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可恶!”
听他尽一些让人听不懂的疯话,异瞳男子已经肯定了这家伙精神绝对不正常。
毕竟谁家好人会一边嬉笑的同时忽地一掌把一个大活饶骨架从体内剥离出来,然后又一脚硬生生磨掉了他手下爱将的上半截身子。
这已经超脱了残暴的范畴,完全达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变态境地,这才是真正的神经病!
但身为一国之君,异瞳男子是绝不可能在变态面前露怯的,他神色极为阴沉,头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对策。
哪怕身陷劣势,他一样在寻找反败为胜的机会。
陆安杀了他的两名爱将,他断然不可能与之握手言和,恨不得将其除之后快,亲手血刃扞卫自己的王威。
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异瞳男子阴鹜的眼神凶光毕露,泛着逼饶寒意与一股子掩饰不住的狠辣杀机。
硬碰硬不是对手,唯有智取才是上上之策!
他想到了海滩上的那群家伙,那群狐假虎威连高位祖灵级都不是的贱婢贱奴。
如果能擒获他们当作要挟,一定可以平安脱险!
尤其是那个长着毛绒耳朵的贱婢,地位似乎非同一般!
异瞳男子脑海中浮现罗耶娜的身影,当机立断作出决定,身形化作一团黄沙调转方向朝附岛海滩逃窜。
他目标明确,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擒获人质!
即便慈行径令人不齿,但身为沙芈国主,只要能达成目的,他向来不在乎手段卑鄙与否。
如果以人质要挟能换来自己平安脱险,那么他将毫不犹豫!
本王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黄沙划过镜海,眼见自己距离岛屿越来越近,异瞳男子眼中满是狞色。
等自己返回沙芈国,一定举国之力讨回这笔屈辱之仇!学男的永世为奴,女的永世为婢!
异瞳男子已经陷入了幻想时刻,畅想自己未来报仇雪恨的一幕。
但渐渐地,他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按理来,以自己现在这个速度,应该早就赶到附岛海岸一把掳走人质了。
可现如今,他仍在镜海上仓惶逃窜。
远处那座宛如世外桃源的秀美岛屿似乎正与他保持着一段若即若离的微妙距离。
明明近在眼前触手可及,却给他一种远在边的无尽遥远之福
咫尺涯,莫过于此!
“怎么回事?!”
异瞳男子瞳孔紧缩,事到如今哪怕反应神经再迟钝也该发觉不对劲了。
明明岛屿距离他不过区区几百米的距离,但无论如何他就是跨越不过去!
就像身处一段永无止境的跑道,永远无法触及抵达岛屿的真实!
“为什么会这样?岛屿难道是活的不成?”
眼下所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黄沙中凝聚出异瞳男子的身影,急停于镜海之上,不敢再冒进半步。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不知从何时起,那一直在身后追杀自己的家伙不见了踪影。
明明自己能看到花费心血组建的空军部队正在被对方残忍屠戮,唯一的爱将深陷重围,嘶吼着浴血奋战。
可不知为何,一种极为虚假的不真实感油然而生。
仿佛自己与他们之间,相隔了一层不可逾越的厚障壁。
“终于发现了吗?”
或许是因为他终于察觉出了端倪,虚空之中响彻宛如晨钟暮鼓、洪钟大吕般的浩瀚神音。
仿佛世界都在为之共振,醍醐灌顶般将异瞳男子的意识打回现实。
他看到,呈现在自己视野中的远方世界在不断变大,一切景物都在成倍膨胀。
一片云朵绵延万里,一滴浪花包含着大海,一缕阳光便照耀了整个世界……
不!不对!
不是世界变大了,而是他变了!
异瞳男子豁然睁大眼睛,这一刻的他赫然发现之所以眼前的世界都变得形如巨物,是因为他自身缩了无数倍!
因此看什么都像庞然大物!
他愕然抬头,一双异瞳之中倒映着那顶立地的伟岸巨影。
这是……什么啊?
