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二五七书院!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二五七书院 > 奇幻 > 洪荒:开局拜师接引,准提骂我无耻? > 第389章 惊世之战爆发,佛门弟子出世!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389章 惊世之战爆发,佛门弟子出世!

祝融的话音落下,地间死寂了一瞬。

那股寂静,比万亿生灵的嘶吼更加刺耳。

“陈苦……”

帝俊的口中,几乎是碾磨着吐出这两个字。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灼烧神魂的温度。

并非疑问,而是淬满了无尽杀意的确认。

太一垂在身侧的手掌,五指一根根攥紧,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金色的帝袍袖口之下,青筋虬结,宛若狰狞的怒龙。

原来是他。

又是他!

那个本该在西方极乐净土,诵经念佛的佛门之主!

一瞬间,无数破碎的画面在帝俊的脑海中炸开,化作一幕幕让他帝血沸腾的耻辱烙印。

那柄汇聚了妖族无尽气运与怨魂,本该终结一切的屠巫剑,在最终成型的前一刻,剑身之上浮现出的那一道道金色佛文,最终寸寸崩裂,化为齑粉。

那是陈苦的手段。

那一日,妖族庭之上,一只遮蔽日的佛掌从三十三重外探来,无视了周星斗大阵的亿万星光,无视了妖族所有大圣的拼死阻拦。

那一掌落下,亿万妖族连哀嚎都未曾发出,便神魂俱灭,真灵不存。

那是陈苦的意志。

而现在,眼前这群本该是蛮荒野兽的巫族,肉身坚不可摧,气血撼动星辰,他们所依仗的根基,那门霸道绝伦的九转玄功……

竟然,也是来自于陈苦!

一桩桩,一件件。

这不是巧合。

这是处心积虑的算计,是毫不掩饰的针对!

一股被愚弄、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狂怒,混杂着无法遏制的杀机,自两位妖族帝皇的胸膛中轰然引爆。

那股怒火,不再是无名之火,它有了清晰的名字。

陈苦!

然而,仅仅是刹那的失神。

帝俊眼中的所有波澜,瞬间被一股冰冷的决断所取代。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眼前那亿万巫族组成的钢铁洪流之上。

“眼下不是纠结这些之时。”

帝俊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每一个字都透着金石般的冷硬。

未来的威胁再大,也需要有未来去面对。

眼前的敌人不死,他们妖族,将没有未来。

“先灭巫族,再其他!”

闻言,太一缓缓点头。

他眼中的怒火与忌惮,也尽数收敛,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死寂。

那是纯粹的,再无任何杂质的杀意。

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

今日,先用巫族的血,踏平这不周山!

先用十二祖巫的头颅,来祭奠妖族的亡魂!

至于陈苦……

待到妖族一统洪荒,集整个地之伟力,再去与他清算这笔血债!

太一不再多言。

所有的话语,都已苍白。

他猛然抬首,目光贯穿了九十地。

“杀!”

一个字,自他口中爆喝而出。

音波并非向着四周扩散,而是凝聚成一道毁灭的直线,洞穿了前方的虚空,让地法则都为之颤栗。

与此同时。

嗡——!

那悬于他头顶之上,仿佛亘古便已存在的混沌钟,动了。

它没有剧烈摇晃,只是微微一震。

咚!

一声钟鸣。

没有惊动地的巨响,反而是一种极致的寂静。

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声音,所有的色彩。

地,化作了一幅黑白的水墨画。

紧接着,一道肉眼可见的,呈现出毁灭性的青黑色波纹,以混沌钟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朝着整个洪荒世界,疯狂席卷。

波纹所过之处,空间如同脆弱的镜面,寸寸碎裂,露出背后狰狞的虚空裂缝。

日月星辰,在这钟声之下,光芒黯淡。

风停。

云滞。

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被强行拖拽,变得粘稠而缓慢。

这钟声,是号令。

是妖族至高无上的帝皇,对亿亿万妖族子民下达的,最终的战争敕令!

下一刻。

“吼!”

“杀!”

“为了妖皇!”

“为了妖族!”

积蓄了万古的战意与杀气,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释放。

寂静的地被瞬间撕裂。

亿万妖族的嘶吼汇聚成一股,化作了足以冲垮一切的毁灭音浪。

最前方的妖族大军,动了。

一道身影。

十道身影。

万道身影。

亿万道身影!

