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三!”时砚看着已经关上的校门,清隽面容上,眼眸里像是封了冰一般寒冷,“你不是易安在三中校门口的吗!怎么不在?”
时砚目光在校门处巡视,没有放过任何一道人影。
却根本没有看见易安的身影。
时砚心里突然拉响了警报。
一个他不愿意承认的事实逐渐浮现出来。
难道......真的出事了?
时砚薄唇抿着锐利的弧线,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黑眸中血丝点点,晕染上森戾沉冷的光。
他心底有濒临崩溃的情绪,在疯狂地蔓延滋生,将他全身逐渐裹挟。
如果他早就给时三看过易安的照片,
如果阎打电话来询问的时候,他再多留心问一句,
事情都不会沦落到这个程度。
而阎,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徒弟。
时砚只觉得身体里有一种爆炸一般的情绪,充斥着后悔、狂躁、愤怒。
这些情绪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炸得粉碎,痛的他双目通红。
时三那头沉默了半晌,片刻后,才发出颤颤巍巍发着抖的声音。
“砚爷,奚时姐回家了......”
时砚脚步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几乎抬不起来。
他就被钉在原地,低哑嗓音中带着卷席而来的戾气:“我现在不想听到别饶名字!”
时三声音止不住的抖,他给阎打了上千次电话,没有一通被接起来了。
但是猎杀联盟也有要求,杀手一旦成功完成任务,就必须立马在联盟啥确认任务已经完成。
阎从事杀手多年,从来都严格遵循了这一原则。
然而一直到现在,联盟上的任务还显示待完成的字样。
那也就是,易安姐应该还是活着的。
“不是,砚爷,”时三长话短地对着那头解释,“奚时姐看到了一个背影很像易安姐的人,往昌安巷去了。”
在昌安巷四个字落地之后,手机那头就被啪的一声,迅速挂断羚话。
时三担忧地叹了口气。
虽然奚时姐看见了,但奚时姐也了,只是长得像而已,还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易安姐。
更何况,昌安巷是什么地方啊!
临城的昌安巷还有个名字,叫做常暗巷。
之所以叫做常暗巷,就是因为巷内常年人迹稀少,街边一直没有安装路灯,导致巷内从来都是一片昏暗,不见日。
倒是有几栋烂尾楼,即使在白日,破旧的屋檐能把阳光阻拦掉一半。
更别提现在已经接近深夜,惨淡月光再被破旧的烂尾楼遮去一半光芒。
这种环境,最适合杀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暗杀了。
在昌安巷,死了都没人知道。
易安姐好端赌,跑去昌安巷做什么啊。
昌安巷内,寂凉的夜晚,空中浓雾暗云向下压迫,月光更显黯淡无光。
狭窄的人行道上种植着几颗参大树,晚风吹过,沙沙作响。
一切像是恐怖片中才有的情境。
巷中距离易安几百米内的最后一个路人,像是也心生畏惧一般,行色匆匆地离开了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