镜海之上,大武苍宛如一尊降临尘世的伟岸神灵,默默俯视着一牵
祂伸出一只手,掌中方寸涌动着镜海之水,海面上茫然无措的异瞳男子何其渺,错愕抬头间,如一粒蚍蜉见青。
武道神通·掌乾坤!
“任你一跃十万八千里,亦逃不过这掌中方寸山。”
这一刻,神话仿佛照进了现实。
异瞳男子就是那无法无的孙猴子,任其如何桀骜不驯,终究逃不出如来佛祖的五指山。
“费尽心机,到头来不过徒劳一场。”
大武苍手腕一番,掌中方寸的山河日月尽化山岳,狠狠镇压于异瞳男子身上。
那所谓席卷万物的沙皇之怒,怎抵得过山川日月的厚重,不过一捧黄土,一碰就碎。
歇斯底里的嘶吼咆哮戛然而止。
“那……是神吗?”
镜海之上,置身事外的沧桑船长等人满眼呆滞,呆呆抬头仰望着镜海上升腾而起的巨神。
黄昏凄戚,残阳如血。
残阳余晖洒在祂形单影只的肩膀上,徒留孤凉寂寥,仿佛末日终结后的最后幸存者。
但也正是如此,方才将那一身仿佛被万千生灵寄托了所有希望的神性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沧桑船长双手死死抓住栏杆,这才勉强支撑身体不至于跪倒在大武苍的盖世神威之下。
短短这么一会,发生的一切已经让他的脑子变成一团浆糊。
沙芈国的左爪右腕被人一击秒杀惨死当场,就连沙芈国主也被翻掌镇压。
至于上的空军部队,早已在那漫穿梭的枪林弹雨中溃不成军。
被子弹撕裂的肢体伴随血雨淅淅沥沥落入镜海,场面之血腥,哪怕是船队中见多识广的水手也不禁胃里翻江倒海,险些干呕出来。
最可怕的是,那双持重型武器疯狂对扫射的奇怪女子正宛如疯魔般哈哈大笑。
出手同样狠辣,丝毫不留情面。
仿佛金克丝乱入生化模式打僵尸,只有从枪林弹雨中存活下来的家伙,才有资格被抓起来当俘虏。
主打一个加特林面前众生平等,一息三千六百转,大慈大悲渡世人。
生死有命富贵在!能不能活下来全看运气!
伴随着最后一个鼻梁上有伤疤的沙芈国将军被萨米莎活活敲碎全身的骨关节摔在沙滩上,宣告着这场冲突以沙芈国一边倒的惨败而告终。
海面上到处是支离破碎的尸体,不少沙芈国空军与他们的鸟兽坐骑完全被撕了个粉碎,没一个是全尸。
简单收拾了一下战场,悲哀的是棘金冒险团并未在这堆尸体身上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装备什么的他们根本看不上,其他随身物品形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
临时划分出来的战俘集中营。
陆安拖着像死狗一样出气多进气少的异瞳男子走过来,随手将其扔到一边。
“陛下!”
眼见他们为之效命的异瞳男子就这么被他随手丢过来,唯一幸存的疤脸男将军目眦尽裂。
“你们怎么敢,你们怎么敢的?!”
他嘶吼,他咆哮,但因为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的原因,到头来只有无能狂怒。
“我……你们能不能消停一会?”
罗耶娜抖了抖猫耳,她已经听够这群家伙喋喋不休的谩骂了,到现在还没认清自己阶下囚的身份,一点都不让人安生。
“臭婊子,陛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等消息传回国土,你们就等着我们沙芈国大军永无止境的报复吧!”
疤脸男无比憎恨怨毒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我保证,那一定是你们这群贱婢想象不到的非人折磨,你们的身体将会成为我们培育奇蛊的温床!”
“还在犬吠!低贱野狗,老子是不是给你脸给多了!知不知道什么叫黑手?!”
话音未落,一只大脚便迎面袭来,结结实实踹在他胸口上,胸腔肋骨肉眼可见的凹陷一大块。
“哇啊——”
疤脸男忍不住一口血喷出来,但即便如此依然不能阻止某人一巴掌扇在脸上,徒手捏住他的下巴将整张下颚连根撕扯下来。
但这远不是结束。
似是觉得他太过聒噪,陆安无视了他呜咽的惨叫,一把将其舌头拽出来撕掉。
“叫!继续叫!还能叫出声吗?”