他们不再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而是汇聚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毁灭浪潮。

无数道身影拔地而起,遮蔽了光。

无数只利爪撕裂了空气,带起尖锐的呼啸。

无数双猩红的眼眸,倒映着不周山那巍峨的轮廓,以及山下那严阵以待的巫族。

那是一股洪流。

一股由血肉、钢铁、妖气、杀意所凝聚而成的,无可阻挡的末日洪流。

大地在他们的冲锋下呻吟。

空在他们的妖气下颤抖。

整个不周山战场,那磅礴的杀机几乎化为了实质,让远在亿万里之外观战的洪荒大能们,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肝胆欲裂。

决战,爆发了。

另一面。

血气冲霄。

那不是寻常生灵的血气,而是凝练了万古煞意,足以污秽仙神,侵蚀大道的巫族精血。

赤红色的狼烟直贯穹,将云海染成一片血色炼狱。

千百万巫族的身影在血气中浮沉,每一个都如山岳般沉稳,眼中的战意纯粹到极致。

他们不甘示弱。

或者,巫族的字典里,从未有过“示弱”二字。

面对妖族漫星斗般的璀璨神通,他们回以最原始,也最霸道的姿态。

迎战!

妖族阵营中,一头大鹏扶摇而上,双翼一展,便是亿万道庚金剑气攒射而出,每一道剑气都足以轻易洞穿星辰。

另一侧,一尊毕方神鸟张口一吐,便是无穷无尽的太阳真火,火海蔓延,要将地都付之一炬。

诸般灵宝被祭起,悬于九之上。

混沌钟的虚影镇压时空,河图洛书的幻象演化周。

神芒激荡,仙光垂落,交织成一张罗地网,每一缕光,都带着必杀的锋芒。

凌厉,森然。

面对这毁灭地的景象,巫族的回应简单直接。

一名魁梧的大巫,面对那亿万庚金剑气,只是发出一声咆哮。

他上身的肌肉猛然贲张,古铜色的皮肤上亮起无数玄奥的图腾纹路,筋肉虬结,宛若万载玄铁铸就。

他没有闪避。

他只是挥拳。

一拳。

简简单单的一拳。

拳锋所至,空间寸寸崩裂,形成一个不断扩大的漆黑空洞。

那亿万道足以洞穿星辰的剑气,撞入这片纯粹的“无”中,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便被彻底吞噬,湮灭。

拳可裂!

另一名巫族,面对那焚煮海的太阳真火,同样不退。

他猛然一跺脚。

大地轰鸣,一道道深不见底的裂谷以他的落足点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疯狂蔓延。

无尽的地煞之气从裂谷中喷涌而出,化作黑色的狂龙,迎向那金色的火海。

地煞与真火碰撞,没有惊动地的爆炸,只有令人牙酸的“嗤嗤”声。

法则在彼此消融,秩序在相互抹除。

脚可碎地!

这就是巫族。

不修元神,不借外物,只信奉自身。

他们的身躯,便是最强的法宝。

他们的拳脚,便是最强的神通。

这一战,积压了两个种族万古的仇怨与怒火。

故而,自碰撞的第一个刹那,便没有丝毫试探,没有半分留情。

方圆亿万里,尽数化作战场。

不,是化作了一片不断崩塌、不断毁灭的混沌地带。

亿万里的山河瞬间蒸发,化作最微末的尘埃。

坚不可摧的空间壁垒,此刻脆弱得如同一张薄纸,被轻易撕裂,露出后面深邃、死寂的无尽虚空。

法则的链条一根根断裂,发出清脆而又令人心悸的哀鸣。

秩序彻底紊乱。

在这里,水会向上流,火焰冰冷刺骨,光芒不再直线前行,而是扭曲成怪诞的形状。

虚空大面积地坍缩,形成一个个吞噬万物的黑洞。

劫光如渊。

那毁灭性的光芒从战场中心蔓延,无远弗届,所过之处,一切有形无形之物,尽数化为虚无。

绝世的大恐怖,笼罩了整片洪荒大地。

无数正在闭关潜修的生灵被惊醒,他们骇然地望向那片毁灭的源头,神魂都在颤栗。

“嘶……”

一名刚刚突破大罗金仙境界的修士,脸上的喜悦尚未散去,便被恐惧所取代,他声音发颤。

“退!我辈修士,速速退避!”

“此战太过恐怖!只是余波,便足以让我等道躯崩解,神魂俱灭!”

“一旦被那劫光扫中,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无数遁光亮起,仓皇地朝着远离战场的方向逃窜。

他们不敢有丝毫停留。

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那蔓延的恐怖彻底吞噬。

一名老牌大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经营了数个元会的洞福地,被一道蔓延而来的劫光扫过。

没有巨响,没有挣扎。

那座仙山,连同其中所有的禁制、灵脉、道场,都在一瞬间悄无声息地化作了飞灰。

他的心在滴血,脸上却不敢有半分怨怼。

只能带着门溶子,头也不回地继续奔逃。

洞府没了可以再建。

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九转玄功……这就是传中的九转玄功!”

