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四爷急忙走出来，喊了声：“母亲，司家有难，我送程大夫过来，救治大姑娘的。”
“是吗？”徐老太看了他一眼，平静地，“我与大姑娘一见如故，请程大夫过来看她倒也没什么问题。二姑娘，这是我徐家的一点心意。”
罢，两个丫鬟便将手中捧着的匣子奉上。只见那匣子精美无比，水芹娘和朱二婶也算是村里见过世面的妇人，可瞧见这个，眼睛都不由自主的跟上去，完全挪不开了。
一个匣子都这么精美好看，也不知道里头放的是什么，好想打开来瞧一瞧啊。
倒是二妹看都没看，笑道：“托老夫饶福，徐家已经帮了我们很多忙了，其他的实在不能再收。还请老夫人带回去，不然我姐姐回来，我也不好交代。”
这么着，徐老太的面色倒是缓和了不少，道：“我们两家交情尚在，也希望你们能躲过这次的祸事。只是我们徐家也是商户，没有再多的能力……”
话未完，徐四爷抢道：“母亲，明明舒世伯他……”
“闭嘴！”徐老太冷喝一声，“韩江，将四少爷带走。”
外面一个护卫拱手，带着两个护卫进来，便要将徐四爷拖走。
“母亲，儿子求求您了母亲！”徐四爷大声，“母亲，您不是一向喜欢大姑娘的吗？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姑娘啊！母亲。”
徐老太冷冷地盯着他问：“徐峰，你难道忘了从前吗？”
只这一句，徐四爷整个人都呆住了，任由护卫将他拉住。
徐老太闭了闭眼，起身对二妹：“我家这个混子，给你们添麻烦了。程大夫与我家有旧交，这几日便让他住在府上，等大姑娘康健无虞再。”
她便要出去，徐四爷却又挣脱开护卫，拦在徐老太面前。
“母亲，那些前尘往事，你总是让我忘记，我与您的亲儿子无异，要让我好好做个商人过日子，不是吗？母亲，我答应您，答应您！”
徐老太抬头看他：“你当真要如此？为了司家那个姑娘？”
徐四爷哽咽道：“母亲，峰儿心悦婉儿姑娘已久，除了她，儿子不会娶任何人！”
徐老太问：“所以，我这么多的教诲，希望你能明白，你留在徐家，依附你三位兄长生活是最好的。你一直都不肯听，现在为了司家，你竟是什么都愿意了？”
“是。”
徐老太冷笑一声：“那么，你为了司家去求你舒世伯，可想过你自己会如何，我徐家会如何吗？徐峰，你不仅忘了你亲生父母的事情，还打算让徐家也重蹈覆辙吗？”
徐四爷一句话也不。
他们的话，司家在场的人压根没有听懂，只知道是一场纷争，只知道原本徐家可以救司家，现在好像，也不行了。
这时候，妹出来，走到徐老太面前行了一礼，道：“老夫人，徐家对司家的恩情，我们姐妹几人绝不会忘，将来若有希望，定将报答。”
徐老太看她的目光里透着轻视，并没有什么。
妹又回头去看徐四爷，微微一笑：“徐四爷，我与你原本就不是一路人。你心性太过纯良，而我从来不是甘于平庸之人，我们原本就不应该在一起。”
“婉儿，你什么？”徐四爷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妹则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我，我们不是一路人，徐四爷，我对你只有感恩，没有感情。”
“不，我不信！”
妹笑道：“为什么不信呢？徐四爷，你早该知道，我这个人薄情寡义，最是自私了。便是我爹，我姐姐们，我弟弟也知道。”
徐四爷像是整个人都被抽走了魂一般。
妹继续：“但我虽然自私，却也不是唯利是图之人，也并不想利用别人。我对你有两分好感，是因为我接触的人太少了，仅此而已。徐四爷，你走吧，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徐老太看着妹，眼中的轻视消失，竟然露出欣赏的目光来。
她什么也没，让人带着儿子离开了。
妹目送他们离去，也一句话都没有，转身进去司沐颜的房郑
二妹让朱二婶和水芹娘招待程大夫，自己则跟着妹进去。
“妹？”
妹垂着头，笑道：“二姐不必担心，我没事的，我刚刚的都是真心话，我……原本就是个自私的人。”
所有人都她自私，以前的大姐也是那样。她自己也那般认为，人不为己诛地灭。
二妹伸手将她抱住：“谁你自私？你怎么会自私呢。妹，你是下间最好的女子，也值得下间最好的男人，徐家……徐四爷他……”
其实她想徐四爷不好，来宽慰妹妹，可她不出口，徐家并不是坏人，只是没有帮助司家渡过难关而已。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明哲保身本就没有什么不对。
更何况那徐四爷是个不错的人，对妹妹也的确有许多的真心。
妹头埋在二姐脖颈间，实在没忍住，呜呜哭泣起来。
程大夫给司沐颜施针，但司沐颜并没有见到清醒的样子。
弟问：“大夫，我姐姐今日能醒吗？”
程大夫摇头：“醒不了。”
“那我姐姐什么时候能醒？”
程大夫：“施针三日，她大概能醒，但要施针七日，才能彻底驱出她脑中的淤血。”
三日才能醒，但爹在牢狱之中，能撑得过去吗？而且七日才能好转，明哪怕醒了，大姐也不好太过操劳。
第二日，朱老二去县衙打探一番，得到的消息不容乐观。
“听牢房里阴暗潮湿，还有蛇鼠虫蚁。而且司老爷他……据是被用了刑，要迫他承认司家食铺的底料有毒。”
二妹问道：“动用私刑？他们怎么敢的啊。”
朱老二叹道：“不过安老板帮忙找了关系打点，能让瑾姨进去看看，看能不能送点东西……”
等瑾姨回来，得到的情况却更糟。
“老爷他……挨了板子之后高热不退，里头不给治，也不许送药。二姐，三姐，这可如何是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