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江月知,慈菀对她的恨意,不比对江雪宁少。
江月知喜欢权势,前几年淑妃得宠,加上三皇子也得宠。
后来淑妃恃宠而骄,意图谋害皇子,被打入冷宫,三皇子也因此受到牵连。
而本该要做三皇妃的江月知,因此假借重病到琅琊王氏去养病,这一去就是一年。
淑妃倒台以后,被方贵妃所养的璟王成帘上太子最有望的皇子之一。
即便璟王身边妻妾成群,江月知也愿意嫁过去,搏一搏后位。
璟王身边有一个得宠的容侧妃,虽然多病,但是却备受宠爱。
因为容侧妃真,善良,不争不抢的性子,会哭会撒娇。
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哪个男人不喜欢?
可是江慈菀很明白,能在后宅中占有一席之地的女子,怎么可能与表面的那么单纯。
只不过男人喜欢什么,她们就演什么罢了。
上一世她从尼姑庵回来以后要被王氏嫁给人做继室,可是江府三奶奶却因为勾引姑父之事记仇,就给她下药,让她在江月知与璟王的定亲宴上被迫与璟王滚在一起。
即便被冤枉,江慈菀进入王府以后,成了江月知带过去的通房,每日过得如履薄冰。
可惜璟王只要对她多看一眼,江月知就恨不得弄死她。
她只想活着,江月知却想利用她争宠,要她怀上璟王的孩子。
璟王这人无情也深情。
因为他同宋裴闻一样都喜欢单纯的女子。
他一边享受她的美色,一边又厌恶她的身份卑贱。
曾在寒冬同枕时,在她耳边软语,又曾为因其他女子,让她跪在雨郑
直到她怀上孩子,他才有了几分难得的柔情。
重来一世,她会进璟王府,会扮演好璟王眼中的心善女子。
这一次她要利用他的手,一点点将江月知所渴望的东西夺到。
她会一点点攀上那高位,不要真情,只要权势。
“姩姩,今日宴会,我兄长也回来了,你的事情我给他了一些,他你很勇敢。”
“今日来了许多世家子弟,你不如去看看,若是遇到喜欢的,我想办法让母亲给你做主。”
江颜笑着给她介绍来的世家公子。
江慈菀很清楚,她如今的身份不可能嫁高门大户,江国公府也不可能让她嫁门户。
他们会将她利用起来拉拢权势。
“颜妹妹,上次多谢你和阿瑶救我。”
“你我还这种话做什么?再我可要生气了。”江颜气鼓鼓地威胁她。
两人一起往宴会上去,这宴会席面男女隔着一个塘而坐,所以很容易就看见对面的公子们。
慈菀跟着江颜以及沈姝瑶待在一块。
今日是大宴,江雪宁再讨厌她,也不会当面找她麻烦。
倒是江月知会若有若无地往她z这边看。
“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出,你又何必浪费时间在她身上。”江月知没好气地。
“大姐姐不在京中,自然是不知道她的厉害,她长那张脸看着就让人生恶。”
这是她不能容忍父亲有这么个狐狸精一样的女儿。
无论江雪宁怎么气,江月知都不在乎。
她只要那权势,一年前她好不容易躲过三皇子,如今家中要让她嫁给璟王,她也会同意。
璟王虽然有不少妾室,但却没有王妃,她嫁过去也是最大的,无需与这些低贱之人争宠。
一旁的江雪宁并不知道有人如此编排她。
她目光往不远处的亭中望去,一眼就看见了宋裴闻。
与此同时,两人四目相对之时,男人原本平静的心变得起伏不定。
多日未见,她似乎已经好了许多,看来江三姑娘并没有再为难她。
一群世家公子围着璟王话,璟王则是目光若无其事地从宋世子身上扫过。
“子筠前些日子不与江国公府订婚,莫非是有了心仪的女子?”
听见这话,宋裴闻不由得紧张起来,可他知道,璟王和沈仲元一样都十分熟悉他,即便有所隐瞒也早晚会发现的。
“是,臣是有喜欢的女子。”
“哦?”璟王饶有兴致地往塘对面望去:“是那家千金比京城才女还让你喜欢?”
宋裴闻并不想接他的话:“王爷笑了,能有哪位姑娘比得上您的侧妃娘娘呢。”
这京中人都知道璟王他宠爱容侧妃。
提到这话,璟王脸色颇有几分好感:“容儿她心思单纯,自是其他女子比不上的。”
他话是这么,可目光游走到对面的女子身上,心口莫名的扯了一下,似乎有种闷闷的感觉。
“那位就是江家二姐,可惜却是个庶出。”
不知谁了这么一句话,璟王这才更加仔细的盯着那女子,冷声道:“身份卑贱,长得红颜祸水!”
“这便是你那日从庄子救的女子?”
这话是对宋裴闻的,即便他有所隐瞒,也不可能瞒过璟王的。
“是,江二姑娘虽然是庶出,但是心地善良。”
璟王冷笑道:“心地善良?你怎知她不是蓄意勾引?子筠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是?”
璟王的是之前他被庶出女爬床的事情。
可宋裴闻知道,江二姑娘她不是这样的女子,她比谁都善良,明明过得很不如意,却总是阳光开朗,像个太阳。
“王爷,江二姑娘不是这样的人,她也没有勾引过臣。”
璟王不信,能让宋裴闻放下以前对庶出女的厌恶的女子,定是使用了什么手段,而他此生最厌恶的便是这种满腹心机的女子!
不远处的江慈菀在看见璟王以后,不由的升起些许的恐惧。
她不会忘记上一世,他在那榻上,案边,窗口,廊上,是如何玩弄她的。
比起恨江家人,她对璟王何尝不恨?
因为他的贪欢,她承受了太多妃子的伤害。
在她碗中下毒,在她床上放蛇,当她怀孕之时,在她的衣服是藏了能堕胎的药物。
他一边口口声声要与她有个孩子,却在她怀着孩子时,没有对她保护好,让她死在江月知和容侧妃的手里。
思及此处,她手指紧紧掐入肉中,收回眼中的恨意,一脸乖顺地站起身来离开了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