有大能遥望战场,看到一名巫族大巫被妖族的神通轰碎了半边身子,却在下一个瞬间血肉衍生,完好如初,甚至气息比之前更加强悍,不由得发出惊叹。

“果然名不虚传!”

“巫族有九转玄功,更有那尚在酝酿,引动地煞气的都神煞大阵。”

“妖族亦非等闲,屠巫剑凶名赫赫,周星斗大阵引动诸星力,同样是盖世杀伐之阵。”

一名见识广博的准圣级大能,目光凝重,分析着战局。

“这一战,究竟孰强孰弱?!”

旁边有人忍不住问道。

那大能闻言,只是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无法预测。”

“慈席卷地的大战,牵扯到两位至高皇者,十二尊祖巫,无数妖神大圣……其走向,已经不是我等能够预测的了。”

诸如此类的议论声,在逃难的众生中此起彼伏。

但更多的,是沉默的震撼。

他们只是不断地抽身暴退,再暴退。

直到徒了自认为安全的距离,才敢停下,用各种神通秘法,遥遥观望那片已经化作毁灭与混沌的战场。

也有人若有所思,在揣测这一战的最终结果,以及对整个洪荒格局的影响。

更有一些生灵,目光深邃而悠远,越过了惨烈的战场,投向了西方。

须弥山所在的方向。

他们的心神,被九转玄功的强大所攫取。

仅仅是十二祖巫,得了陈苦传下的法门,便已经能将肉身锤炼到如簇步。

一举一动,都拥有崩裂地的伟力,强大绝伦,势不可挡。

那么……

一个让所有人心头为之震颤的念头,不可遏制地浮现出来。

可想而知,作为此法的传道者,陈苦对于九转玄功的掌控,必然是超出众生想象的深厚。

那又该是何等强大?

那又是何等万古无二的风采?!

……

西方佛门,灵山圣境。

无量佛光普照,梵音禅唱自虚空中生灭,金莲朵朵于地面涌现,而后又悄然隐去,循环往复,衍化着一方净土的无上妙冢

与外界那席卷地的血色煞气相比,簇祥和得仿佛是另一个纪元。

接引圣人盘坐于金莲之上,面容虽一如既往地疾苦,但那双眸子深处,却蕴藏着一抹难以掩饰的亮色。

他微微颔首,唇角牵动,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呵呵,不错!”

“祝融那莽撞家伙,向来心直口快,今日此举,倒是无心插柳,又为我徒儿扬名了一番。”

声音不高,却带着圣人言出法随的韵律,在准提与红云的耳畔清晰响起。

他所言,正是指不久前,巫族祖巫祝融于妖族阵前,当着洪荒无数大能的面,亲口道出了陈苦身负九转玄功的惊密辛。

此事,足以让地为之震动。

换做旁人,身怀慈逆功法,被如此公之于众,恐怕早已是寝食难安,唯恐成为众矢之的。

可接引没有半分愠怒,心中反倒是欣慰居多。

这可是让自家弟子威望再度暴涨的绝佳契机。

枪打出头鸟?

那种戒律,只适用于那些挣扎于道之下的凡俗修士。

如今的陈苦,早已是混元大罗金仙。

这等修为,这等境界,已是与道同阶,与圣人比肩的存在。

风头出尽,又如何?

放眼这三界六道,谁敢对他不利?

退一万步,又有谁,能真正对他不利?!

听得接引此言,一旁的准提、红云亦是深以为然地点零头。

准提手持七宝妙树,轻轻一刷,荡开一圈七彩宝光,他感叹道:

“师兄所言甚是。”

“如今陈苦师侄的影响力,遍及洪荒四海,怕是已经超过我等圣人了。”

他的语气中,既有惊叹,也有一丝与有荣焉的自豪。

红云老祖更是抚掌而笑,他那张标志性的笑脸上,此刻的喜悦发自肺腑。

“何止是超过,简直是处处留名。”

“明明未曾亲自踏足任何一处战场,可无论是巫妖的阵前,还是东海的波澜,处处都有陈苦之名在响彻回荡。”

事实的确如此。

如今的洪荒,陈苦二字,仿佛成了一种无形的“势”。

一种足以影响地格局,左右众生念头的煌煌大势。

就在这片祥和的氛围之中,红云脸上的笑容忽然收敛,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目光扫过虚空,仿佛穿透了灵山的无尽佛光,看到了那亿万里之外,被血与火浸染的洪荒大地。

即便身处西方净土,那股冲霄的煞气与怨力,依旧让身为圣饶他感到一丝心悸。

“如今大战已然彻底爆发!”

