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连忙快步跑了过来,站在两位师父跟前,微微有些喘息。
不知道是少年跑得太急,还是什么原因,两位师父感觉他有些不对劲。
“师父!”
少年突然感到心口一阵窒息,本能地叫了一声。
接着一阵钝疼传来,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一手捂住胸口,不由自主地弯下了腰。
他的一张俊脸,也因疼痛迅速变得苍白了,两道剑眉也纠结在一起。
一脸的疼痛难忍!
“灵山!”
“灵山!”
两道焦急的呼声同时响起。
简秋挨着少年,他一把抓住少年的胳膊,有些不知道所措,一时间慌了神。
慕辞心中也是大吃一惊,连忙越过简秋,来到少年跟前,弯下腰,张开双臂,搂住了少年的腰,将他抱住了,急切地问道:
“灵山,怎么了?”
这一刻,他竟然也有些慌了神。
“灵山,这是怎么了?”
简秋被慕辞挤到了一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两人,焦急万分地问道。
“我,我没事!”
少年强撑着,颤声道。
可他脸上的汗珠却不争气地,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来,先坐下!”
慕辞抱着少年,自己先坐在霖上,顺势将少年带到自己的腿上,坐了下来,将少年的头斜靠在自己的胸前 。
然后,他空出一只手来,抓住少年的手腕,给他把脉。
“深呼吸!”
慕辞把完脉,一边轻声叮嘱少年,一边伸手入怀,从自己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一旁的简秋,道:
“打开,倒出三颗,给他喂下去。”
“好!”
简秋连忙接过来,拔开了瓷瓶的塞子,心地倒出三颗药丸,挤到少年跟前蹲下,将药丸送到少年的嘴边。
少年低头,将药丸含进嘴里,吞了下去。
两位师父专注地看着少年,一脸的担忧。
好在,少年服药后,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缓了下来。
“气沉丹田,稳住心神,别乱想!”
慕辞对着少年低声道,将他从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推开。
少年闻言,连忙坐正了身子,闭上眼睛,开始气纳丹田,打坐入定。
一股暖流缓缓地从丹田处溢出,慢慢地注入七经八脉,崽进入四肢百骸,开始温养他的心脉筋骨。
少年原本窒息的胸口,渐渐舒畅了起来,那股锥心般的疼痛也慢慢地消失。
简秋的手电筒,一直打在少年的脸上
少年的呼吸慢慢地平息了下来,原本苍白的脸色,逐渐爬了红晕,渐渐地恢复了正常。
两位师父将少年的转变,看在了眼里,同时长长地舒了口气,紧张的心,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灵山,好些了吗?”
慕辞看着少年,低声问道。
“嗯!好多了,应该没事了!”
少年扭头看着师父,感激地道。
“嗯!没事就好!”
慕辞点点头,话间,忍不住轻轻地动了一下自己的腰。
应该是刚刚他坐得急了,不心扭了一下自己的腰,紧张中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这会放松了,才感到了一丝不适。
“师父,您没事吧?”
都灵山敏感地察觉到师父的异常,连忙站起来,一边伸手去扶师父,一边关切地问道。
“唔!我没事!”
慕辞摇摇头,道。
他顺势抓住少年的胳膊,借力站了起来,便放开少年的胳膊,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腰。
还好,没什么大碍,只是稍微有些不适,活动活动一下,也就没事了。
他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却忍不住暗叹了一声:老了啊!
“你真的没事吗?”
简秋看着他不是很自然的动作,不是很放心地问道。
“嗯!没事。还是先离开这里再吧!”
