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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间内刹那间寂静无声,陈清看着车间内效率停滞、浪费惊人、士气低落、技术支撑无力,还有人泼冷水,便没有丝毫犹豫,几步走到一台故障机器前。

她转向机修主任,语速极快但条理分明的问:“张主任,故障现象是断线、跳线、送布不畅,依照我个人经验判断,不是机器本身的质量问题,是调试参数不适合我们的面料和工饶操作习惯,你觉得有可能吗?”

张主任一愣,没想到厂长这么懂行,下意识点头:“呃……是,面料厚度和摩擦系数可能……”

“好!”陈清立刻打断,她不需要理论,只需要解决方案:“现在需要你提供标准化调试方案,你告诉我,针对我们这种厚棉运动布,线张力、压脚压力、针距的最佳参数范围是多少?请你把数字给我。”

然后,她猛地转头,目光精准地锁定人群中除开机修主任最好的人:“赵。”

“在!”

赵一个激灵。

陈清:“你跟着主任,她的每一个参数,你用本子给我一字不落地记下来,形成文字标准。”

赵忙不迭点头。

陈清:“孙师傅。”

孙师傅站得笔直:“哎!”

陈清:“你手艺最好,手感最准,你负责试车,每调好一台机器,你第一个上去车五分钟,用你的经验告诉我‘携还是‘不携,你行,我们才算真正过关。”

孙师傅感觉肩膀有压力,但也认真去做。

陈清:“马组长。”

“在。”

“你负责组织和调度,把工人分成三组:一组,已经调试好机器的,由你盯着,全力生产,二组,等待调试的,原地待命,观摩学习故障排除方法,三组,机器问题大的,标记出来,我们再集中攻坚!”

最后,陈清扬起手中的笔记本,目光灼灼地扫过所有人:“这是我们自己闯出来的第一份家底,每一台机器,每一个参数,怎么调、为什么这么调,都会记在这个本子上,以后,这就是我们服装厂的设备经验本,并且,问很明确的告诉你们,这才刚开始,问题不大。”

她指令清晰,责任到人。

整个车间的混乱瞬间被梳理得井井有条。

每个人都有了明确的目标。

张主任有了明确的任务,不再被众人围着指责,开始专注地提供数据。

赵飞快地记录,眼神发亮。

孙师傅摩拳擦掌,坐上邻一台调试好的机器。

老马大声地指挥着工人分组。

陈清自己则穿梭在各个‘问题点’之间。

观察、倾听、偶尔亲自上手感受一下,然后快速做出判断。

明明是车间工人对于新机器出现问题的惶恐,愣是被她硬生生扭转成一场轰轰烈烈的全员技术大练兵。

魏建平站在那,格外多余。

陈清也没心思管他,和机修部门攻克机器问题。

她也算是浅浅的体会到大公司出来的打工人一点点好处。

那就是——

很容易想着生成一条属下的培训链条。

员工手册是这样。

现在设备经验本也依然如此。

真的很方便。

之前害怕突然间有人离职,招新人培训麻烦,所以才会想着有成熟的培养系统,现在则是能够让服装厂更加规范。

陈清看孙师傅测试时,心翼翼的,便提醒道:“孙师傅,大胆用。”

孙师傅给自己鼓了股劲儿,也大胆的踩,她放开手脚去使用新机器,真的能够明确的感受到,新机器效率更高:“厂长,有这机器,我们都能赚更多钱了。”

车间员工们一听孙师傅这话,齐齐安下心,因为她们刚刚瞧着孙师傅大胆用机器,也没什么损坏,还刷刷刷的完成一件衣服,就对新机器有了更高的期待。

陈清满意。

车间前期遇到麻烦是正常的。

遇到问题。

解决问题就好了。

陈清跟着机修部门忙到晚上九点,看着机器大部分都调整好,才和马爱英疲惫的回家。

家里两个孩都困得快睡着了,钰看到姨回家,便揉了揉眼睛:“姨,你回来啦。”

“嗯,赶紧去睡吧。”

“好。”

钰踉跄着往房间走去,她打开风扇,爬上床,扯过被子盖上肚子,不需要三秒钟就陷入睡眠。

贺羽翔则是提醒姨:“我今熬了大骨汤,给你们留了,还在锅里温着,你们赶紧去喝吧。”

完,他也回屋睡觉了,真的好困。

陈清和马爱英去喝汤。

马爱英问陈清:“你现在怀孕,高强度工作可以吗?”

“可以啊。”

陈清在开厂之后,浑身都充满劲。

马爱英微微皱眉:“我听贺同志你这是双胞胎?那不会更难受吗?”

“可能会,但目前我没感受到。”陈清满脑子都是工作,时常把自己是孕妇给搞忘了,“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肚里的孩像是得到召唤一样,开始踢妈妈。

陈清便让马爱英先去洗澡,她歇会儿。

八月的,晚间的风吹得还是很舒服,陈清干脆去坐到秋千上,轻轻摇晃着。

今攻克一个问题,陈清此刻都感觉有一股淡淡的喜悦浮上心头,泛起的水泡,咕嘟咕嘟地浮起来。

陈清眼底蕴着浅浅笑意,又突然想到魏建平泼的冷水,笑容凝固,起身回房开始忙起来。

马爱英来到陈清窗边提醒她:“别太晚睡了,明还得早起。”

“好。”

陈清把纸笔放回抽屉去洗澡。

等夜色褪去,光破晓后,陈清又踏上了上班的路。

她身为服装厂厂长,是有专车的,但目前还没有分配到手,并且她也不能浪费资源,开车上下班。

陈清坐在马爱英的后座,被自行车颠了一下。

马爱英立即道歉:“抱歉。”

“没事,咱们的路本来就是坑坑洼洼的。”陈清看着离开机械厂地带的路,都是黄土路,着实有些无奈。

马爱英:“幸好没下雨,下雨咱们就完蛋了。”

原本晴朗的,慢慢阴沉,一颗颗雨滴落下,随后在十分钟内变成瓢泼大雨。

陈清和马爱英躲在服装厂附近的供销社里,都陷入长久的沉默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