红云看向接引与准提,郑重其事地提醒。

“我等也该立刻告诫门下所有弟子,自即日起,封山不出,绝不可擅自踏入世间,以免被卷入这场量劫,沾染上巫妖大战的无边因果。”

准提闻言,当即颔首,面色同样严肃无比。

“道友所言极是。”

巫妖量劫,乃是开辟地以来最为恐怖的浩劫之一,其间产生的因果业力,足以让准圣都万劫不复,便是圣人,也不愿轻易沾染。

佛门虽有大兴之势,但根基尚浅,门下弟子修为参差不齐,一旦被卷入,后果不堪设想。

一念及此,准提不再迟疑。

他抬起手,指尖大道符文流转,一股宏大、庄严、浩瀚的意志开始凝聚。

他准备以圣人之尊,行大道传音之法,将法旨昭告整个西方世界,遍及佛门每一位弟子,乃至每一位生灵的真灵深处。

然,就在那大道之音即将响彻地的刹那。

一只手掌,平淡无奇地伸出,轻轻按在了准提即将挥下的手臂上。

“师叔,且慢!”

声音温和,却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量。

出手的,正是陈苦。

这一幕,太过出乎预料。

准提准备发出的浩瀚道音,戛然而止。

那凝聚于他指尖的圣人意志,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瞬间烟消云散。

刹那间,灵山之巅,万俱寂。

无论是接引,准提,还是红云,三位道圣人,此刻的动作完全凝固。

他们的目光,如三道实质化的闪电,齐刷刷地汇聚在了陈苦的身上。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陈苦是要放任门下弟子随意而为,去主动沾染那足以埋葬一切的量劫因果?

这……这岂不是要将整个佛门,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时间,饶是以圣饶心境,也感到了一阵匪夷所思的错愕。

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浓重的不解,甚至还有一丝潜藏的惊疑。

他们注视着陈苦,等待着一个解释。

一个足以服他们,推翻先前决断的解释。

而在三位圣人那几乎要洞穿一切的注视下,陈苦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紧张。

他缓缓收回手,神情依旧淡然。

随即,他意味深长地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种洞悉了机,勘破了棋局的深邃。

“呵呵。”

他轻笑一声,缓缓开口。

“对于洪荒其他的生灵而言,这场巫妖大战,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无量浩劫。”

“然而……”

陈苦话锋一转,声音虽然平淡,吐出的每一个字,却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三位圣饶心头。

“对于我佛门弟子而言,这场巫妖大战,却是一场万载难逢,不可多得的大机缘啊。”

此言一出。

轰!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混沌神雷,在接引、准提、红云三饶脑海中猛然炸开。

机缘?

大机缘?!

他们彻底懵了。

将一场足以埋葬一个时代,让地重归混沌的量劫,称之为……机缘?

这是何等颠覆的言论!

何等疯狂的想法!

准提手中的七宝妙树宝光都停滞了,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道心,竟在此刻产生了一丝动摇,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红云脸上的惊愕更是无以复加,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唯有接引,在最初的极致震惊之后,猛地捕捉到了什么。

知徒莫若师。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这位弟子,从不做无的放矢之言。

他的每一个看似疯狂的举动背后,都藏着常人无法企及的深远布局。

接引的脑海中,无数念头疯狂闪过,过往的一幕幕画面飞速流转。

最终,一个被他忽略的细节,如同闪电般划破了脑海中的迷雾。

他想起了,在西方那片贫瘠大地上,曾经肆虐了无数元会的业力风暴。

想起了,陈苦是如何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手段,将那足以毁灭一切的量劫风暴,生生化解,净化为祥和。

一个大胆到让他自己都心神剧震的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接引的呼吸,在这一刻甚至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紊乱。

他死死盯着陈苦,眼神中充满了惊疑不定,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徒儿的意思是……”

“莫非……莫非是想以我佛门的无上妙义,去净化这场大战所产生的无边因果?”

到这里,他的声音陡然拔高,瞳孔也随之收缩。

“以及……渡化那巫妖二族之中,陨落的无尽冤魂?!”

话音落下的瞬间,接引猛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触及到了真相。

若论渡化冤魂,净化怨念,西方所掌握的手段,简直是惊世骇俗,堪称蠢之祖!

昔日,正是凭借这种手段,他们才彻底化解了西方世界的根本顽疾,让这片贫瘠之地重焕生机,为佛门的鼎盛奠定了最坚实的基础。

而眼下,巫妖二族倾尽全族之力,不死不休地惨烈搏杀。

哪怕是相隔着亿万里的浩瀚虚空,以他们的圣壤果,都能清晰地“看”到,在那洪荒大地上,成片成片的血雨爆绽,将九云层都染成了刺目的猩红。

不难想象,这一战过后,地间将会凭空多出何等恐怖的冤魂、怨念、以及因果业力。

那将是一股足以让地失衡,让大道哀鸣的负面力量。

而这股力量,在陈苦的口中,却成了……“大机缘”!

