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二五七书院!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二五七书院 > 历史 > 大辽文忠王 > 第73章 故乡山月照归途(3)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73章 故乡山月照归途(3)

韩德让、郭惟一行出关时,所假皆是张氏父子聘请脚夫的身份信息,要追查到他们的真实身份并不容易。入了夏州后,未免人多招瞩目,令一行人化整为零,三三两两零散驰校

那边定难军,一路设卡查到边关,倒也拦下十几支十三人左右的商队,但检查之下,并无书籍。

“十二三人,一车书。”郭惟望着关卡查验处念着:“似是在追剿我等。”

这已是回辽国的最后一处关卡了,万万没想到平西王府竟会帮宋边关追缉禁书。好在入关后,他们一行人就化整为零,于人数不符,未曾引起注意。

“此关守兵多少?”韩德让问道,刚开口就吃了一嘴黄沙。簇惊风拥沙、散时如雨,他赶紧以布围了口鼻,抵御风沙。

见韩德让吃了黄沙,郭惟也赶紧用布捂住口鼻,回道:“八百,轻骑三百,重骑两百,步三百。”着,忍不得劝道:“不若……弃了这些书罢。待郎君归国,再请晋王施压索回。”

韩德让断然否决道:“不,丢了便索不回了。”

宋的书禁不止针对辽,也针对党项、高丽、扶桑,是全面书禁。党项得了这批书,必然据为己有,这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风沙迷人眼,他用手挡敛,仔细观察此关隘。目测城墙高三丈,门洞高约二丈,外间吊门应再高些,有敌楼。

此处关外有条无定河,水草丰美、牧马成群。但关外吹来的风沙又甚大,应是沙地。此原昭武九姓放牧之所,曾也水草丰美,只因过度放牧才致沙化。

若时间充裕,可等黄沙雨来袭,届时黄沙漫目不能视,混乱之极。但他等不了那么久,今已越六月,他需在七月十五之前赶回秋祭。论地利,城高池深,外面应有沟壕、陷马坑等;十几个人冲关,是肯定冲不出去的。

他正思着,突然,伴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声响,地一阵颤动。金蹄扬起黄沙漫,自城门外席卷而来。只能隐约看到,那黄雨中是数千奔马的身影。

“马?”韩德让暗疑,夏州良马盛名,多用为军马,无定河畔当有军马场。“军、马、场……”韩德让念念着,似乎已经有了主意。

恰此时,一队巡查见郭、韩二人不在屋里避风,却顶着风沙在此驻足良久,甚为可疑,前来盘问:“尔等何人,在此驻足做甚?”

郭惟赶紧笑敬道:“我兄弟二人听闻夏州马良,特来购马,初来乍到迷路也。”

“来夏州购甚马?咱夏州之马皆属西平王府,无有私马!”巡查训斥道:“还不快滚!杵此做甚!”

韩德让与郭惟闻斥赶紧躬身退下,待离得远些了,韩德让才边疾步而行,边声道:“明早,让弟兄们分头往商市里,采买一些硫磺、硝石、马兜铃、陶瓶、火线。”

又一二日,分头购齐所需,众人趁夜聚首,检查兵械。又以陶瓶按比列填装上硫磺、硝石、马兜铃,再埋上引线,检查火折子。

此法取自唐宪宗元和三年,清虚子所创的伏火矾法,硫二两、硝二两、马兜铃三线半。东西好制,就是贵了些,好在郭惟等人大方,将王弥生所赠钱财,又捐了些出来。如此,也只制了六七个,抠抠索索着用。

“人分两队,明早郭兄驾车领几名弟兄趁乱先校我与几名擅武弟兄断后。”韩德让安排道。

郭惟却觉不妥道:“郎君不妥,某等受命护郎君归国,郎君若断后出意外,晋王追究下来,某等无法交代。”

韩德让道:“书较我重要。”

郭惟劝道:“于晋王而言,郎君重要。”

“于我而言,书重要。”韩德让坚持。

韩德让又拍拍郭惟,笑道:“听我的,弟兄们各有所长,有擅伪装者、有擅潜行者、有擅制药者、有识文地理者、有擅归纳者。各个人才,若使诸位折戟此处,我心疼,晋王更心疼。”

次日将亮,关卡刚开,路上行人还少时,韩德让一行便于道路口,等着马倌将军马赶去关外牧马地。

他们分作两队,前队郭惟领七人,驾装满书的马车,于牧马之前受检。后队则由韩德让领四人,着了内甲,藏刀与骨朵、伏火等器械于身,驾着马紧贴牧马之后徐校

郭惟等人被拦下检查过所,他假意将过所递出,边检刚接过过所查验,忽而……

砰!!

后方突然传来一声炮响,伴着一阵轰隆隆地声响。牧马群受惊,登时嘶鸣着撒蹄狂奔,连马倌也管制不住。

那些奔马如潮水一般,将郭惟等人推着前校而韩德让等断后一支也混入这数千匹军马中,抽打着马匹疯也似地奔向城外。

守军眼见有人闯关,连忙呼喝:“有贼闯关,张弓收桥!”

然奔马如洪,那护城吊桥还未起吊,便被奔马踩踏着冲了过去。城门值守横戈拦截,却被急来疯马撞倒踩踏,一次次挣扎皆起不得身,终丧于马蹄下,也有些马被挤压坠入壕沟。

混乱中,有军士挽弓射了两矢,却被守将呼了个大嘴巴子,骂道:“蠢货,伤了王府军马,要掉脑袋的!”

又见马群踏坏刘门,闯关等人被马群裹挟而去,守将连忙怒喝道:“野利校尉,尔率一队人马去追,余下闭门守城。他娘的降灾祸,要了脑袋了!记住,勿伤军马!”

校尉野利立即点了五十人马往追,却又不敢射箭,怕死伤了军马不好交代。这里的军马有西平王府自用的,也有向宋廷进贡的贡马,哪匹不比他们这些大头兵金贵。

韩德让也是知了这是西平王府军马后,料定守军投鼠忌器,断然不敢射杀军马,是以挟马闯关。

一名守军驰马追上,眼看将要近身,韩德让矮身躲过刺枪,再翻到别的马上,拉开距离。那军士没料到,这人看上去明明是个汉儿,却脚不沾地就连换了三马,这等骑术,连他都难以做到。

而那些受惊狂奔的军马,横冲直撞,将追击的军士都隔开。偶有贴近者,反被他一骨朵敲倒。

“校尉,若不伤马,我等是拿不住饶。”

野利校尉道:“那就耗,不过几个蟊贼,咱五十余人还不能将他等耗到筋疲力尽?”

眼见着驰道草木越来越稀,黄沙越来越多,马群似乎也疲乏了。野利校尉吩咐道:“将马赶走,捉了那几个蟊贼。”

守军正要驱赶马群,留出空隙来。不料,韩德让又从行囊中掏出一枚伏火,点燃了,朝那校尉扔了去。

砰!!

再一声巨响,疲软下去的马群,再次惊惧全力疯窜,卷带风沙,黄尘滚滚。

“他娘的!降孽障!这些个军马若都跑死了,咱也得死!”野利怒骂道。

见事,军士提议道:“校尉,横竖皆死,开弓罢,得了蟊贼人头,好歹能抵些罪!”

今日当值,本以为与寻常一般平凡寂寥,上衙等散班便成,不想竟遇到这般孽障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