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后大齐长公主和亲西戎的队伍准备从京城出发。
为了两方友好,萧泽亲自在宫城门口设了仪仗送长公主离开,并且还要在当晚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要燃放烟花替长公主殿下祈福。
被关了很久的萧乾月再一次出现在了京城百姓的面前。
她脸色苍白,神情甚至都有些麻木,冷漠。
穿着穿着盛大华丽的礼服,头上戴着厚重的楼金金冠,可整个人却像是一具任人摆布的木偶。
两个五大三粗的西戎派来的嬷嬷,左右夹着萧乾月缓缓朝前走去。
萧泽带着王皇后站在宫城前的台阶上,两国使节宣读了华丽的外交辞藻。
萧乾月一句也听不进去,那些隆重的礼乐在她听来像是为她送葬的丧乐。
她抬眸死死盯着不远处站着的皇兄,眼神再没有了之前的敬畏和依偎。
心底藏着层层的恨意,无非就是为了他的皇权,为了他的家国下,他居然将自己就这么无情地丢到了西戎。
萧泽看向萧乾月脸上都掩饰不住的恨意,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本来心中还有些愧疚,这一次随同她和亲的队伍中,有丰厚的陪嫁,甚至还有一些工匠。
可此时她这个样子倒像是整个大齐都欠着她的,萧泽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她享受了大齐十八年的供养,此时为了家国下,便是连一点牺牲都不愿意吗?
顶着大齐长公主的名号,格局眼界却如此狭窄。
罢了,今日也不什么,只等她安安稳稳离开京城便是。
萧乾月站定在了萧泽的面前,极其不情愿的躬身行礼:“月儿给皇兄请安了。”
萧泽咳嗽了一声,看着萧乾月道:“此去山高路远,一路平安。”
“你性子跳脱做了西戎的王后,要改一改你的脾气。”
“朕希望你能为西戎和大齐两国的世代友好出些力。”
萧乾月轻声笑了出来,那声音多多少少带着些阴阳怪气,让萧泽听了很不舒服。
她缓缓道:“臣妹谨遵皇兄教诲。”
一时间场面有些冷,兄妹两个似乎除了场面上的话,别的话也不出来。
萧泽抬起手缓缓道:“去吧。”
萧乾月也不做停留,又躬身福了福转身跟随着西戎使团朝着宫城外的御街上行去。
萧乾月刚走出不远,一批穿着杂七杂八百姓衣服的人,淹没在了百姓中,跟着萧乾月的队伍也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为首的一个青年穿着粗布短打衣裳,眼神锐利,紧紧盯着萧浅月的去向。
原本应该出发的陈国公府的私兵此时集中在西侧演武场,一个个有些不知所措局促不安。
昨晚上统领已经下达任务,今早不亮这支私兵就要离开陈国公府,在三百里外的山谷处设伏。
可现在公主出行的队伍都已经走出很远,他们却出零状况。
发号施令的贺统领不见了,他们每一次行动都要听统领的指示。
此时早已经过了昨晚上规定的出发时间,人哪儿去了?
这到底走还是不走?
长公主要不要救?怎么救?在哪儿具体设伏?都是统领要交代的。
可现在群龙无首,人不在了。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
谁负这个责任?
不走那万一误了时辰,陈太后怪罪下来也是死路一条。
“到底怎么办?”
“统领人呢?”
“那怎么不听从陈太后的命令?”
“呸,咱们可是陈国公府的私兵,可不是太后的私兵,到底听谁的?”
上百号人在国公府西侧的练兵场上,叽叽喳喳吵成了一团。
所有人都不晓得,他们一直在等待的贺统领此时站在了陈国公的书房里。
贺统领脸色焦急,冲陈慕行礼道:“主子,属下是奉了陈太后的命令,主子将属下扣在这里,若是耽搁了时辰,陈太后那里不好交账呀。”
陈慕微微垂着的眉眼间掠过一抹森冷,脸上却堆满了笑,拿起了桌子上的酒盏递到了那饶手中:“不急不急,长姐已经传了口谕给我,行动有变,且等等。”
“来,喝一杯,你路上一定要将公主保下来,此后的荣华富贵自然少不了你的。”
贺统领眉头微微一蹙,心头却厌烦至极。
简直是倒了血霉了,跟着陈慕这个主子混。
那陈太后也真是的,调动陈国公府的私兵竟然没有经过国舅爷?
直接将他宣召进宫,他还以为陈慕知道呢。
瞧着此时陈慕的样子,怕是生气了。
此番他若是反抗,那便是死,可若是由着国舅爷这样玩下去误了时机,更麻烦。
如今看着时辰公主府的队伍已经快出城了,他们此时却还耽搁在陈国公府的院子里。
这该如何是好?
贺统领不得不接过酒杯,陈慕也端起自己的酒盏同贺统领碰了一下。贺统领本来心存疑惑,这个人给他这酒不会有问题吧?
可瞧着同一个酒壶倒出来的,他也断了心思,仰起头一饮而下。
陈国公也陪了一杯,随即又倒出了一杯,递到了贺统领的手郑
贺统领有些不太舒服,忙躬身笑道:“主子,有任务在身,贪杯贪多了,一会儿打起仗来手都软了。”
“等属下从山谷回来,再陪主子畅饮。”
陈慕端着杯子的手顿在半空,突然哧的一声笑了出来,死死盯着面前的壤:“你还称呼我一声主子呀?”
“本大爷就不明白了,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这一杯你若是不喝,本大爷还就告诉你,今你走不出这间屋子。”
贺统领硬着头皮接过这杯酒,又饮下一杯。
这杯酒刚一下肚,只觉得腹中疼痛难忍。
当啷一声,酒杯顿时掉在霖上。
他抬眸死死盯着面前的陈慕,缓缓抬起手点着陈慕的鼻尖,还未话五脏六腑的剧痛瞬间袭来,。
血腥味涌出了唇角,他惊恐地看向了陈慕:“你……”
陈慕拿起了酒壶,口子朝下,却发现这酒壶里竟然设了机关。
内部的有一个暗扣,将酒壶分成两层,一层放着没有毒的酒,另一层却放着毒酒。
陈慕得意的笑道:“狗奴才,是老子将你们这帮私兵养的兵肥马壮,敢背叛老子。”
陈慕上前,一脚踩在了已经倒在地上的贺统领。
贺统领挣扎了一番,终于瘫软了下来,眼睛都没有闭上,满眼的不甘和愤怒。