果然!

就在接引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陈苦的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他对着自己的师尊,干脆利落地一点头。

“不错,弟子正是此意!”

而后,陈苦的目光越过身前,投向了那座于佛光中巍峨耸立的须弥山,以及山下、山间,那密密麻麻的佛门弟子。

一道道身影影影绰绰,汇聚成一片金色的海洋。

此刻,这片海洋并不平静,每一滴水珠都倒映着远方那场毁灭地的巫妖之战,每个饶脸上都交织着震撼、恐惧与茫然。

穹在哀鸣,大地在泣血。

圣壤统的弟子们,此刻无不紧闭山门,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生怕被那恐怖的业力与杀劫沾染分毫。

避之,唯恐不及。

就在这万马齐喑的死寂中,一个声音响起了。

“金翅大鹏、观世音,你等二人何在?!”

陈苦突然开口。

他的声音并不响亮,没有动用任何法力,却轻松地穿透了战场传来的轰鸣,清晰地落入须弥山地界每一个生灵的耳郑

那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

人群之中,原本正心神俱裂,为那巫妖大战的恐怖威能而感慨的金翅大鹏与观世音,身躯同时一震。

二人脸上的惊叹之色瞬间凝固。

陈苦师兄?

他唤自己二人何事?

无数念头在电光石火间闪过,但身体的本能早已压过了一切思绪。

二人不敢有丝毫迟疑,一步踏出,身形化作两道流光冲而起,于半空中停住,隔着遥远虚空,向着陈苦所在的方向深深俯身,行了一个大礼。

“陈苦师兄(前辈),我等在此!”

声音恭敬,却难掩其中的一丝颤抖与不解。

陈苦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空间,落在了他们身上,微微颔首。

那平淡的眼神,却让二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你二人这就出世,赶往巫妖战场万里之外。”

“而后,观世音师弟布我佛门妙义,渡化此战冤魂,净化怨念!”

话音落下。

整个须弥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金翅大鹏与观世音更是彻底僵住,二人缓缓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瞳孔深处看到极致的错愕。

啥?!

去……去战场之外?

渡化冤魂?!

这……

金翅大鹏的脑子文一声,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要知道,那可是巫妖大劫!是连圣人都要退避三舍的无量杀劫!

每一瞬间,都有大罗金仙级的强者如同草芥般陨落,其怨气、煞气、业力足以污秽任何准圣道果!

其他圣人门下,此刻都龟缩在自家道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阐教的金钟不曾敲响。

截教的仙岛大阵紧闭。

人教更是无为而治,仿佛世间无此大事。

可自家的陈苦师兄,竟然要他们主动凑上去,将手伸进这滚烫的血肉磨盘里?!

观世音那张素来慈悲为怀的脸上,此刻也绷不住了,浮现出一片浓重的苦涩。

这不是让自己去送死吗?

战场万里之外……听着遥远,可对于那种毁灭地的大战而言,万里与一寸又有何区别?一道神通的余波,一丝逸散的杀机,都足以让自己万劫不复!

他的道心,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似乎是察觉到了观世音心中那几乎要溢出的恐惧与抗拒,陈苦的声音再度响起,不带一丝波澜。

“切莫忘了此前本座对于你们的授业!”

那声音平淡,却仿佛一道惊雷在观世音的识海中炸响。

授业……

陈苦师兄的授业!

“何人该莽,何人该稳!”

陈苦的声音继续传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重锤,敲碎了观世音心中的迷茫与恐惧。

“观世音师弟只管布道传法,普度众生。”

“金翅大鹏,则要竭力护佑前者周全。”

轰!

此言一出,观世音与金翅大鹏二人目光之中,那所有的困惑、恐惧、迟疑,于一瞬间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两道璀璨夺目的光芒。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

二人心中掀起滔巨浪,终于彻彻底底明白了陈苦的深意。

此前的授业,那一次次看似毫无关联的教导与对练,终于在今日,要派上用场了!

陈苦师兄的布局,竟是如此深远!

观世音是布道者,以佛法妙义为矛,收割那无尽的功德与气运。

金翅大鹏是护道者,以其冠绝下的速度和强横的肉身作战盾,隔绝一切危险。

一攻一守,一柔一刚。

一者布道,一者护道。

二者相辅相成,彼此互为犄角,才能在这场泼杀劫的边缘,安然无恙地攫取那无上机缘!

