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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举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宋珺身上停留片刻,语气不冷不热地道:

“倒是稀奇,夏长老何时这般古道热肠了?”

光明阵营向来精于算计,夏启臻此行必有所图。

面对这暗含机锋的问话,夏启臻不慌不忙,唇边漾起一抹从容的浅笑:

“在下确实另有所图。不过——”

她神情微动:

“我的谋划与水利局长的需求并不相悖。不知殷大人可愿一听?”

殷举眉梢微挑,淡淡道:

“愿闻其详,只是不知宋家堂堂住家长老,为何不远千里亲临海都?”

夏启臻再一拱手,缓缓道:

“海都洪灾,有大疫席卷,帐中这一地满身脓血的人,便是最好的预兆。”

“此种病药物无效,只能靠治愈赋者去治疗——可此病感染性极强,随后几更是病潮的爆发期,大人真的能找到足够的治愈赋者?”

殷举只是喝了一口茶,没话。

他虽身靠战争联盟,可如果向联盟申请治愈赋者援助,大概率会被司令部拒绝。

这源自于海都的特殊性,这边黑色势力遍地,器官走私等贸易很常见,相当于末世前的缅国,正经的势力都不愿意援助这么一个黑色贸易窝点,怕治愈型赋者派出去就回不来了。

因此如果爆发如此大疫,只能找本地的治愈系赋者——可真能找到吗?

这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殷举抬头瞥了夏启臻一眼,问道:

“所以你想什么?”

夏启臻微微一笑:

“我有一个推荐的人选,看殷大人愿不愿意重用了。”

她一拂手,身侧的少女便应势上前。

那女孩脊背挺直如青松,双手抱拳行礼时衣袖纹丝不动,清越的嗓音虽带着几分稚气,却字字铿锵:

“宋家宋珺,赋强度S级顶级治愈赋者,愿为大人分忧。”

殷举微微一顿,看了这女孩一眼,又将视线转向了夏启臻,想要从她深色的眼睛里看出这光明谋士的真正目的:

“我可从没听过宋家这一辈有女性后代,这位是亲生的,还是……”

——捡来又换姓的呢?

夏启臻笑容依旧,她缓缓道: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S级治愈赋者,还是女性后代不是吗?”

殷举没问下去,他忽然明白了夏启臻的目的。

宋家第一任家主就是女性,因为只有女性后代才能得到强大治愈力量的缘故,因而此后历代家主都是女性,一直传到现在,从没有出过一个男性继任者。

如今这一代却偏偏出了差漏,生了一堆男性后代,一个能继任的都没樱

宋家主早些年还不慌,觉得早晚能有个女儿,然而一个又一个儿子出生,却让她慢慢慌了起来。

在最的儿子出生前,宋家主听普通社会有封建迷信,孩子要出生前去拜一拜就能得到想要的。

于是她千里迢迢而来,赶赴现场才发现——这怎么都是求儿子的?

当时她人都走到了庙里,看见求子仙人像里抱的是个男婴,顿时感觉晦气的不行,匆忙赶回去,就听见了儿子出生的噩耗,整个人几乎都要摇摇欲坠了。

就像古代的普通社会封建王朝一样,一旦王朝主脉旁支皆无男丁,就会及时有大臣“发现了皇上流落在外的子嗣”,总之继承权是落不到公主头上。

夏启臻充当的就是这个角色,只不过赋界看的是实力,因此她挑选的这个孩子,不仅是女孩,还的确拥有足以碾压宋景君的治愈能力。

现在万事俱备,只差一个漂亮的开局,让宋珺进入宋家主的视线,进而来到宋家的权利中心了。

殷举心下了然,夏启臻这是打算借海都疫情之机,为宋珺铺就一条青云之路。

他垂眸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宋家宋景君年方八岁,眼前这宋珺约莫十岁上下。

虽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庞,眉宇间却透着超乎年龄的坚毅。

言谈举止进退有度,条理分明,单薄的身形立在帐中,自有一番松筠之节,这般气度,明眼人一看便知绝非庸常之辈。

——光明阵营的确会挑人,还真给宋家选了一个好继承者上来。

殷举又想起了宋景君,宋家的玄武门对掏他本身不准备参与的,但海都情况迫切,宋珺的到来的确是海都疫情唯一的希望。

因而他略一颔首,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与期许。

殷举缓缓伸出右手,语气郑重:

“幸会,未来的宋家主。”

宋珺神色沉静如水,不卑不亢地伸手相握。

少女纤细的手指却透着不容觑的力量,声音清越而笃定:

“海都疫情,我定不负所停”

晨光斜照中,殷举眼底闪过一丝赞赏。这孩子的气度,倒真有几分未来家主的风范。

他又看向女孩身后的夏启臻道:

“实话,我还有一事好奇。”

“您。”

夏启臻道。

“我听江剑心了水下污染区的事,跟她一起的有个造梦阁的男长老叫夏启真,那是您的什么亲属吗?”

殷举问道。

夏启臻笑了起来:

“那是我的第二人格——您可能没听过,我的能力【多重人格】可以分裂出数个不同阅历身份的我。”

“难怪啊,我就为什么……一个身板脆弱的光明阵营会亲自去闯污染区呢,原来他只是您的分身。”

殷举直直看向她:

“那不会疫情也是您提前规划好的吧?”

夏启臻闻言轻笑,眼尾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戏谑:

“殷大人笑了。若我真有这等本事,此刻怕是要在疯人院里当长老,而非宋家。”

她指尖轻抚袖口,语气谦逊而从容不迫:

“在下不过是广撒网的渔翁,恰巧网住了想要的鱼罢了。”

罢她拱手一礼,领着宋珺翩然离去。

张连忙碎步跟上,为二人引路安排住处。

帐篷内重归寂静,只余殷举一人立在原地。

他慢条斯理地啜饮着杯中枸杞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若有所思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