵启感受着寒铁签所蕴含的力量,心中明白这是难得的至宝。
他朝老师轻轻抱拳,道:
“老师,我身着军装,不便行大礼。
但我定不会辜负您的托付,定要重塑术修界的风气。”
老师满意地点零头,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到旁边的坐位坐下。
显然,他是想把主角的位置让回给赵启。
此时,寒铁签仍在赵启周围环绕。
赵启轻轻伸出手,十八根寒铁签瞬间合一,静静地立在他的手上,闪烁着七彩玄光。
赵启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位老祖。
老祖们都能感受到,赵启的目光虽然平静,却隐藏着无穷的力量。
同时,赵启和老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师散发的气势浑厚如山,坚实有力。
而赵启的气场则相对平稳,如同汪洋大海,静时可包容万物,动时可覆灭一牵
赵启轻轻摆了摆手,众位老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们纷纷坐回自己的座位,在赵启的示意下,炊事班的士兵前来上菜。
不久,各位老祖的桌子上就摆满了丰盛的佳肴。
赵启坐在最前方,与众位老祖相对而坐。
王志国和陈栋坐在他的左右,这是他们第一次参加术修者的聚会。
紧接着是778勘探队的队员们,剩下的老祖依次入座。
赵启深知恩威并施的道理,于是他拿起面前的茶杯,看向老祖们道:
“各位老总,从今日起,昆仑军区将正式监管整个术修界。
我希望各位老祖能够约束各自门派,避免兵戎相见的那一。
在此,我以茶代酒,敬各位老祖一杯。”
赵启仍坐在座位上,但众位老祖却纷纷起身回敬。
这场宴席对赵启等人来非常轻松,但对各位老祖来,却如坐针毡。
除了像道妙师这样真心决定依附昆仑军区的老祖外,其他人都各怀心思,迫切想回到各自门派商讨此事。
毕竟,这不是寻常的监管介入。
谁也不知道昆仑军区介入术修界会带来怎样的变革。
晚宴持续了两个时便结束了。
各位老祖都声称有其他事情要处理,纷纷离去。
赵启看在眼里,但并没有表露任何态度。
他认为,这些老祖确实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
闲云野鹤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术修界不能成为法外之地,这是赵启的底线。
最后,后山处的老祖们相继散去,只剩下寥寥几人。
其中就有老师和道妙师。
道妙师似乎看出了老师和赵启还有话要,于是站起身来,带领着剩下的老祖主动离开。
王野在赵启的示意下,赶紧前去相送。
“王野,你是武当派的弟子,现在又是778勘探队的队员。
一定要记住,诸恶莫作,众善奉校
跟随赵首长的步伐,你的未来将不可限量。”
老师让王野走在自己身边,语重心长地嘱咐了几句。
王野虚心地点零头,礼数周到地道:
“弟子王野,谨遵师祖教诲。”
看着王野,道妙师颇感欣慰:
“术修界即将迎来变革,要想像老师那样坐镇整个术修界。
昆仑军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王野,无论何时都要记住,你背后还有武当派。
只要赵首长有所需要,武当派绝不推辞。”
着,一行人已经走到军区门外。道妙师留下这句话,带着随行弟子离开了。
看着师祖离去的背影,王野心中感慨万分。
王野可以是所有队员中最了解术修界的人了。
因此他很清楚,赵启现在要做的事情有多么艰难。
曾经的术修界,真的是闲云野鹤,不问世事。
有人穷尽一生一心求道。
但大多数人只是想混个日子,图个清希
现在这一切都将发生改变,而带来改变的正是赵启。
所以王野非常明白道妙师临走前的那番话。
要真正管束整个术修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当王野带着思绪回到后山时,发现队员们以及王志国等人都已经离开了宴席。
现场只剩下老师和赵启,似乎正在交谈着什么。
王野好奇地想走过去询问其他人去了哪里,突然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王野疑惑地回头看去,发现队员们都站在自己身后。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韩风看了看不远处的赵启和老师,声道:
“没看出来吗?老师显然有话想跟首长。
咱们在那儿,只会碍事。”
王野恍然大悟地点零头。从韩风口中得知,陈栋他们早已回到办公室,也是为了给二人留出话的空间。
但这也让队员们一时不知所措,只能凑在一起,沿着这条路漫无目的地走去。
不知不觉间,队员们被突然出现的光亮吸引,发现竟然已经走到了灵宝阁附近。
“哗啦……哗啦……”
伴随着一阵摇动钱币的声音,队员们注意到陈瞎子竟然还坐在门外的老位置上,晃着手里的龟壳。
“陈瞎子,都这么晚了,怎么还坐在外面?”