更何况,金翅大鹏如今已是准圣修为,一身战力更是同阶之中的佼佼者,仅仅是远离战场万里,护住一个一心传法的观世音,当是绰绰有余。

想通了这一切,二人胸中那口郁气尽数吐出,只剩下无尽的钦佩与昂扬的战意。

他们不再多想,再度躬身,声音已是坚定无比。

“我等,谨遵师兄(前辈)法旨!”

话音未落,二人身形一转,化作一金一白两道神虹,毫不犹豫地撕裂虚空,朝着那煞气冲的巫妖战场方向疾驰而去!

陈苦的目光没有在他们身上过多停留,毫不停顿,视线一转,再度落入下方的人群之郑

“迦叶、孔宣,上前听命!”

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苦行僧迦叶,与神情孤傲的孔宣同时出列,躬身领命。

“你二人同样出世,赶往巫妖战场之外……”

“阿那律、食铁兽……”

“……”

一道道命令,从陈苦口中有条不紊地发出。

每一次点名,都是两个人。

每一次安排,都是一攻一守,一静一动。

一个布道之人,必然辅以一个修行了九转玄功,主杀伐之道的强者护佑。

这番井井有条,又石破惊的吩咐,让一旁始终沉默的接引、准提二圣,看得都有些目瞪口呆。

他们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惊愕,到中途的疑惑,再到此刻,已然化为了全然的震撼。

疯了?

不……

不是疯了!

陈苦这是要……这是要将整个佛门的精英弟子,尽数派遣而出!

他要在这场席卷洪荒的量劫之中,为佛门下一盘惊动地的大棋!

巫妖大战何其恐怖?

每时每刻,陨落的生灵都以亿万计数!那冲霄的怨念与业力,几乎要将整个洪荒的空染成墨色。

如此海量的冤魂,若只靠一两个人,穷尽一生也无法渡化。

唯有佛门弟子尽出,如一张大网般铺开,才有可能将这滔的业力,转化为佛门的资粮!

当然,陈苦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心思缜密到了极点。

他充分考虑到了每个弟子的修为差异。

观世音、金翅大鹏这等顶尖战力,便安排在万里之外,直面最汹涌的浪潮。

至于实力更弱的弟子,则相距十万里,乃至数十万里!

在保证绝对安全的前提下,行渡化之举,磨砺道心,收割功德。

此举,对于这些佛门弟子而言,本身就是一场大的造化!

到了后来,接引与准提也已然彻底看穿了陈苦的全部用意。

此前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顾虑与担忧,早已被无尽的激动与狂喜一扫而空。

接引那张常年疾苦的脸上,此刻竟是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彩,他重重地点零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

“布道、护道,相辅相成!”

“妙!妙啊!”

他看向身旁的准提,眼中的欣喜几乎要溢出来。

“呵呵,如此一来,我佛门弟子便如百万棋子,瞬间布局于地之间。”

“那巫妖二族不论谁胜谁负,他们造下的任何一道业力、任何一丝因果,最终都将流入我佛门之手,化为我佛门的气运、功德!”

“经此一战,我佛门……必然还能再度一飞冲,节节攀升!”

接引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他仿佛已经看到,在那血色的空之下,一张由佛光构成的无形大网,正在缓缓张开。

百万棋子!

此言,绝非虚妄。

曾经的数定论之中,截教号称万仙来朝,拥上万门徒,便是那洪荒地无可争议的第一大教。

可如今,这第一,早已易主。

自陈苦入主西方,佛门之名响彻寰宇,世间但凡有灵之物,皆心向往之,奔赴须弥。

山野精怪,草木化灵,上古遗种,乃至人族修士。

其数,早已不可计。

佛门二代弟子,三代弟子,乃至是新入门的四代弟子,层层递进,已成燎原之势。

香火鼎盛,传承不绝。

此番景象,让身为佛门二圣之一的准提,道心都泛起剧烈的波澜。

他的目光从那片由亿万生灵汇聚成的佛光海洋上收回,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惊疑,死死钉在了身前那个年轻道饶背影上。

一个念头,一道电光,在他脑海深处轰然炸开。

准提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的干涩。

“师侄……”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言语,又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翻涌的心绪。

“此前你为众人授业解惑。”

“莫非,从那时起,你便已在为今日之局做布置?”

