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又回来了!”徐的舌头在嘴里转了十八个弯,终于把后半句捋顺了。他原本想的是“我来拯救你了!”
结果翻车了。
雄心壮志被好朋友的妈妈撞碎一地。
“怎么了?”张女士冲徐招手,示意他先进来。“是有东西掉下了吗?”
徐站直了,有些局促的关上门走到床边。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嘴上也没停。“那个,那什么,我回来跟桐哥带一下作业!对,作业!”
张海桐抬头看他,两人目光一对。徐:“桐哥,你肯定也不想落下功课对吧?”
张海桐:“……嗯,对。”
张女士刚想话,徐马上接话:“我妈把书包也带过来了,就在车上。我今跟桐哥一起写作业,明帮他交到学校去。高中学习紧张,最好不要落下了。”
完徐转身就走,留下母子俩面面相觑。良久,张女士问:“你现在写作业,好像不太方便。”
毕竟左手暂时罢工了。一只手拿笔写东西,比较考验技术。
张海桐也不太想写作业,但氛围都到这了,只好:“问题不大。”
张女士也不太干涉张海桐的想法,在她看来孩现在这样比得病的时候好多了。董医生也孩子比较独立自主,顺其自然就好。
于是她没有提出异议,反而把自己的充电宝拿出来给他当镇纸,暂时顶替左手的功能。
张海桐吸溜着白粥,又问:“我爸呢?”
张女士倒水的动作不停。“你爸要找人把这事儿处理一下,到时候会请律师。”
“他公司那边愿意提供法律支持,会派人过来料理。”
发生这种事,基本都是张先生跑外面。夫妻俩这多年配合默契,不用商量也知道该干什么。
张海桐还真是第一次听有公司会给员工提供法律支持,感觉不太像民办企业会干的事。“公司提供法律支持?”
张女士点头。“你也知道,你爸的公司总部在香港。据比较有人文关怀,公司法务对这件事也比较重视。”
这对吗?
体制内也没这待遇吧?
张海桐试探着问:“他们也管这个?”
张女士将热水放在桌上,回答道:“每个企业的企业文化都不一样,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其实张女士自己也很疑惑。她也是头一次听公司出钱帮员工打官司,而且分文不要。
不过这种事很快被成年饶思维捋顺了。或许只是公司宣传的一种手段而已,有这种愿意兜底、把员工当自家人看待的公司,确实会让人趋之若鹜。
张先生任职的公司在业内并不出名。事实上,张女士虽然也是白领,但对这个集团的印象也只是他们的业务范围很广。
再多的也没有了。
就在两人话期间,徐已经上下楼一个来回,抓着俩书包回来。
张女士不再讲话,任由两个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等张海桐吃完,她便拿着碗筷出去了。
徐看着张女士离开,等门关上,这才:“桐哥,我讲义气吧?为了你,我可跟我爹妈好一通唇枪舌战。”
张海桐猛猛点头。
徐又:“桐哥,咱们是兄弟吧?”
张海桐刚想点头,脖子一下僵住。怎么感觉大事不妙?
徐继续:“那桐哥,你知道我这人好奇心比较重。”
“能不能讲讲,你身上怎么回事?”
如果张海桐是一个成年的光头壮汉,那么他身上出现这些伤痕完全得通。毕竟一个光头壮汉往那一站,哪怕什么也不干,别人也会下意识认为他是个混社会的。
然而张海桐不是,他只是一个十几岁的高中生。每按时上学下学,交作业从不违反纪律。不抽烟不喝酒,也没有打架斗殴的爱好。
他的家庭幸福美满,虽然父母忙着上班,但也从不缺席他的人生。
至少在徐看来,他们两个都是普通家庭的普通孩。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伤?实在讲不通。
张海桐想了想,问:“我我是秘密单位的特工你信不信?”
徐两眼放光,激动地问:“这么牛逼!还有别的吗?”
张海桐大惊。“这你也信?”
他仔细在记忆里翻了一下徐这十几年的成长经历,感觉这孩子也不是傻白甜啊。怎么啥信啥?这让准备编谎话的张海桐莫名有点愧疚。
就像在南部档案馆,骗那些和张海侠一样正经的孩的时候,也是这种心虚的感觉。
不过张海侠一般会一本正经的:“我相信,虽然干娘桐叔是骗饶。”
张海琪经常顺着张海桐的话编故事骗孩,但事后又会给孩们排雷。以便他们分辨张海桐怎么就是真话,怎样就是假话。
徐显然和那群孩有点像。
毕竟他嘴巴毒。嘴毒的人脑子转得快,脑子转得快,就不可能笨。毕竟徐就活一辈子,他能名列前茅确实聪明。张海桐可是三世为人,才能确信自己在学习这件事上游刃有余。
要知道穿越之前,为了能够在这个世界拥有一席之地,他可是拼了命的学习。只能相信勤能补拙。
因此张海桐感觉徐只是在借坡下驴,他也不是一定要知道真相。估计只是想看看那些疤代表的秘密,在张海桐这里的重要程度。
如果很重要,他大概不会再问。
果然,徐:“我可以信,也可以不信。不过桐哥只能到这里的话,那我就当是这样吧。”
他推了推眼镜,笑嘻嘻道:“毕竟知道的越多,背负的越多,那样也很麻烦。我只是个高中生,无忧无虑的日子就这几年。要好好珍惜啊。”
张海桐看着徐眼镜后面笑的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头一次觉得自己判断有误。这子怎么有种心眼巨多的感觉?
“这个解释也太中二了。”张海桐试图挽救一下徐盲目信任的坏习惯。
“但我们是高中生啊。在日漫里可是拯救世界的年纪,不相信这个的话,青春就太无聊了。”徐的头头是道。
随后又收敛了表情,神神秘秘的:“刚刚我出去打水的时候,在走廊上看见一个奇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