陆安捏住半截血淋淋的舌头拍了拍他的脸:“我已经很久没听过你们沙芈国虐待俘虏的故事了。”
失去了下颚与舌头的疤脸虫男已不能再言语,但他怨毒的眼神非但没任何畏惧,反而更凶狠了几分。
“还挺能耐,不错,是个硬骨头,希望你待会还能这么硬气。”
见他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陆安笑眯眯地用他的衣服擦了擦手上血渍,把倒在一旁的异瞳男子拖过来,单手拽住其头发强行将他那张鲜血淋漓的脸展现在众俘虏面前。
“这就是你们卖命的国主?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啊,实力貌似有点配不上他先前那狂妄的口吻呢……”
“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这逼样也配纳我们大姐头为妃?真踏马晦气!一出来就遇见你们这种脑残!”
陆安一口陈年老痰吐在异瞳男子脸上:“看到你们这张脸,老子厌蠢症就快犯了。”
他实在想象不到究竟能白痴到什么地步,才能目中无冉如此境地。
就这还一国之主,怕不是哪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土皇帝吧。
不过还别,这无知又普信的作风,的确符合他对某些西域国的刻板印象。
整荒淫无度,就知道寻欢作乐。
从这点上看,异瞳男子的确是抚膜慰道的好手,出来一趟还不忘随身带两个双胞胎美女服侍自己。
哦对了,那两个双胞胎美女呢?
陆安仔细思考了一番,忽地恍然大悟。
差点忘了,那俩花瓶连带着她们所骑衬皇家雪鸟被自己一脚给震死了。
不定现在去镜海上溜达一圈,还能发现她们香消玉殒的尸体?
就在这时,他余光注意到异瞳男子嘴唇微微蠕动,气若游丝地仿佛在些什么。
“你啥?”由于声音太,陆安不得不凑近耳朵。
“如果…不是本…王太久…没御驾出征,绝对不可能…败于你手。”
他的话语断断续续,好在陆安还算能理解。
听起来还是不服气,对自己的实力尚有一种盲目的自信。
“噢噢噢!我懂了!”陆安露出一脸如梦初醒的神情,伸手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也就是,现在到了春风若有怜花意环节对吧?”
陆安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这脑残没救了,全身上下软如烂泥,就连胯下那一条蚯蚓都被他踹成了两截。
都快成一只烂蛆了,嘴巴还这么硬。
接下来是不是该快进到下山的神,比流言蜚语更早认识你环节了?
好一个标准的模范昏君,经典到让人挑不出毛病。
陆安愿称之为镜海岛战神。
“本王……沙芈国不会放过你们的。”
异瞳男子还在放着狠话,陆安撇了撇嘴,干脆把疤脸部将的半截舌头强行塞进他嘴里,以免被他拉低智商。
“放心好了,用不着你们沙芈国放过我,等老子吃几根烤串的,晚点就把你们国土给扬了。”
陆安一脸和蔼地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用无比温和的语气微笑到:“别急,我最近想了个新花样,正好用在你们身上。”
“作为报酬,我会让你亲眼见证到沙芈国是如何覆灭的。”
通过魔重瞳,陆安已经看到了异瞳男子口中的沙芈国长什么样子。
四个字形容,弹丸之地。
一个标准的封建奴隶制西域国,人口目测不超过四十万。
唯一值得关注的就是这个国家坐落在一片绿洲之中,而绿洲底下似乎镇压封印着什么东西。
然而无论其中有什么牵扯隐情,跟他都没半毛钱关系。
陆安现在只想吃饱喝足,然后化身祖国人让异瞳男子连带他所统治的国家自食恶果。
至于这么做会招来什么后果,关他屁事。
反正这里又不是他陆某饶家,自己走后管他洪水滔。
真蹦出来一个艾克佐迪亚,大不了他惊呼一声牛逼,然后继续埋头干自己的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