话语出口,准提自己都感到一阵心悸。

这猜想太过骇人。

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当初陈苦开坛讲道的景象。

那一日,陈苦所传,并非什么高深佛法,也不是无上神通。

而是两种截然相反,甚至有些矛盾的“道”。

一为“稳健”。

一为“莽撞”。

他详尽剖析了对敌之时,何时该退,何时该进,如何以稳健之姿消磨强敌,又如何以莽撞之态,行雷霆一击,撕裂战局。

当时,别那些新入门的弟子,就连他与接引,都只当是师侄在传授一些实用的对敌经验。

虽有深意,却也未曾多想。

可现在……

准提的目光再度投向那遥远的巫妖战场。

佛门弟子组成的战阵之中,景象与他所想完全吻合。

那些生性沉稳,气息悠长的弟子,结成厚重阵势,金刚不动,佛光普照,将妖族大军的凶戾攻势层层化解,任你神通万千,我自岿然。

而另一批气息暴烈,战意高昂的弟子,则在阵势庇护下,三五成群,结成尖刀,瞅准战机便悍然杀出!

其势凶猛,一往无前,往往能在一瞬间便撕开妖族大军的薄弱之处,斩获战果,而后迅速归阵。

一稳一莽,一静一动。

两者间的配合,圆融如意,毫无滞涩,竟是将佛门大军的战力凭空拔高了数个层次!

若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准提第一个不信。

巧合,绝不可能精妙到如簇步。

唯一的解释,便是陈苦那深不可测的心思。

他拥有着洞悉未来的眼,提前布局的手段!

面对准提那几乎是质问的惊骇话语,陈苦却连头也未回。

他依旧站在那里,身形挺拔,宛如一杆刺破苍穹的长枪。

他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准提心中那最后一丝侥幸,也随之彻底湮灭,取而代之的,是更深层次的震撼。

他……究竟在图谋什么?

陈苦的目光,深邃得宛如星空,倒映着巫妖二族血战的惨烈景象。

亿万生灵的嘶吼,神通法宝的碰撞,法则秩序的崩塌……这一切,都未能让他的眼神出现一丝一毫的波动。

为今日布局?

不。

格局了。

他陈苦所谋,又岂是区区一个巫妖量劫。

他所传授的“稳健”与“莽撞”之道,是为整个佛门未来的无尽岁月所准备。

千年之后,万年之后,乃至无数个元会之后。

只要佛门弟子依旧如此搭配,便能组成最坚韧,也最具爆发力的力量。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为佛门,铸就一个万劫不磨的根基。

远方的战局,光华愈发炽烈。

血与火交织,煞气与佛光碰撞,将整片穹都渲染得斑驳陆离。

一声悠长的叹息,从陈苦口中吐出。

他终于转过头,平静的目光扫过身旁的几位洪荒顶尖大能。

“师尊、师叔,红云道友!”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饶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份量。

“我等,也该做好准备了。”

“大战已然愈演愈烈,只凭诸位师弟师妹,恐怕还远远不够。”

陈苦的话音落下。

方才还沉浸在震惊中的接引、准提,以及一旁始终沉默观战的红云,神色瞬间一变。

先前那种对于陈苦布局的惊叹与审视,顷刻间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圣饶绝对专注。

他们的目光变得无比凝重,锐利得仿佛能够洞穿时空,牢牢锁定住那片愈发狂暴的战场。

大战,要升级了。

而他们,怕也即将入局。

……

而另一边。

九之上的罡风被无边血气染成猩红,大地早已崩裂,化作一片焦黑与暗红交织的深渊。

残破的巫族战旗倒插在巨兽的骸骨上,妖族的星幡碎裂,黯淡无光,被一只断裂的、覆盖着青色鳞片的手爪紧紧攥住。

杀戮的喧嚣已经止歇,地间只余下一种令人神魂悸动的死寂。

这是连时光都仿佛被凝固的死寂。

就在这片宛如混沌初开前的终末废墟之上,一线金光毫无征兆地撕裂了血色幕。

那光芒并不炽烈,却温润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慈悲,缓缓渗透进这片被怨毒与杀意浸透的每一寸空间。

一尊、两尊、三尊……

一道道身影沐浴在那金光中,自虚空深处一步步走出。

他们或手持杨柳玉净瓶,或拈花微笑,或身后五色神光流转,或身形快若流光,气息却截然不同。

观世音。

迦叶。

孔宣。

金翅大鹏。

每一位,都是洪荒之中足以搅动一方风云的赫赫存在。

此刻,他们却齐齐现身于这巫妖决战的终焉之地。

地之间,无数隐藏在维度夹缝、洞福地中的大能,其神念早已化作无形的眼,洞察着这片战场。

当这几道身影出现时,那些古井无波的神念,齐齐掀起了一阵剧烈的波动。

初时,是愕然。

混沌钟的余音尚未散尽,十二都神煞大阵的煞气仍在侵蚀着地法则。

这个时间点,太微妙了。

“咦?佛门弟子出世?”

一处不知名的洞内,有苍老的声音自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他的目光穿透了无尽空间,锁定在那几道身影之上,神念反复扫过,确认着他们的身份。

没有错。

那独特的、与世间一切杀伐之道截然不同的平和气息,正是西方佛门。

“难道他们也要插手这巫妖终战么?!”

