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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缨世族有明珠,簪缨世族有明珠第二百一十八章 莫等闲_二五七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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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莫等闲

灾民灾民,这个称呼实在是难听至极。

本就是百姓,又并非他们甘愿沦为流民,温绮罗改了称呼,江知寂微微颔首,眸光熠熠。

受灾的几个县,都要有人驻守。

温绮罗命人亲自前去发放,东西实在过多又繁杂,但都是受灾的百姓日常生活中所能用得到的必需品。

若非是温绮罗亲自相送,恐怕他们并不舍得银钱来亲自购买所需。

受灾的几个县各种东西都居高不下,便是那些几乎并未受灾的百姓,也付不起,更不必那些灾民。

村落前曦光朦胧,马车辘辘,悄无声息出现在村子前的大树下。

温绮罗视线落在村落的屋檐上,好在这些日子并未有人浑水摸鱼,塌陷的屋顶早已被修复好,刚亮,便有人在田地中巡视忙碌。

积水被排空,可土壤中的秧苗,还有生出来的杂草,都未除尽。

温绮罗命里正告知村里人,不多时,一列人整整齐齐排在她面前,面容上带的几分困惑茫然,似乎并不解。

她并未多言,从容上前,举手投足间满是慢条斯理,尽显世家贵女的风范,“今日唤诸位前来,不过是要赠与诸位一些东西,近段时日绮罗看大家日子拮据,实在心有不忍。”

她一边,一边从马车上取下来被褥,递给排在最前列的人。

这被褥并不顺滑,甚至只是最普通的料子,就连里面的棉花也都是薄薄的一层,可触碰到的瞬间,青年仍是红了眼。

他阿爹阿娘都死在瘟疫中,他在房梁上拴了一根绳子,本想彻底结束自己的性命,门被敲响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多谢女郎。”声音中带着些许哽咽,缓缓抬起双眼,看向面前温婉清丽的女子,“不怕您笑话,原本今日我正打算用一根麻绳了结自己的生命,今后不会了……若是草率舍了这条命,岂不是让女郎心寒。”

这一路走来,温绮罗佐助的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实打实感受到温绮罗同其他世家贵女之间的不同。

温绮罗微微一怔,声音轻柔,“若前路无光,不妨换条路走。”

将布匹放在他身上,温绮罗眼底的光芒竟然比这曦光还要夺目,青年汉子连声点头称是,深深行了一个礼。

将这些礼品一一发放,得到百姓们的千恩万谢。

明溪亭向来好热闹,自然也跟着前来,他出手大方,也跟着出了不少钱,美其名曰,替师父扬名。可看着此情此景,心中也不由得生出几分触动。

过去被人骂纨绔子弟,被辱骂烂泥扶不上墙,当街打马而过,有的不是意气风发的称赞声,当然不会有人夸他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来往之人,退避三舍,对他敬谢不敏。

可如今,一声声赞叹中,也会提他一句明家郎君。

他既不是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也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潢贵耄而是乱世之中,救人于水火的郎君。

东西发放完毕,人群各自散去。

温绮罗叫住里正,忽然道:“里正,不知这村中可有受灾严重的土地?”

她活了两世。

前世不事农桑,这一世仍是如此,因此并不晓得如何判断农田是否得以再继续使用。排空田埂中的积水,平平整整的土地放眼望去,呈现出淡淡的褐色。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土腥气,温绮罗勾了勾唇。

里正发须皆白,村里以长为贤,他在村子里的确颇有威望,村中大事宜都能妥善处置。很多村里人都很敬重周围里正。听闻温绮罗的话,他思索片刻,连忙道:“村子里受灾最严重的几家,村口的铁柱家,共有两亩良田都不能再用了,荣发家五亩耕田受损……”

提及村中事宜,他信手拈来,早已熟知于心。

温绮罗听完后深深皱眉,一路上,她早已对村里的良田情况,了解些许,可事态还要比她想象中严重得多。

村中大半的良田,都被暴雨冲毁。

“不知娘子问这些事,可是……”里正浑浊的眼球颤颤巍巍看向温绮罗,眸中有所不解。

他虽是年长者,可面对温绮罗,却分毫不敢怠慢。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身份,更是那份心中的敬重。

温绮罗和缓地笑了笑,柔声细语道:“里正不必紧张,我只是想收购一些受灾最严重的百姓,便按照往年收成折成银钱如何?”

里正双目圆睁,不可置信道:“女郎万万不可,您帮我们的已经够多了,怎能让您继续破费。更何况,再过些时日就是春了。”

温绮罗眸中带笑,含笑摇了摇头:“里正放心,我只有考量。”

她面上带着恬淡的笑容,继续道:“我对村子的情况不是很了解,还望里正回去以后,将具体的情况写下,告知于我。”

“女郎大恩大德,不知如何回报。”里正摇了摇头,活了几十年,原以为自己早已看遍人间沧桑。

为官者行事不端,大摇大摆。

为富者富贵不仁,只手遮。

只剩下他们这些百姓,不仅要担心苛捐杂税,担心粮食收成,还要担心他们是否能够活得下去。

他见过衣着华美的贵女,因为抱着幼童的妇人冲撞了她的马车,便毫不犹豫地将那妇人鞭笞得遍体鳞伤,最终死在回家的路上。

也见过县丞手下的那些衙役,大摇大摆地受贿。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可如同温家这般行事的,倒是开辟地的头一回。干枯如橘子皮的脸上老泪纵横,心中触动,不由得再三拜谢。

温绮罗将他轻扶起来,仍旧轻柔道:“老人家,你这一拜我可受不起。快回村去,早些将情况告知我,也好早做打算及时止损。”

“是、是。”年过致命之年的老人步履蹒跚地往回走。

温绮罗笑意盈盈,目送着他离开。

摸了摸耳垂,此事并非临时起意。晨光如丝如缕一般坠下,淋在她身上。

只是这尘世短暂,但求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