慕辞摇摇头,收住心神,看着简秋,道。
“灵山,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简秋和少年并肩而行,忍不住侧头问道。
“不知道,就是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胸口似的,脑袋里也突然刺痛了一下,然后就那样了。”
少年摇摇头,皱着眉头 ,也是一脸懵地道。
慕辞回头看了少年一眼,脚步顿了一下,眼神暗了暗,便又转过身,继续低头走路。
他终是什么也没有。
两人看着慕辞的背影,知道他心里有答案,此时没,定是有什么顾虑,便也没有再问。
三人默默地走在石洞中,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前面总算是有些亮光透了过来,石洞也渐渐空旷了起来。
大概又走了一刻钟,三人走进了一个空旷的大石室。
石室正中间,有一个一人多高的八角鼎,很显然,三人一进来,就注意到了。
鼎的四面有四个透明窗,里面红红的火苗,在窗里面恣意地摇曳着,似乎在扭动着欢快的舞姿,欢迎三饶到来。
三人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整个石室中,除了这么一个的鼎外,再无其他。
“什么人?”
突然一声低喝,在三人耳边响起。
声音缓缓悠悠的,带着某种无法抗拒的蛊惑。
慕辞及时稳住了心神,凝眸看着前方大鼎。
简秋和都灵山,却有些不妙,两人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前方。
……
都灵山循声望去,只见一道模糊的身影,从空旷的石室深处缓缓走来。
这石室到底有多大?
他心中深感惊讶,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那人竟像是从遥远的边际走过来似的,让人感觉这不是一个石室,而是一片广阔的、无边无际的地。
……
“稳住心神!”
慕辞清冷的声音及时响起,将恍神的两人拉了回来。
闻声,都灵山连忙稳了稳心神,闭上眼睛,收起心中的好奇,不再受那个声波的蛊惑。
年轻人就是对什么都好奇,要不以他现在的功力,是没那么容易入幻象的。
“好险!”
简秋也是一个激灵,打了个哆嗦,醒了过来,心有余悸地惊呼道。
都灵山看起来要好一点,反应没那么大。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刚刚那种空阔无边际的幻象消失了,眼前还是那个实实在在的石室。
一个五大三粗的青年就站在炉鼎的前面,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二发?”
都灵山看着那个人,失声叫了起来。
“什么二发?”
简秋被少年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呼,弄得有些懵,不明所以地问道。
他扭头去看看都灵山,再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向前面的那个人,明白了过来。
他手指着对面那个五大三粗的青年,看着身边的少年,问道:
“你是,那个人叫二发?你们认识?”
“嗯!他就是忘忧村的那个独生子,那个出了名的好吃懒做之徒。”
都灵山点点头,语气不屑地道,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这只懒虫,真是晦气!”
之前,林五叔死了,他想不通,二发为什么会是第一个发现现场的?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
不是二发他第一时间发现了现场,而是,二发他也是那个惨案的参与者之一。
现在看来,这人应该还是最关键的那一个。
现在他可以肯定,林五喝的药,就是他二发亲手下的。
“嘿嘿,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二发歪着脑袋,看着少年,得意地笑了一下,油腔滑调地道。
“你很闲?”
一直没话的慕辞,突然开口问道。
他声音不咸不淡地,也听不出他是个什么意思。
“啊!”
在场的几人,都愣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连他身边的两个人,一下子也没有明白他这话是几个意思。
都灵山还以为师父这是在自己,一脸懵地扭头去看师父。
还好,师父的目光落在对面的二发身上,他放下心来。
他还以为师父在责怪自己废话了呢!!
“没事,在家躺着也挺好的!”
慕辞再次道,这次他的意思就很明显了,这是在人家“二发”没事瞎折腾,尽给村里添乱,给坏人跑腿,就是妥妥的一贱皮。
“嗯!我是挺闲的!奈何我喜欢啊!”
二发也不介意,贱贱地道。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泼皮无赖样,很欠揍。
他这人不仅懒,还特别的脸皮厚。
其实他人也还挺聪明的,就是被家人惯坏了,聪明却都没用到正经事上。
“你在这里给人家烧锅炉,你爸爸妈妈姐姐们都知道吗?”
都灵山看不惯他那副嘴脸,出言挖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