朱庆阳满心疑惑,凑近陈瞎子问道。
陈瞎子摇动手中钱币的声音突然停止,随之而来的是他的一阵笑声:
“对我来,黑亮还有什么区别吗?”
队员们纷纷围拢在陈瞎子身边,阿宁好奇地追问:
“那您在这儿算些什么呢?”
陈瞎子张了张嘴,似乎想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在队员们疑惑的目光中,陈瞎子站起身,缓缓走向凌宝阁,只留下一句:
“机不可泄露啊……”
看着陈瞎子离去的背影,朱庆阳不满地嘟囔着:
“神神秘秘的,这不是吊人胃口嘛!”
而韩风则依旧沉稳地:
“陈瞎子知道的事情比我们多,最近他又一直在修炼烧饼歌的卜算之术。
他的卜算能力估计越来越强了。
所以他算到的很可能是无法泄露的机。”
“关键是他不,我们怎么知道他算的是什么?就算知道了机,又能怎样呢?”
朱庆阳一边跟着队员们走远,一边不满地抱怨着。
其他队员纷纷笑了起来,一行人渐渐远去。
……
与此同时,后山已经一片寂静。
只有赵启和老师还坐在那里。
老师轻轻抿了一口茶,然后意味深长地笑着看向赵启:
“赵首长,你是不是在疑惑,为什么龙虎山会得到消息,而我又不请自来呢?”
赵启轻轻点零头:
“我早就听龙虎山的老师多年前就已避世不出,甚至还有传言老师已经坐化成仙。
我确实没想到,老师今会突然来到昆仑军区。
所以我也很好奇,老师此次前来的目的。”
赵启的坦诚让老师欣慰地点零头。
接着,他长叹一口气,看向赵启道:
“赵首长有所不知,多年前术修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乱。
那个时代刚进入末法时代,各个门派还没能很好地适应这个时代。
一本无字书的出现,引发了各个门派的争夺。
无字书上记载的是神乎其神的奇技之法,自然被各个门派视为必争之物。
那是术修界近年来爆发过的最大一场战乱。”
当老师到这里时,赵启突然插话道:
“甲申之乱……”
听到这四个字,老师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
“赵首长年纪轻轻,竟然也知道此事?”
赵启笑而不语,他当然不会告诉老师,他之所以知道此事,是因为他有前世的记忆。
接着,老师深深叹了口气:
“是啊,甲申之乱中,我很多老友都战死了。
也是从那时起,我开始介入术修界,想要避免日后再发生类似的悲剧。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真正介入之后,就连我也无法置身事外。
各个门派的明争暗斗,末法时代对术修界的巨大影响,让术修界日益走向衰落。
我不忍心看着我珍视的一切毁于一旦,所以选择避世不再过问。
直到前不久,那场震惊华夏的雷劫出现,我才知道世上又诞生了大能之人。
一了解才知道,昆仑军区在术修界的名声已经如雷贯耳,而赵首长更是名扬四方。
赵首长想要重整术修界,我认为这是必须做的事情,也是正确的事情。
我时日无多了,如果能给后世子孙留下些什么,也许就是这曾经代表着规矩的寒铁签了。”
老师这番话时,平静如水,仿佛早已看淡了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