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又道:“只后要是有人质疑你,你让她来找我。”
胡泰鸿默默收回视线。
屠新冬则是眼前一亮。
自打人事科的人来找她,车间就有人闲言碎语。
她一个毫无根基的妇女同志,成为干事组长,屠新冬都做好先被骂的准备了。
甚至听闻陈清脾气爆,她也做好了忍气吞声的准备,没想到副主任会那么贴心。
她快四十岁的人了,被一个跟女儿一般大的人护着,也是有点不好意思。
“谢谢副主任。”
“没事,你先找王解放熟悉一下我们新制定的车间管理计划。”
“好。”
看她去找王解放忙起来,陈清回到自己工作岗位坐下,将前几积攒没批的报告给批了,等她将所有事情忙完,时间来到下午四点。
窗外云层越压越低,渐渐形成遮蔽日的黑,雨点很快砸下来,起初一颗一颗,没过片刻,地被雨幕吞噬,窗户被打得噼里啪啦响。
陈清担忧的朝外看。
气又冷了。
钰身体会不会不舒服?
在研究所的钰好着呢,她找到了学校的好朋友,他也是被爸爸带来上班的,两个人就一起玩。
叔叔还趁着中午时间,拜托好几个下属帮忙,一起给她赶制了一辆车,有三个轮子,跟骑三轮车一样。
钰一下就会了!
她让红红坐在上面,板着一张脸跟他:“我带你飞!”
她去跟叔叔要来绳子,在自己腰上绑了两圈,又绑在三轮车上,让红红坐在上面,拼命往前跑。
活像是黄包车夫。
傅书砚坐在车坐上,脸蛋红红,非常害羞,他没有奴隶妹妹的意思,但妹妹也不管他是什么意思。
钰嘿咻嘿咻的跑。
研究所在机械厂很封闭,但占地面积却不,她在走廊上大力冲刺。
傅书砚额头前的碎发被吹起,真的感觉和风在亲密接触。
“呜呜呜——”
“火车启动。”
“火车到站!”
“客人下车吧~”
……
钰是非常尽责的司机,抵达走廊尽头后,她还会把拐杖递给傅书砚,亲自扶他下车:“欢迎下次乘坐钰牌火车。”
傅书砚害羞:“好的。”
“那快点再来一次吧。”钰热情邀请,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满满的兴奋。
傅书砚又再次坐上去。
钰高高举着拐杖:“火车启动。”
完,钰往前跑,三轮车被她拉着往前走。
傅书砚紧紧握着车把,他很开心,但也害怕翻车。
钰玩了好多圈之后累了,咕嘟咕嘟灌了一大杯水,还乖乖的擦干净汗。
然后又去找叔叔要了大白兔奶糖分享给傅书砚,看外面下大暴雨了,钰开始着急了。
“我家晒着衣服呢!”
“那怎么办?”
傅书砚也紧张起来。
钰托腮叹气:“算了,赶回去也干不了,好在我有三套衣服。”
到有三套衣服,钰有点得意:“你知道吗?我的衣服全都是我姨给我做的哟,别人都没有一样款式的,我姨超好的,她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姨。”
傅书砚犹豫着问:“是陈清吗?”
“是啊!”
钰重重点头。
傅书砚最近住在洋楼,他也听过陈清。
好像都是她很凶啊。
很多大人都会拿陈清吓唬孩子,不听话就让陈清把他们吃掉,孩立即就听话了。
贺远察觉下雨,来到走廊跟钰:“先回办公室待着,别淋到水了。”
钰拖着坐在三轮车上的傅书砚一起来到叔办公室。
贺远心情复杂的看着傅书砚:“你爸爸呢?”
傅书砚拘谨:“不知道。”
他来研究所很久了,都是安安静静待在角落里的,只有今钰来了他才能出来玩。
贺远看钰能有个伴,也没什么,让两个孩坐在他对面,他摸了摸钰额头是正常的后,便继续处理公务。
钰声跟傅书砚:“我姨父在工作,我们不要打扰他,我们来悄悄话吧。”
傅书砚疑惑点头。
钰找来两张纸,又拿了两根铅笔和橡皮擦,在上面写拼音。
傅书砚悟了。
原来是传纸条!
他班里上课的时候也有同学传纸条,会被老师骂,现在没有上学,应该没有关系。
钰认认真真用拼音问:“你喜欢吃什么?”
傅书砚接过后,心底暗暗拼了一下,原本是写字的,后来想了想,钰应该不舍得那么多字,便用拼音回:“面条、羊肉。”
钰:“我喜欢吃脆脆的油条和好吃的糖饼。”
傅书砚:“我没吃过。”
钰一双杏眼瞪圆,又低头掰手指数数,思考许久后才:“除夕我努力一下,看看能不能请你吃吧。”
除夕那姨叔都要上班,她才能来研究所。
傅书砚:“谢谢。”
钰:“先不用哦,我也不能保证我能全部都买到,因为我没有钱的。”
她准备回去跟哥哥死缠烂打,跟哥哥要钱要票。
傅书砚:“我也没樱”
两人对视一眼。
齐齐叹气。
他们真是可怜的孩。
贺远抬头,看他们又开始写写划划,便低头继续干活。
钰时不时朝外看看有没有下雨,看雨势减,带着傅书砚去屋外的台阶上坐着,双手托腮,“写字真的太累了。”
她要的句子好长。
写一句话要好久!
傅书砚附和的点头。
两个孩便坐在台阶上碎碎念。
聊了一会儿后,钰又去偷偷抓了两只蜗牛。
她和傅书砚一人选定一只,看谁跑得快。
两人都快趴在地上,不断给自己蜗牛加油鼓劲。
但钰要回家了,蜗牛都没有分出胜负。
钰拜托叔叔把傅书砚抱回去,这才跟叔叔回家。
在研究所门口,陈清举着雨伞等他们,看钰精气神变得好多了,她稍微松口气,站在他们身侧问:“钰今玩得开不开心?”
钰手舞足蹈的:“开心,我今得到了一辆车车,而且研究所里面不仅只有我一个朋友,还有我之前帮助过的红红哥哥,我们两个一起玩,超级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