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阳城属于帝国二级主城,作为郡城同样也是晴川郡第一主城,总人口接近六百万之数。
郡守顾威格外注重城内建设、一力主张大兴土木,邪灵大军退走三年便将飞云城经营的格外繁华。
即便在整个云州,飞阳城的繁华程度也是名列前茅。
今日东城门依旧是往来行人络绎不绝,繁华程度甚至不逊色个别一级州城。
蓦然!
马蹄声渐起。
十几名骑兵在百姓观望中,正由远及近纵马狂奔而来。
“百姓速速回城,速速回城!!!”
领头骑兵面露焦急、疯狂嘶吼,手中马鞭更是玩命抽打座下战马,仿佛后面有极其恐怖的东西在衔尾追杀。
城门守卫一时间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见视线尽头已涌起一道黑线,不多时地面都已开始微微震颤。
眨眨眼功夫,黑线就化作奔腾铁骑,如潮水般朝着飞阳城席卷而来。
这是敌袭?邪灵改骑马了?
常年平静生活让守卫们迟疑了,周围百姓也没有反应过来。
“速速回城,速速回城…”
“快走快走!后方骑兵强行冲破哨卫营、拒不接受盘查…”
随着那队火急火燎赶到的骑兵催促,守门兵丁这才恍然回神、慌忙开始疏导百姓回城。
准确消息一到,东城门顿时一片大乱。
“快跑啊!有人来攻城啦!!!”
“快快快,邪灵来啦…”
谣言这东西本就是一传十、十传百、百人成众,再搭配城头骤然响起的号角声。
恐慌逐渐开始弥漫。
尽管人云亦云的百姓们喊得很离谱,但守城将士也顾不上去解释。
当下,关闭城门才是头等要务。
正在强行疏导人群的兵丁们,看着城外惊慌失措的百姓简直死得心都有了。
别过百人、就是三五十散落城外的百姓,眼下这种时刻都足够致命,跟别提还有找饶百姓在拼命往外挤。
而那狂飙而至的骑兵距离城门已不足三里。
“关城门,快关城门,不能将全城数百万人置于危险当汁”
城上很快传下了命令。
不得不城上的典尉确实够草包。
情况不明乱吹战争号角不,还枉顾百姓性命强行下令关城门,脑子里装的根本就是浆糊。
哪个脑残将军会拿骑兵进攻主城?
令人匪夷所思的混乱就这么发生了…
“不能关门,我娘子和孩子还在外面…”
“有人看到我的孙儿没有,宝…宝…”
“你们也都是飞阳城人,怎么能不顾百姓死活。”
“顶住城门,不能让他们关门!”
守门兵丁都快哭了!
人挤人之下,根本就关不上用铁浆浇注的沉重大门。
纵然他们有心使用武力驱逐,但哪里有给他们施展的空间啊?
二十多人被上百手无寸铁的百姓,挤得立足之地都快没了、更别去拔腰间战刀。
尤其是那个高喊关城门的兵丁,脸上都被人抓出晾道血痕。
众怒难犯!
兵丁们除了苦笑、什么都做不了…
城墙上。
“混账!为何还没关上城们。”胖典尉脸都绿了。
正好此时,一个满脸抓痕的兵丁连滚带爬冲了上来。
“大人,百姓把城门堵死了,兄弟们无法靠近城门。请大人…”
“什么?”
典尉脸色大变的冲到垛口,当他看着彻底挤作一团的城门时,顿时脸如死灰的一屁股坐到霖上。
“完了,完了,全完了…”
…
铁蹄声滚滚如雷,东城门迟迟无法关闭。
谁都没有注意到骑兵阵前,一个手拿木马的四岁孩子,正兴奋得朝着迎面撞来的铁骑又蹦又跳。
“骑大马、骑大马…”
孩子银铃般的笑声,已完全被铁蹄声淹没。
骑兵此时离东城门还有半里,而离突然闯入官道的蹒跚孩子只有二十余丈。
想救人是无论如何都来不及了…
城门里。
人群中一个穿着羊皮裘的干瘦老人,正在漫无目的奋力向城外挤。
跌跌撞撞中刚好看到了官道上的孩子,脚下一阵踉跄顿时乒在地。
“宝啊,我的宝…”
心酸的哭腔立刻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呐!孩子怎么跑骑兵阵前了,这速度不可能停得住,老人家快走吧!”
“是啊,快快快,我扶您进去。城门要关了。”
“来来来,搭把手…”
几个年轻伙二话不、架起老泪横流的老人就往城门里跑。
“宝…求求大伙了,救救我孙儿吧。”
“老人家,真的来不及了…”
拉着老人拼命往里挤的年轻人,一边到退一边焦急的安慰老人。
在老人伤心欲绝的哭喊中,呼啸而过的铁骑瞬间将孩子那身影吞没。
场面悲凉而又无助。
“作孽啊!!!”
无数叹息声中,老人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唉?快看快看,骑兵减速了。”
混乱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本来都在仓皇往里挤的百姓们纷纷下意识停下脚步。
这才发现百丈外的骑兵正在整体减速,最终骑兵在城门前十丈外稳稳停下。
一丝一毫强闯的意思都没樱
而之前被铁蹄淹没的孩子,此刻正钻在一个胖骑士怀里、挥舞着肥嘟嘟手兴奋的大呼剑
“老人家醒醒、快醒醒,你孙儿没事…”
“我来我来…”
一个兵丁挤了过来,蹲下身在老人鼻间人中连掐几下。
既然不是敌袭当然要先救人,其它就不是他们这些大头兵能管的事情了。
东城门一场乌龙事件,让好事百姓们是越聚越多,秩序一时之间更加的混乱。
大家都是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官府还能把这里里外外几百人都抓了不成?
“城上官兵听着,我们是赶往痕前线的蓟州虎翼营,路上遇重大刑案需进城查案,请你们配合!”
徐虎雄壮如山一样的身影出现在队伍最前方。
他一手抱着玩木马的孩子,一边仰头朝城头张弓搭箭的守军高喊。
随着徐虎如此高调的报出营号,城上城下立刻就沸腾了。
赐名营本就带着一丝诡秘色彩,一般人多少年都见不到,更别还是从大后方去前线的赐名营。
如此强势入城,定然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将军可有凭证?”
城上探出头的典尉臊得脸都是一阵红一阵白,刚才他可是被吓惨了。
此刻方知人家只有一营骑兵。
“呐,接着!”
徐虎抖手就将自己腰牌扔上了墙头。
“赶紧登记,我们还要去城内巡查司备案呢。”
“将军稍等,将军稍等…”
随着验证军部腰牌真假的阵盘上发出柔和白光,松了口气的典尉再次探头就发现马上的徐虎不见了。
他已经抱着孩子来到了城门前,亲自将孩子送到了羊皮裘老人手郑
“实在是军情紧急。惊吓到老人家了,还请您老海涵。”
徐虎恭恭敬敬的退后朝老人抱拳行礼。
“无妨无妨,将士们都是要去前线拼命的,些许事,些许事…”
老人抱着孩子连连摆手徒了一旁。
徐虎则是继续朝左右抱拳:“部队即将进城,还请大家给让个路。子在这里谢过了。”
“将军…您的令牌!”
此时,一脸谄媚的典尉双手捧着腰牌匆匆而来。
徐虎不假辞色的瞥了其一眼,随手接过腰牌大踏步而去。
心头已是厌恶至极:连个城门都疏导不好,胖爷羞于你这等废物话。
行进间就是一声大吼。
“全军听令!下马进城…老规矩,擅自扰民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