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恩将仇报
邢远在剧组呆了一个下午，调查结果差强人意：“啧，哥，这些人摸不得碰不得的，你让我怎么查啊！”
不同于刘子硕那群人，剧组里的可都是签了合同的正经员工，不能审问，不能用刑，只能好言好语的询问，这也太影响发挥了。
阎亦斐面无表情，凉凉道：“除了四肢，你还有脑子，要是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我觉得有必要跟姑姑，还是让你退役在家接管家业比较合适。”
“……”
“别呀！哥，不带这么玩的，我可是在帮你啊，你这叫恩将仇报！”邢远一个头两个大，他这位表哥，就是父母眼中别人家的孩子的代表，他的话在老爸老妈那里还是很有参考价值的，他只会冲锋陷阵，让他去体验商场上那一套尔虞我诈，不如一枪崩了他来的痛快。
阎亦斐：“那就拿出点效率来。”
在阎亦斐威胁……哦不，激励下，邢远的效率大大提升，只用了十分钟，就拎了一个工作人员到阎亦斐面前。
“92式系列有两把手枪的外观是非常相似的，区别就在于一把手枪握把上面有五角星，另一把是没有的，根据记录，剧组枪械库里登记的92式是58mm，没有五角星的，而你们拍摄时发射出实弹的那一把却是9mm有五角星的，也就是，手枪是被掉包了。”邢远用下巴指了指站在眼前低着头的工作人员，“而这个人，在值班的时候有十分钟不见人影，又恰好，那十分钟的监控画面没了。”
简单来，这人不一定是主谋，但一定是内应。
阎亦斐轻抬眼皮：“所以呢？”
“所以。”邢远耸了耸肩，“你又不让我动手，我就没办法了，只要你能让他开口，这件事情基本上就破案了。”
阎亦斐的目光落在瑟瑟发抖的工作人员身上，“你那十分钟去哪儿了？监控为什么会没有画面？”
“上厕所去了，不知道。”接话的是邢远，他一边还一边翻着白眼，这些话他都已经问过了，得到的都是些不痛不痒的答案。
“那就调查一下他的家庭情况，看看财务方面有没有什么变化。”
这个问题邢远也早就想到了，相关信息张嘴就来：“父母健在，家里有一个马上要准备结婚的弟弟，刚给女方拿了二十万的彩礼，是从她账户上打过去的，这钱银行那边查不到来源。”
很显然的，这是被收买了。
阎亦斐眼神变得锋利，还没话，就见眼前的人跪了下来，哭求道：“阎神，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把枪掉包了，只是前段时间有人放了一个箱包在我的房间门口，里面装着二十万的现金和一张纸条，上面只写着让我值班的时候出去一趟，就耽误十分钟就行了，是我财迷心窍了，但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的，我从头到尾都没见过那个人，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啊！”
“那就送警察局吧！”阎亦斐脸上渗透着寒意，脸上情绪不明。
“不要！”着，那人普通一声给阎亦斐跪下了，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姑娘，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阎神，我求你了，我也是被父母逼的没办法了才这样做的，他们只要我给我弟弟出了这二十万的彩礼，以后都不会再伸手像我要一分钱了，我求你不要把我交给警察局，我只是拿了钱，其他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连枪械库里的枪被掉包了都不知道，完全就是个被利用的工具人，就算交给警察，也是没什么用处的。
邢远在一旁叹气，无可奈何道：“哥，她确实是什么也不知道，是设计的人太狡猾了，如果想要深究下去的话，可以从那二十万现金下手，只是工程就会变得相当浩大，会惊动不少人。”
阎亦斐沉默了一下，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那名工作人员连忙起身，步伐踉跄地出了休息室。
邢远啧了一声：“那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那他不是白跑一趟么，还忙活这一下午的。
“我心里有数。”阎亦斐视线看向某处，若有所思。
他当然能猜到始作俑者是谁，但如果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这个置办的工作人员只不过是被推出来当替死鬼的而已，为难她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心里有数？”邢远思绪转动，“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怀疑对象了？”
看他的表情是的。
阎亦斐冷哼一声：“要真是她的话，她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苏清婉已经不是第一次自作自受了，但即便是没有证据，他也不准备就这样算了，她是苏家的女儿，程家的儿媳妇，总要有人管管才校
“什么？”邢远还在云里雾里的，就听见他：“把你收集到的所有信息整理一下，我有用处。”
再结合昨拍戏的时候不断NG的片段，即便不能作为证据去指着谁，但明眼人都足以看清楚这其中的关联了，这个年，注定要有人不得安宁了。
……
苏清婉在医院躺了三，苏家和程家都没有人来探望她，甚至连个慰问电话都没有，因为受伤不能拍摄，戏份被强行杀青。
枪支调换的事情查不出个结果来，孙若军焦头烂额，虽然拍摄进度有所影响，但剧组还是卡在除夕夜的前一完成了收尾工作，《黎明曙光》正式杀青，这部戏事故频频，杀青宴上的气氛都显得有些低迷。
他答应要给苏清婉一个交代，就只能把阎亦斐他们查出来的结果一五一十地给她听：“真正的始作俑者现在是查不出来了，那个工作人员的情况也比较复杂，我们的意见是把她送到警察局，后续的事情不管结果怎么样，都交给警察处理，但毕竟受害人是你，我们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苏清婉心尖一抖，勉强扯了扯嘴角，“到底她也没做什么坏事，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大家在同一个朝夕相处几个月了，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要不……就给她一次机会吧？”
倒不是她同情心泛滥，而是一送到警察局，立了案，万一警方那边查出点什么来，到时候……为了稳妥起见，她现在必须摆出大人有大量的姿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