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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年货发放完毕,沈玉阙又给管事们发了笔过年的银子,势必要让他们过个肥年。

唐辞也是第一次亲手去领自己的船厂分红,他知道船厂现在有些困难,一开始和妻子便商量好今年不拿分红,但沈玉阙却坚持要给他。

账房先生们把算盘拨的飞快,江恒核对过后再给管事们发银子。

关二叔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一双浑浊的眼睛隐在烟雾后面,含着些许泪花。

老冯已经从南边带着木料回来了,也感慨万千的:“东家出事的时候,还以为咱们船厂也完了,谁能想到还有今啊……”

“是啊……”关二叔的目光落在沈玉阙的身上,见她正专心和江恒看账本,便又:“咱们一把老骨头没被大姐嫌弃已是万幸,来年好好干!万万不能辜负了大姐的器重!”

“这是自然!我不能干了,还有儿子呢!儿子不能干了还有孙子!以后我们冯家世世代代都要给大姐当牛做马!”

关二叔又呵呵笑了笑,磕了磕烟管。

因为人多,银子清点起来也麻烦,一直分到黑才差不多分完。

分完也不急着走,众人又一起把船厂的桃符贴上了。

桃符对联是孟蒹葭写的,她那一手好字不输孟作春,沈玉阙想请她写桃符的时候还以为船厂众人会反对,没想到大家伙不仅没反对,甚至还都赞不绝口。

如今热热闹闹的把桃符贴好,在灯笼的映照下到处都红彤彤的一片。

沈玉阙将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那就这样吧,诸位,咱们来年见。”

“好,来年见!”

“来年见!”

各处落锁,众人簇拥着沈玉阙往船厂外面走去,随着人影离去,身后高耸起伏的大船和仓房被黑暗吞没,而灯笼照耀的前方却又一片明光灿烂。

船厂门口等着各家的马车,当下那辆最大最华丽的不用猜,一定是谢公子的!

沈玉阙扶着柳黛的手刚要上车,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呼喊。

“东家!”

她一个怔愣,动作一僵。

等她缓缓回头,看到的便是众人喜气盈盈的站在她身后,黝黑的面庞上都带着质朴醇厚的笑容。

关二叔:“东家!过年好啊!”

“东家,等初一,咱们去给你拜年!”

“这一年来,东家辛苦了!”

沈玉阙的鼻头瞬间一酸,几乎要有眼泪夺眶而出。

她飞快的点零头,怕在众人面前失态,径直登上马车。

车内暖气扑面而来,激的她打了个喷嚏,随即那眼泪便止不住了。

面前递来一方手帕,她就用帕子捂着脸,好半才缓过来。

马车稳健的行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男人。

谢昀轻裘缓袍的坐在那里,支着腮帮子看她。

沈玉阙:“我,我就是有点感动……”

“感动他们终于承认你是东家,而不是大姐了?”

沈玉阙点头,又摇头。

倒也不是全是,更有种自己好像并未辜负爹娘的感动。

谢昀抓着她的手,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握着她冰凉的手,犹豫了一下,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打了个寒战,倒抽一口冷气。

沈玉阙破涕为笑,干脆将整个人都贴了上去,于是谢公子便抱紧了这个裹挟了一身寒气的人。

年底这几日沈玉阙也没闲着,她亲自登门,把之前找豪绅富商借的银子连本带利的还了,另外还附加了一份年礼。

除此之外,她还给孟作春和本地江南票号商会的客商们也准备了年礼。

给董家的年礼是她亲自挑选,并亲自盯着人装船送去扬州的。

结果刚发船不到两个时辰,董来鹤夫妻俩已经把给她准备的年礼快马加鞭的送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董乘风的信。

二哥哥在信里他回扬州过年了,不过年底有点忙,没能来看她,等过完年再来。

如此忙忙碌碌,直到大年三十她也没能闲下来。

一大早,唐辞就带着妻子回沈家,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不在沈家过年,于是孟蒹葭就提出要不然一起去吃个年夜饭吧!

起来,这是沈家夫妻过世的第一年,虽然沈玉阙有谢昀陪伴不至于孤独,但她和唐辞到底是‘兄妹’,能在一块吃个年夜饭,也不至于爹娘不在家就散了。

年夜饭刚吃完,夜空就搓绵扯絮般的,又下起了大雪。

孟蒹葭兴奋的厉害,拉着沈玉阙在院里奔跑,淋了一头的雪。

唐辞本想劝二人不要着凉,结果被她俩也拉入其中,等雪积的厚些了,孟蒹葭抓起一把雪就往他二人脸上扬!

于是,场面又转变为三饶洒雪混战!

只有谢昀窝在暖烘烘的花房里,看着圆窗外的三个人,发出不屑的冷嘲:“幼稚!”

吟风、颂月彼此对视一眼,彼此达成共识:主子其实也想玩!

眼看雪越下越大,唐辞担心路上不好走,就先带妻子告辞回去了。

唐辞一走,沈玉阙才冷哈哈的跑进花房里,进来就要往谢昀怀里扑,吓的谢公子连忙伸手去挡。

柳黛跑进来给她脱斗篷,又扫了扫她头上的雪,嗔怪不已:“姐真是的,要是着凉了怎么办呀!这年过的也不舒坦!”

云妆则端了碗姜汤进来:“姐快喝了吧,驱寒!”

沈玉阙哭丧着脸拒绝:“我身体好着呢!不喝了吧!”

“姐可以不喝,那姑爷怎么办?万一您把风寒传给了姑爷……”

沈玉阙一扭头,就看谢昀正以一副羸弱之姿坐在靠窗的软塌上,一边对她释放眼底的怨念,一边冲那姜汤努努嘴。

好像她不喝这姜汤,‘谢爱妃’就不让她近身一样!

好,她喝!为了不传给谢昀!

喝了姜汤,洗了热水澡,软乎乎,香喷喷的沈大姐终于如愿以偿的爬上‘谢爱妃’的软塌。

谢昀刚拿了胡毯把人裹在怀里,就见她挣扎着跑出来,指着窗外喊:“焰火!”

远处不知谁家在放焰火,砰的一声炸响,又如火流星一般坠落。

“我就今忘了什么事情!原来是忘了买焰火!”

谢昀:“我买了。”

沈玉阙惊喜不已:“你真的买了?”

“嗯。”

着便拍拍手,吟风、颂月指挥下人们搬着大大不一样的焰火放在院里。

沈玉阙兴奋不已:“太好了,我们也可以放了。”

谢昀勾唇:“喜欢吗?”

“当然喜欢!”

“好,那我就让你喜欢个够!”

沈玉阙一开始还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可当这五彩斑斓的焰火在放了一个时辰还没有要结束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

沈大姐刚要昏昏欲睡,‘砰’的一声!又一束火光腾空而起!炸裂的声响猛的把她惊醒!

她抬着沉重的眼皮去求谢昀:“好夫君……别放了吧……”

谢公子却笑的不怀好意:“那怎么行呢,娘子及笄那夜,岳父可给你放了一夜的焰火呢!我当时就在想,将来有机会一定也要让娘子看一晚的焰火!”

沈玉阙要哭了,她就知道,堂堂财神爷是又记仇又心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