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城这边近两年来工业兴起,有之前和昆腾合作过的厂家,不知道打哪听梁聿修最近就在棉城,千方百计找到了他的电话,约他吃饭。
对方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谁知梁聿修欣然答应了。
对方想邀请梁聿修去高档酒店就餐,梁聿修却点名听某景区附近的一家本地餐厅很出名,并委婉表示自己希望去尝一尝。
对方没想到梁聿修如此接地气,有些惊讶的同时,对他给予了高度的肯定。
厂家紧急在这家餐厅定了位置,但只有大厅能挤出位置,包间是一个也没有了。
所以看到梁聿修坐在大厅位置,周围被乌泱泱一群人围着,吵闹的话声此起彼伏,他满脸都是拘谨不自在,温伽南相当意外。
下一秒,她余光瞥见谭芳的脸色唰的一下变了。
正这时,温伽南堂哥温晓宇讶异开口:“梁总?”
众人诧异地看向他,便只见他往前走了两步,客气地朝梁聿修伸出手:“梁总,幸会,真是好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
众人面面相觑。
温伽南看看梁聿修,又看看温晓宇,两人一本正经的样子令她一度感到无语,并感慨,这两人真是可以进军演艺界拿影帝奖了!
温绍儒和谭芳也皱起了眉。
后者先是看了温伽南一眼,随即看向温伽南的堂伯,询问他们一家是否跟梁聿修此人认识?
堂伯母摇摇头:“应该是公司的合作伙伴吧,我对晓宇工作上的事不是很清楚。”
堂嫂也附和。
其实她对梁聿修此人并没有印象。
不过堂伯仔细看了两眼,却想起来了。
“那是晓宇公司的合作方来着,我记得,他们公司在国外挺有名气的,这个人应该是他们管理人,挺年轻有为的。”
堂伯着,眼神里露出了赞赏之意。
谭芳皱紧了眉头,不话了。
这时候温晓宇也走回来了,让人意外的是,梁聿修就跟在他身后。
温伽南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吓得眼珠子快掉下来了。
在温伽南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温晓宇先是对大家介绍了梁聿修的身份,随后讪讪表示,梁聿修可能要跟他们一起用餐。
是他邀请的。
今算得上是温家一众亲戚间的聚会,除了堂伯和堂姑两家,还有另外的两家,比较远一点的亲戚。
温晓宇此举,令所有人都感到不理解。
堂伯和堂伯母显然也不支持。
可温晓宇私底下跟大家解释,他只是随口一,邀请一下,没想到梁聿修此缺真了,他又不能把话收回。
再加上,他解释了一下,目前公司跟梁聿修的公司还存在合作关系,话里话外自己还要靠对方吃饭,不能得罪,最后才让梁聿修上了桌。
又好巧不巧,他跟温伽南同在一桌。
温绍儒和谭芳在另一桌。
温伽南感觉到,她的背后快要被人盯出个洞来了。
她悄摸拿出手机,想发消息质问梁聿修时,堂伯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一把揽住了梁聿修的肩膀。
“梁总,这杯我敬您,希望往后啊,晓宇能一直跟您愉快合作!”
温晓宇没有拦着他爸,反而跟他爸一样,拿起酒杯向梁聿修比了个干杯的动作。
“梁总,合作愉快。”
温伽南好似听出了话中的一语双关。
她皱了皱眉,就听到谭芳那边,有人在窃窃私语,讨论梁聿修。
讨论的内容,无非就是觉得他又高又帅,还有钱。
有人心动了,想让他当自己的女婿。
谭芳扫了一眼这话的人,对方是温家的远房亲戚,早年丧夫,跟温家八百年不怎么来往了,据也是两个女儿去了国外发展,把她也接了过去。
这次过年,恰好跟温伽南的堂伯跟堂姑一样,回来祭祖,走亲访友。
一听温伽南堂伯和堂姑两家人回来了,无论如何也要跟着一起吃这顿饭。
可一个早上,她不知道明里暗里炫耀了多少次,她家大女儿如何如何有出息,嫁了个多好多好的老公,在国外生活美满。
至于她的女儿,也是前程似锦,总之她一起来,就笑得合不拢嘴。
归吧,她还不忘两句话挤兑谭芳,明里暗里讽刺她,养了个没用的女儿,事业无成,人都过了三十了,还没结婚,要在家里养成老姑婆了。
谭芳心里气都要气死了,还要顾及其他人,不能跟她翻脸。
现在听到她在讨论梁聿修,甚至大言不惭,想要介绍女儿给梁聿修认识,谭芳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
对方听到了,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谭芳:“你笑什么呢?有本事,你也把你女儿介绍给人家,看人家要不要。”
这下谭芳彻底忍不了了,重重哼了一声:“我还看不上他呢。”
对方像是听到了大的笑话,捂着嘴笑了起来。
“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葡萄酸。”
“哎呀,好了好了,好端端这些干什么,吃饭吃饭,菜都快凉了。”
堂伯母和堂姑出面打了圆场,这场没有硝烟的拌嘴才算过去。
不过谭芳更加看不惯刚刚找茬的那个人了。
她不由在心里暗骂这个人,心这个人费尽心思想把女儿介绍给人家,可人家心里惦记的分明是她的女儿!
谭芳重重哼了一声,再看向那一桌的时候,虽然心里对梁聿修还是很有意见,但至少没有刚刚那么不顺眼了。
饭局结束后,那个人果然拿着手机走到梁聿修身边,想要问他要个联系方式,并委婉表示自己有个没结婚的女儿。
梁聿修抬眸睨了温伽南一眼,温伽南垂眸假装没看见,不想在这种场合当众干涉他的事情。
但垂眸的瞬间,耳朵却竖了起来,想要听听他是怎么的。
“抱歉,有主了。”
温伽南心头微动。
那个人也愣了愣,旋即视线下移,看了看梁聿修的左右手,笑盈盈道:“明明没有戒指,伙子,你是不是诓我呢?”
温伽南没见过这个人,但觉得她挺烦的。
梁聿修笑而不语,却不再话。
这是明摆着拒绝的态度,但又不想当众给人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