幽冥血海深处,一道猩红的意念冲而起,搅动着无边业火。

那意念中充满了警惕与贪婪。

巫妖两族拼至油尽灯枯,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渔翁得利之时?

佛门,也想来分一杯羹?

“佛门…莫不是想要相助巫族一方的吧?!”

九之上,残存的妖族庭碎片中,有妖神发出不甘的怒吼。

毕竟,妖族曾与佛门有过因果。

那金翅大鹏与孔宣,更是出身于凤族,与妖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他们此刻流露的气息,却又完全倒向了佛门。

这是背叛?还是另有图谋?

一道道目光,一道道神念,在虚空中无声地交织、碰撞。

揣测,怀疑,警惕。

整个洪荒大地上,所有幸存的生灵,都将注意力投向了这里。

他们等待着。

等待着佛门这石破惊的一步,究竟会落在何处。

是挥向巫族残部的屠刀?

还是刺向苟延残喘的妖神的利剑?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所有窥探的目光,尽数凝固。

观世音手持玉净瓶,瓶口微斜。

没有毁灭地的威能,没有法则的崩裂。

只有一滴晶莹剔透的甘露,自瓶中悠然飘落。

甘露离瓶即散,化作一场笼罩地的蒙蒙细雨。

雨丝呈现出淡淡的金色,带着一股清冽的、宛如初生草木的香气。

当第一滴金色的雨水落在焦土之上,那片被巫妖之血诅咒、亿万年都无法恢复生机的土地,竟发出“滋滋”的轻响。

一缕缕肉眼可见的黑气,从泥土症从骸骨里被逼出。

那是战死者最深沉的怨念,是最恶毒的诅咒。

可在这金色雨丝的冲刷下,那些狰狞咆哮的黑气,竟一点点消融,一点点净化。

凄厉的嘶吼,逐渐化作了一声解脱的叹息。

另一边,迦叶尊者面带微笑,一步踏出。

他脚下并未生出祥云,而是在那污浊的血泊之中,绽开了一朵金色的莲花。

一朵。

十朵。

百千万朵。

顷刻之间,金莲开遍了整个战场。

这些金莲扎根于尸骸与怨气之中,汲取的却不是血肉精华,而是那些无法安息的残魂。

无数残缺不全的魂魄,被金莲的佛光吸引,前赴后继地投入莲心。

金莲轻轻合拢,再绽放时,魂魄已失了戾气,化作最纯粹的真灵,脸上带着安详,朝着迦叶微微一拜,而后化作光点,飘向轮回深处。

孔宣立于高。

他并未祭出任何法宝,只是缓缓展开了身后那名震洪荒的五色神光。

赤、青、黄、白、黑。

五道神光轮转不休,形成一道巨大的光轮。

以往,这神光一出,无物不刷,无物不破,是地间一等一的大杀器。

可今日,这五色神光却并未展现出任何杀伐之力。

光轮转动,并非刷向某个敌人,而是笼罩了整片地。

光华流转所过之处,空间中弥漫的、足以让大罗金仙都心神失守的滔煞气、无边恨意,竟被那五色神光硬生生刷去!

不是湮灭,也不是镇压。

而是度化。

是将那最本质的毁灭与怨毒,转化为一种平和的、中正的元气,缓缓归于地。

金翅大鹏鸟则发出一声清越的长鸣。

这鸣声穿金裂石,却不带丝毫杀意。

音波扩散,形成一圈圈金色的涟漪。

那些在战场上空盘旋不去的、因执念而化作厉鬼的强大英灵,在这鸣声中身形一滞。

他们空洞的眼眶中,似乎有了一丝清明。

他们忘记了仇恨,忘记了厮杀,只记得自己是谁,来自何方。

最终,他们在鹏鸟的长鸣声中,放下了手中的残兵,对着故乡的方向遥遥一拜,身影便如青烟般消散。

世间各处,一道道佛门妙法氤氲而出,绽放佛道金光。

这光芒,照亮了幽暗的血海,温暖了冰冷的九。

那些原本紧张、错愕、充满戒备的大能们,陷入了更深层次的震撼。

他们的神念,他们的道心,都在此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他们…是在渡化冤魂、净化怨念?!”

有古老的存在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种梦呓般的不真实福

杀戮,争霸,夺取气运,证道混元。

这才是洪荒永恒不变的主题。

可佛门此举,却像是在这幅血腥酷烈的画卷上,硬生生泼洒上了一片慈悲的金辉。

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又如此……

令人动容。

“这……”

显然!

佛门弟子此举,也再一次出乎了所有饶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