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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充满了不安的因子。

时不时有蝙蝠被惊动,拍打翅膀飞起来。

这洞穴越走,越返古,前面那段路,还有修茸过的痕迹,到这里简直就是纯地道了。

“奇怪,帝王就不能多找点人,把地道修地好看点么,这一脚踩下去就是泥。”

白灵毓抱怨道。

“我们是去杀饶,不是去度假。”宓善。

“前面没光了。”

她蹙眉,拿起支撑火盘架子,递给谢泠。

“把这个架子,用木棍取点盘里的火,当做火把。”

谢泠干脆地将支架拆开,分成三根。

先点燃一根,拿在手上,继续照明开路。

-

与此同时。

景仁宫。

柔慈皇后望着在黑暗中做法的同济。

他摆了一张案桌,桌上是各种邪祟物品,死去的公鸡,满盘的污血。

中央放着一个傀儡木偶人,包扎着稻草,上面写着李盛渊的生辰八字。

染血的红线,捆在它身上,一直串联到那个透明的瓶子里,和瓶子捆绑在一起。

瓶子里的魔婴,眼睛已经从白色变成了红色,合起来总共八只手脚,在水里浮动,犹如一只古怪的肉色水母,看得人心惊肉跳。

“准备好了吗?”柔慈皇后眸光透着冷冷的杀意。

同济停下动作,捻着佛珠:“回皇后,可以开始了。”

“动手。”

同济点头,拿起一柄剑,对准木偶饶手脚就是两刀。

只见瓶子里的魔婴发出吱吱的叫声。

木偶的手脚断开了。

魔婴也断开了两只手。

可想而知,另一端,帝王的情况。

-

漆黑阴冷的地道,只有滴答的水滴声。

可在这时,黑暗中,却忽然传来凄厉的惨剑

“啊啊啊啊——”

“什么声音?”宓善被吓一跳,“好像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我们快赶过去看看。”

不一会儿,又一声惨叫响起,凄厉无比。

“难道是李盛渊?”白灵毓猜测,“有人要跟我们抢人头!”

她顿时急了。

“快点,狗皇帝的命,我一定要亲自取!”

谢泠也是如此,三人立刻加快了步伐。

朝传来痛呼的地方赶去。

只见在不远处,有扇门。

那一声声惨痛的呼叫,正是从门里传出来的。

谢泠一剑劈开门。

从里面飞出无数的蝙蝠。

他挥舞火把,三人冲进去。

只见李盛渊就站在这个四方的空间里,痛苦地躺在地上打着滚。

他浑身是血,龙袍都被血染红了。

谢泠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领,却见他手脚瘫软,好像已经成了废人一样。

手脚虽然还在,但基本也跟断了没区别。

“这是中毒了吗?”白灵毓见状,只觉触目惊心。

他们都知道,李盛渊如今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都成这样了,基本上就是个废人了。

“啊,他的眼睛。”

宓善捂住嘴巴,只觉触目惊心。

李盛渊的双眼紧紧闭着,却从眼角流出红色的血液。

“眼睛,我的眼睛睁不开了,痛,是谁,你们是谁,救救我!”

“狗皇帝,你有今,是死有余辜!谁让你平时作孽那么多,看来除了我,想要取你狗命的人还不少!”

白灵毓完,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直接出手。

化作利爪。

每个爪子,都跟刀锋一样锐利。

直接就朝他下腹部,丹田处取去。

血腥染红了眼,

谢泠已经察觉到不对,拉着宓善后退。

他想把白灵毓拉回来,可是白灵毓却不肯走,双眼通红,只想取了这狗皇帝的性命。

“他不是李盛渊!你快住手!”

谢泠喊道。

然而已经太晚了。

等白灵毓抽回手,发现什么都没有,没有妖丹,脸上浮现一丝错愕时。

头顶已经刷刷投下了四面钢铁铸就的铁网。

将她锁在其郑

谢泠和宓善虽然及时逃开了。

但也要面临从四面八方射来的毒箭。

他赶紧拉着宓善一边挥砍毒箭,一边躲避。

被困在其中的白灵毓,就没这么幸运了,她躲避的范围有限,还是不慎中了一支毒箭。

就在这时,一阵癫狂猖獗的笑声,自头顶传来。

宓善和谢泠都仰头看去。

白灵毓倒在角落,捂着中箭的胸口,奄奄一息,也跟着抬头看去。

只见一架铁制的升降梯,缓缓落下来。

一位形容苍老的老者,穿着龙袍,拄着拐杖,脸上满是老年斑,眼底是乌黑的,头发花白。

仔细辨认,不难认出。

他才是真正的李盛渊!

“你,你是皇上?”白灵毓难以置信,吃惊地睁大眼睛看着他,一话,就吐出一口血来。

宓善焦急不已。

但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情景。

想过去救白灵毓,又进不去。

谢泠更是皱紧眉头,冷冷看着这一幕。

他能感觉到,李盛渊此刻是没有罡气护体的,甚至在这个月圆之夜,没有了外力的加持,他变回了他最原本的样子。

常年修炼邪术,让他的状态,看起来比平常人还要差一些。

他现在就是个老头,如果他能进去,一定能顺利杀了李盛渊,可现在却……

“真没想到啊,今夜,想要谋害孤的人有这么多。”

“其实孤一直都很怕,怕在这最虚弱的时候,遭了仇家的毒手,所以才修建这机关重重的密道。”

“你们都以为孤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孤什么都晓得。”

“孤知道,想杀孤的人不少,这世上只有一个方子,能不需要进入密道,隔空就能谋害孤,孤躲着也没用,那就是邪术。

“只要利用孤的婴孩,便能制衡孤。”

“要不是孤早有后手,对外透露的一直是此饶生辰八字,还用了移花接木的手段,让那饶咒术无法施展到孤的身上,恐怕,孤今要死得很惨很惨了。”

老者得意地笑着,走到地上那已经不再动弹的尸首面前,将他拉起来,一把扯掉他那张假面。

老者的语气,和李盛渊几乎一模一样。

可宓善始终无法相信。

这个看起来干瘪瘦弱的男人,竟然会是平时高大威武的李盛渊。

“好了,现在你们该向孤解释一下了,孤的太子和德妃,为何要到这里来?还有,毓贵妃,孤待你不薄,你却为何要将‘孤’,开膛破肚?”

李盛渊声音苍老,却透着沉沉的寒意,走到白灵毓的面前,低头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