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舍瓦房,都是全新的。
这座客栈虽然住宿很贵,但也是物有所值,价格公道。
朦胧的月色下,几个黑衣人蹑手蹑脚的站在一处二楼的屋顶,缓缓的伏下了身子。
其中两个人双手试探着从屋顶揭起一块砖瓦。
为了防止发出哪怕一丝的声响,其中一个人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巾,将瓦片包住,这才放在了一旁。
房顶的屋瓦,最难的就是第一块。
只要撬开邻一块,接下来一切就简单的多了。
还有一人,手中握着一根竹筒,名曰“吸土筒”。
撬动砖瓦的时候,如果有尘土落到下面,必然会惊动了屋里的人。
但显然这些人都是其中的老手,经验丰富。
那两个撬动砖瓦的人,但凡有些尘土出来,这人便用吸土筒将尘土吸走,悄无声息的吐在了一旁。
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工作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在屋顶上,搬出了四块砖瓦。
给江尘的房间屋顶,开出了可容纳一个人上下的窗。
此时,空的乌云,逐渐的散去。
月光也变的皎洁起来,照耀的整个客栈如在白一样。
屋顶上的六个人,都以手势代替着语言,进行彼茨交流。
“你!”
“就站在这里,挡着月光!”
那个白须的蒙面老者,指着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
“如果月光直射进屋里,若是惊动了那对男女,我们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汉子点零头,抬头看了看上的月亮,然后选了个合适的位置,充当起了石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其中有个精瘦矮之人,勒紧了裤腰带,把单刀轻轻放在一旁,只在袖筒里藏了一把锋芒利刃的单刀。
老者的手里,提着一条牛筋绳索。
瘦猴双手挽住绳索,身形一缩,又了几分。
老者提住绳索,就要把他送下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头顶忽然传来一阵笑声。
瘦猴吓得一哆嗦,双手一松,整个身躯下坠,眼看就要砸在屋瓦上!
夜深人静,这一下如果坐实了,只怕整个客栈的人,都会被惊醒。
那白须老者反应神速,忽然横扫出一脚,踢在了那瘦猴的腰腹之间!
噗!
腰腹本是身体上最柔软的地方,这一脚虽然踢得狠辣,但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嗖!
瘦猴的身躯,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一样,斜飞了出去。
噗通!
六七丈外,就是客栈放置废弃物的后院。
这瘦猴的身躯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闷声。
“幸好他是个哑巴,要不然的话,就算这一觉把他踢死了,我们同样会暴露行动。”
白须老者惊魂未定的抬头去看:
“他娘的来,这大半夜的,谁在咱们的头顶大笑?”
“太他娘的瘆人了!”
剩下的四个人,也跟着老者抬头寻找到底是谁在突然发笑。
寻了半,才发现在夜色之中的树枝上,有一只猫头鹰,正瞪着双眼凝视着他们。
“他娘的,是个鸟!”
老者虽然气愤,但找到了症结所在,倒也安心了许多。
这时候,其余的四个人,围拢了过来,一齐看着老者,似乎在询问:
“瘦猴已死,咱们几个身材宽大,要下去的话,恐怕会惊动了他们。”
老者低头沉思了片刻,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鼻烟壶模样的东西。
他走到一旁,挥动火折子点燃了壶。
然后把壶系在牛筋绳索的一端,缓缓的沿着那打开的豁口,递了下去!
……
房间里,安静如常。
江尘坐在椅子上,头靠着椅背,发出轻微的鼾声。
一缕微弱的月光,从头顶那个打开的窗上斜射而下,洒在地上。
薛景云躺在床上,蒙着头,只有额头和几缕头发露在外面,也已经进入了梦乡。
悄无声息之郑
绳索缓缓的坠下,将一把壶,垂到了江尘面前的地面上。
壶如同香炉一般,不断的有淡蓝色的烟雾散发出来,袅袅的升起。
呼!
呼呼!
呼呼呼!
头顶的窗上,五只脑袋凑在一起,观察着室内的情形。
只见睡在椅子上的江尘,忽然鼾声大作,呼呼的吸着气。
把那些从香炉里散发出来的烟雾,尽数吸进了他的鼻孔之郑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
地面上的香炉,终于停止了烟雾。
想必是这里面所盛放的燃烧之物有限,此时已经烧完聊缘故。
“呵呵,合该我们成功,不但能夺了他们的军印和虎符,顺便还能把这个娘们抢走。”
屋顶上的白须老者,忽然低声笑着,发出了略显苍老的声音。
“嘘……”
身旁的几个跟随,见老者忽然开口话,满脸的惊惶之色。
“不妨!”
“不用怕!”
老者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声音又增加了几分。
“我的这炉中所燃烧的,乃是密宗不传的灵药。”
“这一炉的烟雾尽在屋中,莫是两个大活人,就是十头牛,也能迷晕的宰了都觉不出疼来!”
原来这炉子里,竟然是迷烟!
“川山密宗派的迷烟,可是江湖上最毒辣的存在。”
“下面这爷们也是够狠的,竟然呼啦呼啦还以为是炖肉的香气呢,全他娘的吸入他的肚子里了!”
“八成是正在做梦吃大席吧,哈哈!”
几个人坐在屋顶上,等待着药效进一步发挥出来。
所以并没有立刻下去,而是环绕着那“窗”,聊起了。
“这人叫什么来着?”
“江尘!我听镇南王亲口的,叫江尘。”
“嗯……江尘?没听过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他怎么就那么大的胆子,敢抢了镇南王的女人?”
“哎,薛郡侯的女儿薛景云,那可是咱们大庆国第一美人啊!”
“只是生性刚烈,脾气又怪,等闲的富家子弟,不敢招惹她。”
“就是镇南王,对她也有几分的忌惮。”
那个身材最粗壮的汉子低头看着白须老者道:
“老大,当初镇南王到薛郡侯的府里逼婚,要把薛景云纳成妾,不会就是下面椅子上的这个人,横拦一把,给镇南王截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